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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時聿走出去都沒法落腳。
可這種感覺又很奇妙，好像真實地融入了成年後裴祤寧的世界裡，也成為了她世界裡的一份子。
周時聿走到化妝鏡後面，靠在牆上看裴祤寧。
她閉著眼睛，頭髮兩側夾著可愛的夾子，化妝師正在給她上底妝。
周時聿就那樣看了會兒，直到林蔚拿了幾件禮服過來，跟他打了招呼，「周總。」
裴祤寧才睜開眼睛，發現了身後的周時聿。
兩人在鏡中對視幾秒，裴祤寧眨眨眼問，「看什麼？」
周時聿沉默幾秒，「塗那麼多東西不難受嗎。」
林蔚沒忍住笑出來，就連化妝師也抿住了唇。
裴祤寧十分無語，正想嗆他一句「直男就別發言了ok」，周時聿卻又默不作聲離開，走前留下一句：
「夠漂亮了。」
裴祤寧：「……」
裴祤寧怔了幾秒，才慢半拍地回味過來周時聿的話。
夠漂亮了？
夠，漂，亮，了。
反覆咀嚼這四個字，以及周時聿那隨意又從容的語氣，裴祤寧也不知道為什麼，耳尖驀地就熱了一片。
好像剛剛那人，是趴在自己耳邊說的這句話。
……她聽得有點蕩漾是怎麼回事。
裴祤寧一個驚醒——
陰魂不散陰魂不散！
強迫症給我退！
「給我點水。」她馬上忙跟林蔚說。
咕咚喝了兩口冷靜了下，那股蕩漾的念頭才被壓下去了點，裴祤寧不敢再多想，馬上分散注意力去挑選林蔚拿來的裙子。
傍晚6點，周時聿已經坐在客廳沙發上處理完了三個京市那邊的工作。
他視線落到不遠處，裴祤寧還被花團錦簇地包圍著，看不到模樣。
周時聿關掉電腦，又看了看手錶，正要問裴祤寧還要打扮多久，林蔚的聲音傳來：「周總，裴小姐可以了，我現在去通知司機嗎？」
周時聿下意識抬起頭。
一道婀娜的身影就這樣，毫無準備地映入他眼帘。
裴祤寧今天選的是一件黑色的深V露背長裙，長發非常乾淨地在腦後盤成一個髮髻，皮膚被襯得好像發光，整身打扮高級又不失氣場，很有法式美人的氣質。
尤其她從小鍛鍊儀態，肩頸線條格外流暢，加上深V若隱若現的曲線，更多了一份特別的性感和優雅。
周時聿看了兩眼，喉結微動，收回視線。
裴祤寧對他略平淡的反應有點失望，怎麼，剛剛還誇她漂亮，這會打扮了反而一聲不吭了？
她不太高興地走過去，踢了周時聿一腳，「我打扮半天你就這個反應？」
周時聿：「……」
你想要我有什麼反應。
有些反應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周時聿直接站起來，「走了，快遲到了。」
「……」
裴祤寧看著他走在前面的背影，迷惑地轉身問林蔚，「我這樣不好看？」
「當然好看。」林蔚也有點迷惑，微頓，她猶豫道：「你現在……好像很在意周總？」
裴祤寧怔了幾秒，迅速否認，「怎麼可能，他今天邀請我做他的女伴，結果我賣力打扮了半天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問問不是很正常嗎。」
林蔚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說，輕輕笑了下，「快去吧。」
兩人乘坐趙家接待的車去晚宴現場。
路上，裴祤寧也沒搭理周時聿，拿著手機專心自拍，拍了會又覺得無聊，轉過去問周時聿：「要不要跟我拍一張做紀念？」
周時聿：「紀念什麼？」
裴祤寧很無語：「我裴祤寧給你做女伴這麼驕傲的事不需要紀念？你知不知道自己打敗了京市99.99%的男人？成為那尊貴的0.01%你覺得不需要紀念？」
周時聿被她一頓道理說得牽了牽唇，身體往前傾了些，進入裴祤寧的鏡頭裡。
裴祤寧很滿意他這會兒的表現，也看向鏡頭，喊了三二一後，咔嚓拍下一張合影。
「好看嗎？」裴祤寧把手機遞給周時聿看。
照片裡的裴祤寧膚白紅唇，輕靠在自己這一側，笑得很開心。
是周時聿夢中時常會出現的畫面。
「周總，裴小姐，我們快到了。」司機的提醒打斷兩人。
裴祤寧朝窗外看過去，不遠處一棟裝修豪華的建築外，已經站了不少人。
她收回視線，正準備下車，目光不經意落在周時聿的領帶上。
驀地，她下意識地伸出手，「等等。」
周時聿：「？」
裴祤寧輕輕幫他調整領帶的位置，眼睛凝神在他頸間，絲毫沒有察覺自己曖昧的動作。
好像正在做的這件事，完全出於本能。
周時聿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安靜地坐著不動，任由裴祤寧給自己調整。
她溫軟的手指隔著一層襯衣在皮膚上摩挲，痒痒的，燥意從身體深處抵達喉結，竄得兇猛。
周時聿默不作聲地默認這一切，直到裴祤寧隱隱察覺到有過熱的視線，這才回神發現自己的越界行為——
她動作頓住，抬起頭。
車內光線暗，周時聿眼底漆黑，看過來的眼神意味不明，裴祤寧與他對視兩秒，指尖也跟著浮起無端灼意。
她收回手，又咳了聲，心虛給自己打圓場：「我，順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