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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看到的時候,像是故地再重遊,他鄉遇故知。

  邱遲在西廂房裡喊他:「哥!快來!」聲音穿過院子,伴隨著秋日夜裡微弱的蟲鳴聲。讓人不由自主地回憶起曾經的夏日悠長。

  紀清焰把喝完的酸奶罐放在茶几上,問他:「幹嘛?」他懶得動,仍舊癱坐在沙發上。

  邱遲繼續在院子另一頭的廂房裡喊:「上床啊!」

  嘶……不會說話下次可以不說。紀清焰不太想動彈,但還是從沙發上起來,也沒穿鞋,直接光著腳走在客廳的雕花瓷磚地面上。

  邱遲知道肯定是他懶得動,直接穿過院子走到門口:「怎麼不穿鞋,你也不嫌冷。」

  「不是要直接上床,我為什麼還要穿鞋?」這話說得面不改色心不跳,紀清焰說完之後才察覺到有點不太對,自己一定是跟邱遲待久了才會這樣。

  「床鋪好啦,一點都不硌。」邱遲直接把他攔腰抱起來,從客廳抱到西廂房的床上。他挨著紀清焰坐下,拍了拍褥子,「是不是很軟?」

  紀清焰順勢歪躺在床上:「嗯,是挺舒服的……」他翻了個身,木板床跟著動作開始響,「就是感覺不太結實……」

  他往床上躺的時候,單薄的白色睡衣隨著拉扯的幅度,露出一片白皙的脖頸和一側的鎖骨。

  邱遲把他的領子往上拽了拽:「你這睡衣怎麼領口這麼大?」

  「你也知道是睡衣啊。」紀清焰噘著嘴哼哼道,「你平時穿的那些個奇怪衣服領子可都比我這個大。」

  「那以後我不穿了。」

  「別介,穿唄。」他抬起小腿,把腳搭在邱遲膝蓋上,「那顯得您多有個性。」

  「嗯呢!有個性多好啊,與眾不同。」邱遲很狗腿地順著紀清焰的話開始接茬兒。

  他牽過紀清焰的手,手腕白皙,骨節根根分明,透過皮膚,能隱隱看出淺紫色的血管。手腕上掛著那串手鍊,旁邊趴著一隻小小的青玉蟬。

  「以前都沒發現誒,紀清焰,你手長得真好看。」

  紀清焰感覺他又在想一些壞事:「你要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手挺好看的,適合戴滿戒指。」

  「俗不俗?」紀清焰剛想把手抽回來,然後制止他的無聊行為,結果手沒抽走,就看見邱遲拽著他的手放在床邊的欄杆上,一圈圈地在纏絲帶。

  紀清焰差點沒反應過來,這個行為超出了他的認知。

  他踹了邱遲一腳:「警告你,別亂來!」

  「沒有亂來啊。」邱遲已經快纏好了,最後在床的欄杆上打了個結。

  「靠,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有這種癖好?」紀清焰一直覺得邱遲在這方面還挺保守的,沒想到還能搞出這種么蛾子,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不過一些奇妙的文學作品裡通常都是領帶綁手腕,邱遲用的好像是從GUCCI包裝盒上拆下來的綠色絲帶。

  也就虧他想得出來……

  「哪有啊,這不還是為了你舒服。」邱遲在他的手背上拍了一下,「省得你每次總是伸手掐我,被掐腰很影響人的發揮好不好。」

  紀清焰晃了晃另一隻手:「那你綁手只綁一邊?」

  「對啊。」邱遲笑著把他另一隻手牽過來,「留一隻手做別的用……」

  「靠,」紀清焰把手縮回來,「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不要臉?」

  ……

  ……

  等木板床的吱呀聲停下來之後,紀清焰一直摟著邱遲的腰,他盯著邱遲的眼睛,說道:「邱遲,你的眼睛很好看。」

  「嗯。」

  他的手又摸到邱遲鎖骨下面延伸到胸口的紋身:「紋身痛不痛?」

  「不痛。」

  他又將手掌放在他肋骨的位置,能摸出表面隱約的起伏輪廓,但總歸是不像之前那樣。紀清焰甚至有些不敢想,他手掌覆蓋的地方,曾經單薄的像是一把生澀的琴上的琴弦。

  明明琴弦是很堅硬又很硌手的,有時候能生生將之間勒出紅痕,但彈琴的人仍是不能太用力,因為琴弦容易斷,然後割破之間,兩敗俱傷。

  他笑著說:「你好像是比之前胖了一點點,這樣抱著的時候不那麼硌手了。」紀清焰低聲重複著,「真好……真好……」

  話音未落,大顆的眼淚直接從眼角滾落下來,滴在邱遲的胳膊上。

  「哥!哥,你怎麼哭了……」邱遲趕緊把紀清焰的手給解開,剛才胡鬧的時候果然是太過分了,「對不起,都怪我,我剛才不應該綁你手腕的,是不是扯得疼了?」

  邱遲小心翼翼地擦了擦他臉上的眼淚:「你別生氣,我下次不這樣了!」他把紀清焰抱在懷裡,小聲道,「對不起,你以後疼了就跟我說,別總自己忍著。」

  紀清焰搖了搖頭:「沒有……沒有疼……」

  「那……那你……」

  「心疼你啊,不領情?」

  邱遲靠在他旁邊,輕輕地捏著剛才他被綁那一側的手腕,上面能隱隱看出幾條絲帶留下的勒痕:「我有什麼可被心疼的,我老公這麼聰明,長得還好看,別人羨慕我都來不及,你為什麼要心疼我?」

  紀清焰枕在他胸口的地方,能清晰地聽到邱遲平緩有力的心跳聲:「邱遲,以後我讀博的時候去復旦吧,這樣我們就能在同一個城市了。」

  「你覺得我會留在上海,是不是?」邱遲撫著他的臉,「我們不是都說好了,以後你去哪,我就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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