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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懸看了眼，示意會議繼續，拿起手機走到了休息室。
在看到是昨天請的餐桌禮儀老師的電話時微微皺了皺眉。
這時候打電話……是祁元惹事了？
他眯了下眼，接起電話。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事情卻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樣。
在聽完禮儀老師的話後，饒是裴懸也有一瞬間的沉默。
學習學到不吃飯？
他神色複雜了會兒，在那邊焦急的等待中，冷靜開口。
「告訴他休息時間報酬也算在內。」
他頓了頓，接著道:
「我等會兒會讓助理點份外賣過去，你們可以休息了。」
「好的，裴先生。」
禮儀老師終於鬆了口氣。
他轉頭剛準備把電話給祁元，然而那邊卻已經掛了，他只好自己將剛才裴總的話轉述一遍。
早在禮儀老師打電話時就一直盯著這裡的祁元怎麼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在聽到裴懸的原話之後，他挑了挑眉。
休息時間也算一萬塊啊。
那就好，不用裝了。
禮儀老師還擔心他這麼上進，不聽裴先生的，剛要開口勸阻。
這時候卻看見剛才還學的認真無比，拿著假道具怎麼也不撒手的祁元這時候猛地鬆開了筷子。
轉過頭去認真道:「你說的對。」
「我們應該先吃完飯再學習。」
反正都有錢拿。
「這種事情要勞逸結合，急不得。」
他聲音不徐不緩，好像剛才那個學習認真怎麼都不願意停下來的人不是他一樣。
禮儀老師一陣恍惚，不知道祁元為什麼變臉這麼快。但這時候只能試探道:「裴先生給你點了外賣。」
祁元看了他一眼，乖巧點頭:
「我知道了，老師你快去吃飯吧，不用管我。」
堅持了一天時間。
饒是禮儀老師這時候也已經忍不住了。
聽見祁元的話後這次終於慶幸的鬆了口氣，三三兩兩的攙扶著，下樓去吃飯了。
整個大廳里只剩下了祁元一個人。
哦不。
是一隻龍和一條蛇。
不用再偽裝好學生，祁元伸了個懶腰之後一下子癱倒在了桌子上，懶洋洋的等外賣過來。
說起來:裴懸會給他點什麼？
不會趁機報復他吧？
就在祁元亂七八糟的想著時，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已經到了下午時間，太陽都已落山。雲城商業區繁華的寫字樓上，大片夕陽散落，映照在落地窗前，將寫字樓襯的半明半暗。
祁元終於聽見了按鈴聲。
寫字樓的大門關閉著。
他看了眼時間之後，起身走到門邊剛準備打開門。卻忽然記起……咦，他剛才好像沒有聽見腳步聲啊。
這個人是怎麼上來的？
要知道就連昨天那條蛇他也是聽見聲音的。
祁元微微挑了挑眉，意識到了什麼，不過卻還是果斷拉開了門。
「外賣？」
在他開口時，那個站在外面穿著制服的外賣員一直低著頭。這時道:「您好，您的外賣到了。」
他聲音嘶啞，像是長久沒有說過話一樣，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說，語調陰氣森森。
祁元完全沒有發覺不對的樣子，伸手準備接過外賣。
這時候，他低頭看見了對方腳下。
他正好站在有光的地方，樓道里的燈光落在他身上，叫人能夠清晰的看見——他沒有影子。
「你在看什麼？」
就在祁元盯著地上的影子看的時候，耳邊響起了一道詭異的笑聲。
冷氣縈繞在狹小的空間裡。
祁元抽了抽嘴角。
「我在看，你鞋子穿反了。」
故意將自己沒有影子的事暴露出來的「外賣員」:……
鞋子穿反了？
它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眼，發現自己不光是鞋子穿反了，而且兩隻腳整個都扭曲著。像是被什麼東西強行撞斷了一樣，空落落的掛在褲子裡，叫人一看就害怕無比。
他睜大眼睛，眼珠之中勉強維持的正常人神色已經沒有了。
他瞳孔漆黑盯著眼前脆弱的少年，咧開嘴角:
「是啊，我的腳斷了，你不害怕嗎？」
「這裡是二十九樓，好高啊。」
「電梯壞了，我是只能爬上來了。」
他越說，那股森森的怨毒冷氣越重，嘴角也越咧越大，似乎下一秒就能夠張開嘴。
濃重的血腥味從外賣員身上發出，他腳下滴滴答答的流淌著血水，臭的驚人。就連在柜子里的大蛇都聞到了。
它雖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卻能夠感覺到親近的人類遇到了危險，這時候「嘶嘶」的就要出來。
外賣員察覺到裡面柜子里的動靜，將目光轉向祁元，語氣莫名:
「看來這裡不止你一個人啊。」
知道自己和大蛇本體的祁元:……
說實話，在座的就只有你一個是人。
不過他沒有和外賣員廢話，只是一把按住他手裡還乾淨著的袋子。
「外賣還送不送了？」
「不送我投訴了。」
恐嚇了半天沒有想到對方是這麼個反應的外賣員皺起眉。
「你沒有看見我沒有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