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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榆瞧對方這祖宗十八代都要交代出來的架勢,可不打算守著諸多看熱鬧的坦白身份,趕忙上前攔著——

  「小郎君別慌,實是你兄長過分了些,定是他讓人戲弄於你,我阿兄沒事兒,你快些回去找你兄長算帳吧。」

  孫鐸極為歉疚又揖了一禮,「多謝兩位郎君原諒某唐突之舉,我瞧著這位郎君像是不太好,要不,要不咱們互換下名刺,若有不妥……」

  「不必。」徐孟戈冷著臉深吸了口氣,指指門口,「你若真覺得抱歉,滾出去就夠。」

  晉榆:「……啊!小郎君你瞧,底下鑼都開場了,聽說琳琅閣今晚有寶貝要拍賣,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他盡力了。

  孫鐸瞪大眼,像是害怕又像是好奇地探頭看了眼,被敲響的鑼聲嚇得一個哆嗦。

  他見晉榆撫著額,另一個黑著臉冷冷瞪他,低頭袖著手略抬了抬,尷尬行了一禮,退出去。

  可能是還怕外頭有花娘戲弄,出去前他還深吸了口氣,出門就抱著袖子狂奔,沒多會兒就進了一個雅間。

  晉榆看出來徐孟戈剛才為什麼被撞倒了,憋著樂,捂著半邊唇要笑不笑地輕咳,「你沒……」

  「閉嘴!」徐孟戈額角蹦了一下,冷著臉轉向水晶帘子,姿勢還不甚利落。

  晉榆笑得肩膀都打顫,許是怕還有人撞進來,倆人也不打算再聊什麼私話,乾脆關了門。

  由此兩個人也就沒看到,撞進某個雅間的那孫鐸,在閣內燈影變換,舞台上胡服舞娘叮鈴著起舞時,飛速閃出門外。

  他疾步走著,且走且變化著身姿,待得到了原本的雅間前,已經換了副桀驁灑脫模樣。

  「小……九郎您回來了!」雪澗顧不上外頭的歌舞,在雅間裡忐忑地等著主子,聽見動靜立馬起身相迎。

  她剛才聽到點動靜,但怕旁人發現不對暴露了主子,沒敢探頭出去看,「您沒事兒吧?咱們要不要現在就走?」

  孫鐸……哦不,蔣雲若勾了勾唇角,用扇子挑著個雪澗沒見過的錦緞荷包,繞啊繞,壞笑著坐到了水晶帘子的正座前。

  她低咳幾聲,聲音又恢復了先前的清潤慵懶,「急什麼,我宰到個大寶貝,好戲還沒開始呢。」

  作者有話說:

  錦財:我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大寶貝是什麼,問就是心慌想趕緊回家。

  晉九:我懷疑你在耍牛忙,但徐大郎不會讓我拿出證據。

  徐孟戈:對方有需要,肯定會沒臉沒皮湊上來。

  孫九郎:哦,我不需要沒臉沒皮,薄著臉皮也能宰你。

  第6章 (修文)

  「叮鈴鈴~咚!」

  絲竹靡靡之音中格外突出的聲響,將人視線都引往水晶簾後的高台。

  身著胡服的妖嬈花娘子們,帶著銀狐面具,輕盈細腰扭動,翩若游龍,腰間銀鈴勾人心神。

  飛舞間腳下如鵲鳥夜驚,熱情如風,嫩白玉足踩在舞台上,發出鼓聲陣陣。

  一曲畢,已經重新裝扮好,皂靴也放好增高的蔣雲若眼神越來越冷靜。

  舞台有機關,還嵌入了大鼓。

  另外一處徐孟戈身上還隱痛陣陣,沒興致看,只為了不給撲簌笑著的晉榆促狹的機會,才淡淡看著水晶簾外。

  但他看的也不是那勾魂兒的舞,而是某幾個水晶帘子略有異樣的雅間,心裡盤算著鬧起來的時機。

  蔣雲若也注意到了,她沒放在心上,這又不是任務時間,有異樣跟她也沒關係。

  她斜靠在點了薰香的青銅三角鼎旁,讓雪澗伺候著慢慢飲酒,間或細細熏著袖口。

  等姜地色薄紗裹著大紅襦裙的曼妙身影驀地從舞台中央浮現時,她更加肯定,舞台內大有玄機。

  其他人都退下去,只剩剛露面的花娘帶著紅狐面具,但花娘面具是鏤空的,更像是在艷麗嫵媚的面容上著了朱色獸紋,讓黛色勾勒過的杏眸更添妖嬈。

  「奴家離歡,替主人謝過各位郎君賞光前來,參加今夜的擊鼓拍賣。今日琳琅閣準備了不少尋常難見的新鮮玩意兒,唯盼諸君皆滿意而歸。」

  說罷,她抬腳跺了跺鼓面,木屐在台上發出『咚』一聲脆響,「琳琅閣的規矩,好叫諸君知道,若郎君們有心儀之物,舉起手中墨玉牌參與競價即可。只是——買定離手,落牌無悔,咱們這兒是尋歡之地,還望諸君萬不要開玩笑,傷了彼此的情分。」

  她話音一落,蔣雲若驀地涼了眸子。

  拍賣是舶來詞彙,花國最早出現拍賣是清末,哪怕再早些就有這樣的形式,甭管是人還是物,明還是暗,多為擲銀相爭,沒有拍賣一說。

  古羅馬式建築,機關舞台,擊鼓拍賣,再配上狐狸面具,呵……

  不用再懷疑,沒有老鄉,這是她的手筆。

  她不是才穿越,失憶也不是巧合,至於是誰下的手,她定定看著垂眸伺候酒水的雪澗。

  雪澗是誰的人?雲氏?還是琳琅閣的主人?

  與此同時,徐孟戈挑了挑眉,看晉榆,「這就是琳琅閣聲名遠播的拍賣?」

  晉榆探頭去看慢慢有物件上浮的舞台,頗有興致地點點頭,「對,連曦國和虞國都有商戶不遠萬里而來,學那麼一星半點回去,就能多賺不少銀錢呢,嘖嘖……」

  若拍賣最酣時,最重要的可能已經不是物什的價值,刺激的是人心,衝動上頭,拍出什麼價格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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