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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略有得色看了眼軟塌,「小人等著繼續拍寶貝呢,也頗為忙碌,因此連出去更衣都未曾。」
其他兵衛:「……」這小郎君腎真好。
徐孟戈忍著厭惡,略移開帕子聞了聞,那孫鐸撞在他身上時,身上有清淺梅酒味兒和淡淡脂粉香。
但蔣雲若身上倒是有酒香,明顯不是青梅酒,更重的是似麝非麝的香氣,甚至還有點腥……
身為二郎他自然懂是什麼,更懂做了多久才有這樣深的味道。
「不用等了,拍品涉及重案,飛虎衛收繳了。」徐孟戈緊皺著眉頭冷聲道,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此時若是他回頭,便能看到狼女還意猶未盡掏出了一根魚刺。
只可惜,他走得太急,外頭兵衛隨手關了門。
蔣雲若眸中閃過略有些惡劣的笑,悠哉斜靠在矮几上,繼續慢悠悠喝酒。
她宰了這大寶貝一次,也幫這大寶貝一場,倆人算是打平了,瞧著這大寶貝還有點稚嫩啊。
沖一千五百兩銀子……再送他點好東西吧。
徐孟戈等人一直查到夜色都快要退去,依然沒發現任何不對。
有異樣的人被盤問拷打過,也不過是小偷小摸之舉,在西市這種人不少見。
「怎麼著,回去?」晉二郎,也是如今飛虎衛的指揮使晉楊,守了一夜,略有些疲乏過來垂著徐孟戈肩膀問。
徐孟戈面上並無疲憊,只冷靜點頭,「無論如何,鬧這麼一場,琳琅閣背後之人還有那位都應該知道了,接下來安排暗哨盯緊琳琅閣,總會有人露出馬腳。」
晉楊左右看了眼,「你確認,這琳琅閣里真有細……」
「指揮使,徐世子。」有兵衛拿著用橘子汁畫了個狐狸的宣紙過來,「有個乞丐送了這個過來,說是有位孫九郎送給徐世子的,並且讓給徐世子帶句話。」
晉楊看著猛地冷下臉來渾身殺氣的徐孟戈,特別好奇,「什麼話?」
兵衛遲疑了下,硬著頭皮磕磕巴巴道,「乞丐說……哦不是,是孫九郎說,說……難得碰上寶貝與我不相上下之人,都說事不過三,下回再不騙你了,咱面對面,不問姓名,只比看誰尿得更遠如何?」
晉楊:「……那啥,謹同……」
「閉嘴!可以走了。」徐孟戈閉上眼深吸了口氣,說完氣勢洶洶上了馬,帶著要殺了誰全家的架勢,策馬而去。
事不過三?呵……
琳琅閣前的嘲諷,撞他身上的下流作為,雅間裡的浪蕩欺騙,讓他忙活一夜後的耍弄,足足四次。
孫九郎是嗎?他記住了,這孫子死定了!
作者有話說:
謹同是徐孟戈的字。
哎呀,給我寫嗨了,有點收不住,我太嗨皮了,v後開始日萬!!!
看出來了嗎?我們混球小若若不是才穿越啊哈哈哈~
再次強調,狐狸女鵝真的不是個好東西,下一章就慢慢開始揭開伏筆了,後宅生活也要緩緩拉開帷幕。
第7章 (修文)
細雨過後的春風,帶著微涼,溫柔地催百花爭艷。
當然,及至暮春時候,愈溫柔,也愈發催著地里的苗兒瘋長。
人參和鐵皮石斛的苗兒都是綠的,蔣雲若沒什麼研究,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可靈芝是菌菇,小巧的菇朵長出來,她立刻就發現了。
「阿爹,咱們種的不是菜呀?」半上午,蔣雲若蹲在地頭半天,碰見出來曬書的蔣蘅,手撐在額間脆聲問。
蔣蘅許是在書房呆了許久,身上略憂鬱的書香還未散,眨著桃花眸子說話時,無辜極了,「誰跟你說咱們種菜了?梁慶伯府又不是吃不起飯了。」
蔣雲若:「……」有道理。
她起身隨蔣蘅靠到廊廡底下,「我聽知書她們說,已故姨祖母最喜歡倒騰些水靈靈的果蔬,據說比莊子上的更好吃呢。」
這會兒天井裡沒人,蔣雲若這些日子發現,二房伺候的人本來就少,無事都不往主子跟前湊。
偌大一個院落,總有些空寂。
蔣蘅倒很適應這樣的安靜,他也不是講究人,隨手撩開牙白色的外袍坐在門口馬札上,「你姨祖母是喜歡,也是不得不喜歡,其他不喜歡的姨娘,現如今都在家廟呢。」
蔣雲若愣了下,通過雪澗和知書知畫她們,她已經知道,後宅婦人除非犯了錯,或者先頭的夫郎人沒了又沒有子嗣,否則不會被送去家廟。
即便權貴人家的家廟環境沒幾個差的,可那望不到任何生念的孤寂地兒,是女子都不願意去。
「你祖母總嫌我學你姨祖母的作為,給梁慶伯府丟了臉面,但現在你瞧,府里庶出的子女也有幾個,要麼嫁得不甚如意,要麼未等得及長大就入了土,哪個有我活得逍遙自在?」蔣蘅說著,臉上浮現很真切的得意。
明顯他認真覺得,扮豬吃老虎那都不叫厲害,總有比老虎還厲害的。
真當個不用被宰的豬,蠢得明明白白讓人放心,有人伺候有人喂,那才是真牛逼。
「你和你阿娘做什麼事,我從不過問,但你現在忘了一切,我有個道理還要重新與你仔細說道一回。」蔣蘅溫柔拍拍蔣雲若的發心。
「想要活得自在,你就得讓人降低對你的期待,甚至是失望,別在乎其他人怎麼看。」
蔣雲若突然有點佩服這個便宜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