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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他很不尊重女子?」蔣雲若眸色淡了些。

  若是如此,可就不是肥羊了,該給他沙文豬的待遇,宰到他再也不敢為止。

  雪澗遲疑著搖了搖頭,「倒也不曾聽說,雖說小娘子們都怕他,可也沒多少不好聽的傳出來,最多也就是說這位小侯爺不與人留情面,有些不通人情世故。」

  蔣雲若舉著酒杯在唇角輕點,「這樣啊,那更得去會會他,你在這裡呆著,我出去看看。」

  見主子從袖口翻出一柄小巧的菱花鏡,在面具露出來的地方擦擦抹抹,雪澗想起主子過去的作風,頗有些坐立不安。

  「您真要去呀?萬一得罪了那位小侯爺,咱們伯府吃罪不起的,您……」

  蔣雲若收拾妥當,將膚色變得淡了些,下顎稜角也更柔和些,起身時氣場都變了。

  桀驁紈絝突然變成了被帶著出門長見識的羞澀小郎模樣,舉手投足都多了股子拘謹。

  在雪澗目瞪口呆的仰望下,蔣雲若笑著敲敲她腦門兒,「我現在又不是小娘子,怕什麼?他要是能認出我是誰,我往後跟他姓!」

  雪澗:「……」跟人家姓,那不是要嫁過去?主子您想的忒美了點。

  作者有話說:

  宿衛郎:需要值守夜宿外頭的兵衛,衛所里除了差役外最低的職位。

  第5章

  徐孟戈和晉家九郎晉榆進了雅間後,便有身姿曼妙的伶俐花娘們進來伺候。

  晉榆見識過琳琅閣的手段,也得過琳琅閣的面具饋贈,但因此次是帶徐孟戈前來,並沒有提前換裝,自是有人知道二人身份。

  往晉九郎身邊依偎的花娘柔柔靠了過去,另一穿淺櫻色廣袖薄紗褙子的花娘卻是猶豫了下。

  謹威候府世子徐孟戈的『名聲』,在宣京連老百姓都知道。

  雖然他已三年沒在京中露面,也不知是不是還跟原先一樣不留情面。

  事實證明,驢子西出陽關也變不成駱駝。

  徐孟戈看著搖曳著猶豫的花娘,面色冷淡,言語微諷,「我建議你想清楚,若你『不小心』倒下來,我起身比你倒下速度快。此處矮几扶墊稜角不少,破了相琳琅閣該是不會留你,我也不會賠錢。」

  想要裝作不小心倒下去試探的花娘:「……」

  晉榆吃了杯花娘餵的酒,憋著笑沖兩人揮揮手,「你們先出去,我們今日是沖閣里新寶貝來的。」

  二人心下瞭然,起身娉婷行禮,晃著腳踝的銀鈴恭敬退了出去。

  等雅間內沒了人,晉榆憋不住了,斜靠在矮几上哈哈笑,「你這人活得是真沒意思,左擁右抱逢場作戲的樂子罷了,你這再守身如玉,如今也沒人敢嫁你不是?」

  說罷,晉榆想起剛才門口遇到的蔣雲若,得知對方行九,他還覺得是個緣分呢,若非知道徐孟戈不喜歡這種浪蕩子,他還是很願意與對方結識一二的。

  到底忍不住私下感嘆幾句,「別的不說,剛才那位九郎還挺有意思,瞧著年歲也不大,同樣久未歸京,一來就得了花娘們的擁簇,若非浪蕩太過恐會惹出事端,否則人家過得可比咱們逍遙多了。」

  越說他越好奇,「就是不知到底是哪家的小郎君,看他也不像是尋常人家出來的,但沒聽說哪家最近有子弟歸京啊。」

  為眾人所知的,也就新出鍋的徐宿衛郎一個。

  這會兒徐孟戈倒是沒再露出厭惡神色,只鄙夷看了晉榆一眼,「你怎知對方真的是久未歸京?論起來,同為九郎,你除了家世,確是給對方提鞋都不配。」

  「嗯……嗯?」晉榆坐直身子,瞪大了眼,「你剛剛不是看人家一眼都嫌棄,這會子怎麼還夸上了?」

  徐孟戈是不喜歡蔣雲若那種浪蕩勁兒,家裡有個老的就夠人頭疼的了,他最討厭這種混不吝,但卻不會否認對方的長處。

  「從他衣衫來看,布料作價不菲,是宣京的新料子,但款式卻是尋常。」

  「他下意識摩挲大拇指,想必是在家中常戴扳指。」

  「在風月場合遊刃有餘,爭強鬥勝也不乏底氣,想必家裡不缺銀錢。」

  「但他眼力不弱,瞧著你我的衣衫佩飾,眼中有不忿卻嬉笑著沒再挑釁,自命不凡又會隱忍算計,還用我跟你說他的身份?」

  晉榆目瞪口呆聽著徐孟戈冷靜分析,聽得他都明白過來,「不是……就照了個面的功夫,你就看出來對方是個商戶子了?」

  在宣國,雖手握金銀最多的是商戶,但商戶地位卻不高,小到外出行走時衣食住行的規格,大到宅院和仕途的限制,方方面面都極為嚴苛。

  頓了下,晉榆反應過來又問,「對方算計什麼了?」

  徐孟戈看都不看晉榆一眼,若是沒有家世,晉九郎碰上剛剛那位九郎,怕是被人家賣了,都還要樂顛顛給人家數銀錢。

  他只問晉榆:「他從出聲嘲諷於我,到讓你我都不願與之交談,可曾泄露自己分毫消息?」

  事實上,徐孟戈耳力不弱,後面蔣雲若和花娘的對話他聽到大半。

  那小郎君十句有八句是問或反問,讓人知道他想讓人知道的,卻半點沒讓人知道自己的來路。

  獨這樣也就罷了,對方借著並未易容徹底的婢子,是既知道他們對此不喜,避免了可能會有的衝突,卻也給他們留下深刻印象。

  徐孟戈毫不懷疑,待得來日若是有需要,對方絕對能沒臉沒皮湊上來,到時也不用跟旁人一樣還要從頭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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