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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世家子身邊的死士培養的容易,每一個都耗費不小,忠心更是不易。
若非徐孟戈心疼他想要為長兄報仇卻不得亂來的憋屈,肯定還有其他法子,不用犧牲掉一個死士。
徐孟戈面無表情,「你知道就好,以後你只要少衝動些我就燒高香了。」
他心安理得接受晉楊欠個情,跟真犧牲了個死士似的。
實則哪兒那么正好,滿身血窟窿還能把事兒給說完才死,不過是他安排他身邊功夫最好的徐為做了場戲。
說來還是那天挖墳來的靈感。
若非發現棺材裡還能設置機關,墳底可提前安排通氣孔,還可以挖地道,徐孟戈確實不會用這種法子。
殺人法子多得是,為此犧牲死士不值得。
「頭兒,承王府的信鴿。」高隱抱著攔截的信鴿過來。
晉楊高興地揮揮手,「放了,讓它早點進京。」
他那天晚上和周子忠偷偷蹲附近樓上,聽胤三郎吱哇亂叫氣暈,血流得他心裡好舒服,這會兒簡直迫不及待想要看狗咬狗了。
若是能把大千歲那老匹夫氣暈頭,露出什麼馬腳,那就更錦上添花,樂哉樂哉!
再趕路時,晉楊上馬前,高興去拍徐孟戈肩膀,「謹同,回去我就請我家娘子為你張羅,保管給你選個體貼又善解人意的新婦!」
徐孟戈面無表情避開,「我不求你以德報怨,但求你別以怨報德。」
晉楊:「……」
因徐孟戈算計精準,他們回到宣京時,正好是五月初五端午這一日。
進城門時已經過了晌午,完美避開聖人為端午設的酒宴。
他打算回府換身衣裳,若陶樂郡主去了端午宴,就卡著時辰去接母親回府,到時候遠遠與母親選好的小娘子相看一眼便是。
娶誰於他其實無所謂,他沒耐心像貨物似的,由著眾人品頭論足。
只要母親看中的,讓徐為查一下家世教養沒問題,嫁進來新婦還是陪陶樂郡主更多些,即便有什麼不足,慢慢教就是了。
誰知他剛走到半路,就被人塞了封密信,約他一個時辰後,在東城外坊一家茶坊見面。
信中言『事急從權,極為緊要,性命攸關,盼君一敘』,總之怎麼唬人怎麼來。
徐孟戈捏著信紙摩挲了下,湊近細聞,紙上有拒霜花的味道,他略思忖了下,大概知道是誰要見他。
他略挑了下眉,調轉馬頭,「你們先回府,若母親尋我,只說我晚些回府便是。」
徐為都來不及攔,喊得撕心裂肺,「世子!屬下陪——」
要是陶樂郡主問起,得知世子回來後不知所蹤,也得撕了他啊!
「不必,我去去就回。」徐孟戈冷冽拒絕。
徐為欲哭無淚。
與此同時,梁慶伯府下人出入的角門上,眉清目秀的採買小廝給婆子看了出入的對牌,趕著府里採買的騾車出門,往西市去。
等到西市賣菜的坊市邊,小廝停下車進門去採買。
過了好一會兒,才提著銀錢袋子出來,讓人將新做的豆腐、素肉並著好些蔬果送上車。
因為騾車在坊市是斜著停放,暗中盯梢的人沒發現,車停下時有同樣裝扮,長相都差不離只差著身高的小廝從窗口跳出來。
而那小廝駕車回府時,坊市後門走出個著了破舊學子杉的文弱書生,提著一筐雞子,矜持著讀書人姿態,似慢實快地往東城外坊走。
作者有話說:
嗚嗚~三千+真的不夠發揮~~嗚嗚,沒寫到最精彩的地方,還有兩更就開始日萬啦,明天見!
上章忘了解釋——
奉裕郎:禁衛裡面頭領有稱作將軍,也有稱作指揮使,手底下有十二個奉裕郎,唐朝時候又叫做左右備身,分別掌管十二隻隊伍,每個隊伍配備備身、主仗和宿衛郎/騎曹若干。
拒霜花:芙蓉的別稱,有貞烈、堅定的意思,這裡是藉以自表性別,並且表達勢必要見上一見的意思。
第19章 (修文)
雞子被書生送入東城外坊一戶清貧人家便再沒出來,很快有朗朗讀書聲響起。
倒是隔壁人家很快被人送出來個體面娘子,襦裙是半新不舊的石榴紅緞面,瞧得出有些身家卻不是大富大貴。
再加上這娘子略顯刻薄的面容帶著些市儈,唇角點黑痣,帕子甩起來香風亂飄,不認識的也知道這是媒婆,見了她都要笑上一笑。
誰敢得罪媒婆呢?媒婆一張嘴,天上有地下無的,黑白都在她們舌根子上呢。
媒婆蔣扭著屁股搖曳了半程,再也沒感覺到被盯梢之感,這才扯了扯唇角,揉揉腰往約好的茶坊去。
「喲,伐柯娘子安,您可約了相熟之人來小店?」茶博士站門口,瞧見人立刻就迎上來笑了。
媒婆招待人相看,亦或是有人謝媒時,偶有家宅不便的,大都會往茶坊來,誰也不會帶著小娘子去酒樓吃酒去不是?
媒婆本婆,也就是蔣雲若探出帕子去,咯咯咯地笑,肆意得很,「哎喲喲,誰叫我張娘子有張巧嘴,又說成了一樁體面親事,人家與婆子我介紹了新活計,是你們這兒的常客,姓廖。」
茶博士恍然大悟,更熱情了些,「張娘子快裡面請,廖五郎已經等您好一會兒了,您小心台階。」
茶博士好聲好氣在前頭帶路,上了樓還沒走到雅間呢,突然有個熟悉的聲音拖住了蔣雲若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