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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醫先迎上來,「請三娘子安,奴與二老爺和四郎都已經請過脈,畢竟是傷寒之症,輕忽不得,還容奴給您把個脈。」

  郎中則給知書把脈。

  傷寒在這時候也就比天花稍微好一點,也是足以致死的重症,誰家若出了此症,起碼的防微杜漸定都是要做細緻的。

  知畫熬的藥便是預防的溫補方,若是脈象無事,除了還在吃其他藥湯子的宇哥兒,其他人手一碗,都得喝。

  這還不夠,第二天一大早,喬嬤嬤先讓人過來,將雪澗那間屋子徹徹底底用艾葉熏了一遍,雪澗留下的東西也都燒了。

  小廝還在牆角各處撒了石灰,喬嬤嬤這才帶著人牙子並許多神情忐忑的下人踏進西院。

  蔣雲若一眼就掃見了沒易容的狼女,她這會兒低眉順眼半點不見桀驁,旁人絕認不出和狼女是同一個人。

  但誰讓狼女這怯懦的姿態……跟蔣雲若裝樣兒時異曲同工呢,蔣雲若想不發現也難。

  人牙子是梁慶伯府相熟的,調·教出來的婢子和嬤嬤大都賣到勳爵府里,規矩上可能沒府里下人好,也都是低眉順眼,乾乾淨淨。

  蔣雲若隨手指了幾個氣質柔弱些的婢子,其中就有狼女。

  嬤嬤倒是挑了個利落些的,起碼得能管得住人,其他就由著喬嬤嬤給選了。

  「三娘子,您看,是不是挑個厲害些的近身伺候著?」喬嬤嬤覺得有些不大妥當。

  尤其等知畫帶著六個婢子往蔣雲若身邊一站,好嘛,主子羸弱,婢子嬌軟,簡直像是包子開會,看著就該是挨欺負的冤種。

  蔣雲若心想,要的就是好欺負,太厲害的把麻煩都解決了,她還怎麼逃課。

  喬嬤嬤一個當下人的,自然不能多說。

  再說蔣雲若也不是什么正經主子,她才懶得多費那個心,簡單挑了幾個看著老實能幹活的粗使,麻溜回去復命了。

  到了晚間所有人都睡下,狼女從窗戶翻進蔣雲若的臥房。

  進門見蔣雲若翹著腿靠在床頭,她沒忍住好奇地多看幾眼,「我原先還不信你栽了,原來主子你真是個風一吹就倒的小娘子,栽得挺合理。」

  蔣雲若:「……先說正事兒。」

  「我已讓人去盯著雪澗,飛鴿傳書來了三回,她到了莊子上就再沒出去過,都起不來身,看起來有點不太好。」狼女乾脆道。

  蔣雲若若有所思,「繼續讓人盯著,就算她死了也讓人親眼看著她下葬,再守一日墳。」

  狼女:「……主子你真失憶了?你心狠手黑的程度跟原來沒什麼區別呀。」

  蔣雲若挑眉看她,「我還沒問你,你既不知道我什麼模樣,怎會被琳琅閣拍賣,又怎麼認出我來的?」

  她在狼女面前一直都沒露過真容,她讓狼女自己想辦法混進人牙子那裡,還讓她想辦法盯著雪澗,都是在試探。

  身為金狐狸她最不缺的就是謹慎多疑。

  突然送上門一個極為合心意的狼女,也不由得她不懷疑。

  即便她已知自己不是才穿越,極可能是四年前落水那次就穿過來了,這也不代表狼女一定是她的人。

  「你跟我說的呀,你還讓我給你自己帶幾句話。」狼女毫不意外她的懷疑,一屁股坐在旁邊凳子上。

  她輕輕咳嗽幾聲,壓低聲兒,學著蔣雲若的狠厲,「娘希匹的,上回被個乖巧奶狗算計,這回被個蛇蠍女人算計,逼著我吃素是吧?老子就吃給你們看!」

  蔣雲若:「……」確認是雲氏無疑了。

  狼女頓了下,繼續那副賤樣子,「後頭這句不用傳了,吃素估計懸,我儘量吧。」

  蔣雲若:「……」

  「你說必須得賭這一把,即便輸,命肯定能保住,但說不準會忘了一切。反正只要你沒變成傻子,肯定會去宣京最魚龍混雜之地探聽消息。」

  狼女撓了撓腦門兒,「你還說我是你最寵愛的寶貝,只要我跟原來一樣,任何時候你都會對我有衝動。主子,衝動就是你那晚上讓我幹的事兒嗎?」

  就在蔣雲若被狼女噎得快沉默成康橋時,徐為進了徐孟戈的書房。

  「世子,今日東城有三家進了婢子。」

  「禮部尚書府的嫡次女婢子水土不服,新買了幾個進去調·教,要往這位二娘子身邊伺候。」

  「鎮北將軍剛提了一房姨娘,這姨娘的老子娘從外頭買了幾個伶俐丫頭,送進了鎮北將軍府。」

  「還有梁慶伯府,庶出二房的嫡長女身邊婢子得了傷寒,她身邊無人伺候,伯府老夫人張羅著給買了些婢子和嬤嬤伺候她。」

  「暫時都沒發現什麼不對。」

  徐孟戈淡淡嗯了聲,「蔣家二老爺的嫡女,身邊無人伺候?」

  徐為忍不住笑出來,「世子您可能不知道,這位蔣二老爺吧,娶了個潑辣的商戶女為妻,都知道他是靠已故娘子的嫁妝銀子養著,是個出了名的耙耳朵。他娘子病重時,怕蔣二老爺不老實,只給長女身邊留了一個婢子,其他婢子都賣掉了。」

  徐孟戈眸子微涼看著手中的情報。

  那位去世的蔣二夫人,人沒了,伺候的婢子賣了,剩下小娘子身邊這個也病重挪出去了,她娘家又遭了海難死了個乾淨。

  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以徐孟戈的敏感,總覺得這位蔣二夫人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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