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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看來,鸞梧是不是更希望其他人知曉呢?

  薄明薇看著沉默不言、不知在思索什麼的祝枝寒,心中越發確定自己的猜測,但下一刻……

  她看到祝枝寒忽然側過身,扳過那魔人的下巴,吻了上去。

  薄明薇:!

  祝枝寒吻得很專注,清淺但是有種莫名的色氣感,眉目間滿是純然的喜愛——那無論如何都不是對待厭惡的人所該有的姿態。

  薄明薇怔住,下意識扭頭去看花霧影,畢竟花霧影很懂這些,但向來淡然的花霧影面色僵硬得像塊石頭。

  她覺得奇怪。

  今天,她身邊的人都有些奇怪。

  但既然是兩情相悅……

  薄明薇狠狠擰眉,終究是沒有言語。

  ……

  沙沙,清風拂過枝椏和青翠的草地。

  祝枝寒閉眼吻著鸞梧,等撤開,再睜開眼,原地已經沒有了花霧影和薄明薇的影子。

  她略微鬆了口氣。

  又後知後覺生出點赧然。

  鸞梧緋色的眼瞳閃了閃,有些茫然地抬手,扶住額頭:「我剛剛,好像……」

  祝枝寒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的樣子,學著鸞梧做了個抱肩的動作:「你剛剛辦了件大事呢。」

  「咳。」鸞梧略垂了眼,「現在天氣不錯,還要再逛逛嗎?」

  這低垂著眉眼的模樣,看起來有點乖,有點可憐。

  如果不是剛剛親眼看到鸞梧的氣焰,還真有點陷進去。

  祝枝寒凝視著她,低嘆口氣:「我感覺我短時間已經不想再聽到這個詞了。」

  「那我們回去?」

  鸞梧抬眼偷看她。

  回去的路上,無言。

  兩人沒有再牽著手。

  祝枝寒感覺到鸞梧故作無事、卻不時偷偷看向自己的模樣,感覺有點好笑。

  「你……」

  「我……」

  兩人同時出聲。

  祝枝寒:「你先說。」

  鸞梧小心地覷著她:「你生氣了嗎?」

  很少見到鸞梧這麼不知所措的樣子,祝枝寒多看了兩眼,才道:「生氣倒是沒有。你故意拉我出來,就是為的向她們……」

  「我就是有點氣悶,她們簡直是……恬不知恥,全無分寸。」鸞梧說著說著,反倒委屈起來了,「你明明是我的。」

  祝枝寒看著她的眸色變得更艷,知道這是又開始了,忙打斷,「好吧好吧,這可不是一點氣悶。」

  鸞梧抿唇不說話了。

  垂下的手指卻很誠實,裝作無意般的碰一下祝枝寒的手,再碰一下。

  祝枝寒忍笑:「我們師尊這是受了大委屈了。」

  她沒忍住,反捉住鸞梧的手,「我有個想法。」

  鸞梧耳根微紅,裝作嚴肅地看向她:「什麼想法?」

  祝枝寒彎了彎唇,湊到鸞梧耳邊:「我們要不要……把我們的關係告訴師叔她們,嚇她們一跳?」

  ……

  最後這個提議全票通過,只不過還缺少一個合適的場合,兩人決定先等等看。

  沉湎於兒女情長的時間終究是短暫的。

  接下來,她們把更多的精力傾注到星隱宗一事上。

  祝枝寒把躺在系統空間裡的那個羊皮卷拿出來交給鸞梧,鸞梧又去尋了懂得古語的長者。

  好消息是長者認出來這是某種罕有的語言,有破解的希望,壞消息是長者那裡對這種語言的記載也不全,需要求助其它老友,想完全破解開,還需等上一段時日。

  除此之外,蟄伏著的星隱宗終於露出了獠牙。

  是六師兄施元水最先發現的,修真界的各個茶館,乃至酒肆瓦市,說書的、唱曲兒的,都開始講同一個故事——

  那名滿天下的道尊,竟然是人與魔媾|和所誕下的血脈!

  我們所有人都知道啊,魔是一種多麼可惡的東西,它所留下的血脈也能好嗎?從根子上就歪了啊!

  人人得而誅之!

  修真界近年來平靜慣了,茶餘飯後最大的新鮮事也不過是這家的掌門和那家夫人勾搭起來了,如今爆出這麼大一個『醜聞』,眾人頓時精神起來。

  這可是與魔有關吶!

  而且是那位道尊!

  古往今來有那麼幾個定律,越是位高權重、聲名顯赫的人,人們越樂於見到他們形象崩塌的模樣,哪怕沒有問題,也要說是有問題,又或者是本來就厭惡他們,藉此發泄心中的火氣。

  關於此事,只要去人們群聚的地方一走,便不難聽到類似的聲音:「我還當她原本是個剛直不阿的人,想不到……!」

  「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厭惡魔物,原來是賊喊捉賊!」

  「仙盟里居然有這麼個禍害,也不知道她這些年做了多少惡事!」

  如此種種,不堪入耳。

  哪怕有人短暫的提出過異議,這些只是戲文、口說無憑,也被更多的聲音壓下去——那些人揪住鸞梧的過往,一點點細細翻過去,越說越覺得在理。

  於是不同的聲音很快消失了。

  祝枝寒從施元水口中聽聞這些事,雖說原本便有準備,真正聽到的那一剎那,還是忍不住心涼。

  她為鸞梧感到不值。

  這麼些年,魔族一直試圖越過空間壁壘,滲透入人族和仙盟。鸞梧哪一次沒有出手擺平,哪一次不是暫且把與仙盟的仇壓下,救下那些險些被魔族殘害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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