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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知夏點了下頭。

  幾乎是她點頭的一瞬間,男人捏著她的下巴吻了下來。

  不知道是誰率先發現了這一幕,立刻激動的朝攝影師示意,攝影師見狀,立刻舉起鏡頭,把這一幕記錄了下來。

  「等我回來。」祁燃最後吻向她的唇角。

  梁知夏微微喘著氣,口紅都被他吃了,露出她原本淡粉的唇色。

  她牽了下唇,輕「嗯」一聲。

  祁燃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快步離開。

  這時助理推著最後一套衣服從幕後出來,「梁小姐,婚裙已經來了。」

  助理出來後,發現現場的氛圍有些壓抑。

  誰都不敢出聲,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最後一套衣服是梁知夏精心準備的驚喜,應該就是為那個男人穿的。

  可好不容易等到最後一套了,他卻離開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開口。

  最後還是梁知夏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換吧。」

  梁知夏換上了最後一套,純白色的婚紗,純潔又明媚,哪怕沒有任何點綴,都比之前的任何一套都要美。

  可惜那個本該欣賞的人卻不在了。

  梁知夏看著鏡頭,明明該笑的,可眼裡還是聚集了晶瑩的淚珠。

  攝影師從未拍過如此令人心驚的照片。

  穿著婚紗的女孩明明該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可鏡頭裡的女孩卻在哭,眼淚蓄在眼眶裡,要落不落。

  第三十七章

  祁燃直到深夜才回來。

  梁知夏已經睡了, 他悄無聲息的上了床,從身後摟住她,他動作輕柔的低頭吻了吻她露在外頭的肩, 用氣音道:「我回來了。」

  梁知夏陷入熟睡, 絲毫沒有察覺這細微的動靜。

  隔日一早醒來時, 梁知夏發現自己被祁燃抱在懷中,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她竟然都沒發覺。

  天還沒完全亮, 祁燃睡得很沉,她輕輕挪開他的手, 然後起身。她的目光掠過昨晚隨手放在床頭柜上的剩下的安眠藥盒, 拿起來塞進抽屜里。

  六點半一到, 祁燃的生物鐘叫醒了他,他下意識的往懷裡一撈,卻撈了個空。他瞬間清醒,發覺梁知夏不在房間裡便下床去找她,最後在陽台看到了她, 她正在給她的綠植澆水。

  清晨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 落在梁知夏的臉上,襯得她肌膚瑩白如玉, 連臉上細細的小絨毛都能看的清。

  「怎麼起的這麼早?」他從身後抱住她,「生我的氣了?」

  「沒有。」梁知夏放下手中的小噴壺,轉身問他:「你昨晚那麼急匆匆的離開,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提到這事,祁燃眼中閃過一絲晦然, 聲音也變得沉重起來, 「在抓捕周發財行動中, 我們的一個同志受了重傷沒搶救過來,昨晚犧牲了。」

  梁知夏睫毛一顫,犧牲這種事,對於他們一線警察來說便是家常便飯。

  她垂著眸,輕聲問:「他的追悼會是什麼時候?」

  「今晚。」

  梁知夏輕輕「嗯」了一聲,問他,「我可以一起去嗎?」

  祁燃輕輕撫了一下她的臉,「好。」

  到了晚上,祁燃過來接她去追悼會。梁知夏換了一身黑色的裙裝,化著淡妝,一路上氣氛都很沉重。

  到了追悼會的地點,已經來了很多人,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十分沉重悲痛。梁知夏遠遠的就看到了掛在最中間的那張照片,照片裡是一張年輕到還有些稚嫩的臉,眼睛裡還帶著對這個世界的憧憬和無謂。

  「他才24歲,剛剛工作一年。」祁燃站在她身邊,偏頭看向她,嘴角輕扯,笑容中帶著一抹澀意,「在和走/私人員打鬥的時候,被刀刺中了胸口。我們趕到的時候,他還死死的拉住那個人。」

  梁知夏沉默的聽著祁燃的講述,這樣的畫面,她也曾經歷過。

  她抬頭看向他,臉上情緒很淡,很平靜的問:「你們心中,是不是都有一個信仰?為了完成任務,犧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談不上。」祁燃雙手插兜,目光微微眯起,不知想到了什麼,看著她的目光有些深,「沒有人會不惜命。我們也只是想要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梁知夏不再說話。

  她看到一個中年女人抱著一個骨灰盒,哭的撕心裂肺的朝這裡走過來,她臉上的絕望與悲痛讓每個人都沉默不語,連安慰都覺得是徒勞。

  梁知夏對這一幕並不陌生。

  只是那張巨大的黑白照換成了祁燃的臉。

  那個時候秦晚朝並不像這位母親一樣哭的如此悲痛欲絕,而是紅著眼眶,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連哭都是默默的流淚,還安慰別人不要傷心。

  悽美又堅強。

  梁知夏眨了下眼,眼前突然出現簡柔的身影,與上輩子的那個身影逐漸重疊。

  她眼睛哭的都腫了,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只是神色還算平靜,不似上輩子那麼歇斯底里。

  「祁燃。」簡柔走了過來,看到梁知夏,她神色微僵,眼中閃過一絲對她的敵意,卻沒有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來,直接無視了她。

  「嗯。」祁燃從口袋裡拿出一份信封來,遞給她,「這是我的一份心意,幫我給喬阿姨。」

  「好。」簡柔收下了。

  過了一會兒,簡柔又道:「你什麼時候回家一趟?秦阿姨說你已經很久沒回去了,她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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