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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不知道裴懸為什么半夜突然回來了,但是先說對方釣魚執法總沒錯!
裴懸挑了下眉,鳳眸微暗看著他。
「阿元不如說一下為什麼攻擊我?」
他微微側眸,露出臉側的血痕,仿佛是被祁元剛剛傷到的一樣。
那血痕無損於他的俊美,反倒像是釋放出了什麼,肆意傲慢。
祁元也是這才看到裴懸居然受傷了。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傷到裴懸的能是什麼不言而喻。
他剛才的盛氣凌人褪下去了一下,身體微僵了一下,然而這時候裴懸又疑問了。
「說起來,阿元剛才的攻擊來的突然,我都沒有來得及問。」
「阿元不是人類嗎?」
「怎麼會長翅膀?」
「這角又是什麼?」
枕頭邊垂落著祁元褪下的龍角,這時候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兒。
祁元睜大眼睛,被裴懸問的這時候噎了一下,反嗆道:「你不是也是人類嗎?」
「怎麼眼珠子是黑的,身後的深淵又是什麼?」
呵呵。
他都沒有質問裴懸不是人呢,之前撞見他真面目自己還裝聾作啞了幾天,沒想到這人就這麼拆穿他,早知道他當時也不裝了。
大家都不是人,裝什麼裝呢。
祁元冷哼了一聲,扭著手就要裴懸鬆開。
「你放開!」
然而他骨翼被人限制住,動也不能動。裴懸垂眸看了他一眼,皺了下眉。
「怎麼,敢騙人,被拆穿就不高興了?」
祁元:……
誰騙人了?!
「你不是自己沒發現嗎?」
蛻鱗的癢意叫祁元語氣暴躁,說話時從尾部伸出的龍尾摔打在地板上,將地板打的凹陷了一截。
裴懸沒有理會被打的動搖的地板,而是目光依舊在祁元身上。
看到暴躁的惡龍氣的臉都紅了,這時候倏然一笑,慢條斯理道:「我這不是知道了嗎?」
「說起來……之前一直幫天師協會的人是你吧?」
祁元身體又僵住。
裴懸淡淡道:「我就說,天師協會怎麼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導師來,原來是阿元搞的鬼啊。」
「說起來,阿元好像破壞過我不少事情呢。」
祁元:……
一聽裴懸說這個,祁元就憤怒了。
「你上次在裴家祭壇里還不是甩鍋把雷劫甩給了我?!」
這人還有臉說,他上一次還是好心才不和他計較了的,沒想到裴懸還敢提。
祭壇雷劫……
裴懸挑了挑眉,才想起,哦上次天師協會的老鼠混進去了。
沒想到祁元也在那兒。
那雷劫是他替天師協會那個繼承人擋的?
他想到這兒,臉色難看了起來,眼神微淡。
祁元說完之後,微微意識到有些不對。
等等。
裴懸臉色怎麼更差了?
挨雷劈的不是他嗎?
這人不道歉就算了,怎麼還敢發脾氣的?
雖然當時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那兒就是了,但是事情的起因就是他甩鍋啊。
就在祁元亂七八糟的想著的時候,裴懸已經低下了頭。
「我不喜歡你替別人擋雷劫。」在祁元還沒反應過來時,忽然察覺到唇上一痛。
鮮血順著唇瓣流下,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什麼。
裴懸剛才……咬他了?
「咬?」聽到祁元不自覺喃喃出聲,裴懸挑了下眉。
「我以為不是咬,是吻。」
「祁元,看清楚,我在吻你。」
他重新低下頭,鮮血.撕.咬.間,祁元感覺身上的癢意都減輕了很多。
鱗片破肌一片一片的生長出來,他咬著牙,在裴懸空隙的時候,忍不住偏頭問。
「你不是直男嗎?」
裴懸:「之前是,現在不是了。」
理所當然的語氣叫祁元說不出話來,他剛準備掙扎著再開口,裴懸就像是料到了一樣道:「阿元,你不會要告訴我你是直男吧?」
略微有些嘲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祁元察覺到自己「砰砰跳」的心臟,這時候一隻微涼的手伸出來,按在了他心口。
「你看,沒有一個直男像你這樣的。」
祁元:……
祁元羞憤.欲.死。
他就是覺得這麼看裴懸那張臉更好看了怎麼的?
他又不是故意心跳那麼快的,惡龍澀批屬性特麼的就是這樣啊。
他一邊覺得自己因為裴懸心跳加速丟人,一邊又因為和裴懸親密接觸,皮膚涼涼的又很舒服。
在裴懸笑看著他時,心一狠,抬起頭來主動拉住了裴懸。
「你故意的!」
他龍瞳看了眼裴懸,在對方整好以暇的看著他時,冷哼了聲反客為主,用巨大的龍翼罩住了兩人。
反正惡龍也不是什麼有節操的生物,既然邪神一直刺激他,他也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黑色的龍翼遮住了窗戶,而臥室內,無邊的深淵漫延著。而裴懸在祁元動手時挑了下眉,任由對方動作。
……
祁元蛻鱗足足蛻了有一天一夜,他龍翼籠罩著臥室,一直到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才醒來。
在醒來的第一時刻,祁元先是看了眼自己已經恢復了人形,和重新長出來的龍角,又看向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