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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幕散開的水花落到了他眼底,月光傾斜在水面上,波光粼粼間,少女浸在水中,如瀑的長髮飄於身後,她從水裡揚起雙手,水嘩聲響起,水花濺起,從她指間漏下去,猶如一顆顆斷弦的珍珠,在月光下瑩瑩發光,跌入水中後輕輕濺起,散開一陣漣漪,碎了粼粼。

  忽然,她整個人潛入了水中,水面上平靜了下來,漣漪散到了岸邊輕輕拍打著青草,施正霖只看到不遠處的水面下有黑影,久久不見她起來,心跟著一提。

  就在施正霖緊張時,「嘩啦」一聲,她整個人從水裡鑽了出來,水花繞在她的周身,像是月光灑下的碎珍珠,透著亮閃。

  任由著水的浮力將她往上帶,露出了光潔白皙的後背,習武之人的後背線條尤其的好看,手可盈握的腰上松松的繫著一根帶子,將她身前的肚兜縛住,往下,淡青色的褲子緊貼著緊俏渾圓的臀部,濕漉漉下隱隱透著些膚色,令人血脈噴張。

  施正霖想起了古書上記載的一段文字,東方有魚,人首魚身,名為鮫,貌美,擅歌聲誘人。

  她從水面上掬起一捧水,仰起頭,那一捧水傾倒在了她臉上,餘下的水順著她纖長的手腕往下淌,一滴滴落在湖面上,輕輕蕩漾開來。

  朝著岸邊拍打過來的漣漪都歡快了幾分,猶如人的心境,她在笑,雙手肆意在水面上晃動,戲耍著。

  人還依舊有些暈眩,身子微微發燙,施正霖卻是從未有過的清醒,也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從心底里燙了出來,在身軀蔓延。

  從她手腕間落下的水不是掉在了湖裡,而是跌到了他的心裡,泛起一陣一陣的漣漪。

  施正霖握著樹枝的手不自覺抓緊了幾分,他忽然轉過身,走下石塊……

  蘇錦繡洗的盡興,耳畔忽然傳來踩水聲,回頭看去,岸邊空蕩蕩的,和她來時一樣。

  抬起頭看天色,這時東方漸露了魚肚白,蘇錦繡洗的都忘了時辰。

  興許是因為不想回去,刻意選擇不去在意到底過去了多久,她甚至還想就這麼泡在水裡,有人把他救走了才好。

  頓了半響,蘇錦繡輕輕甩了下濕漉漉的頭髮,轉過身,慢慢朝著岸邊走去。

  取下掛在樹上的衣服,將頭髮甩了甩後用絲帶扎在身後,蘇錦繡用岸邊的荷葉做碗,裝了些往回走,很快就見到了火光。

  看到施正霖坐在那兒時蘇錦繡微怔了怔,這麼快就醒了。

  兩個人的視線卻沒有對上過,但凡撞到時總有個人先匆匆略過,蘇錦繡在他不遠處坐了下來,總覺得氣氛很奇怪。

  這一抬頭,他的整張臉都是通紅的,連帶著耳根子後頭都紅撲撲,著實異常。

  蘇錦繡有些擔心,朝他那兒傾過去,伸手要捂他的額頭試試溫度,才剛搭上施正霖就往後退了些,蘇錦繡的手頓在那半空中,總不能半途而廢吧。

  再往前一挪,他沒得可退的,蘇錦繡順利的將手捂在了他的臉上,呵,什麼情況,更燙了!

  「你沒事吧。」蘇錦繡剛剛還想著,醒來總是好事,那些士兵有些連著昏迷好兩日的都有,可現在一摸,比剛才她離開的時候還燙,難道那些藥沒有用處?不應該啊,那是軍醫研究了很久後才定下的方子,和他一樣傷勢的士兵,好得快的,敷藥半日後就能恢復精神,像他這樣燒的更厲害的她還真沒見過。

  「你還暈不暈,有沒有覺得四肢乏力,你轉過身去讓我看看你背後的傷口,有沒有好點,如果不行的話,我再去采點藥過來給你換上,對了,現在你醒了,等會兒自己喝些藥汁下去。」

  蘇錦繡說了一連串的話,施正霖卻有些坐不住,她身上淡淡的青草香氣不斷衝擊過來,他總想起她在水裡的那一幕。

  「蘇姑娘。」

  終於一聲低沉,蘇錦繡抬起頭看他,施正霖輕咳了聲,視線微側了些,轉移過話題:「你說密道里那隻哧獸,是驅獸族馴養的?」

  「沒錯,它脖子的鎖鏈上掛著的那些骨骼,來自別的野獸,也可能來自於人,如果它有殺過人,馴養他的人會人身上取下骨骼掛上去,這是驅獸族獨有的馴獸方式,用此來代表這頭野獸所獲得的勝利。」蘇錦繡說罷皺起了眉,「看來與定北王合作的不止是晏黎,他的野心可真不小。」驅獸族能將這麼重要的東西送給定北王,可見兩方的交易程度。

  「那圖騰,就是用來驅動哧獸的。」

  「還有那個驅獸族的女子。」蘇錦繡補了一句,又多看了施正霖一眼,見他垂眸思索,懸著的心放下了些,他能這麼冷靜的開始想這些事,身體應該是在好轉才是。

  就是剛才他的臉,怎麼會燙成那樣,真是奇怪,難道是火堆太近了,也不應該啊。

  蘇錦繡心裡嘟囔著,神情卻與他一樣陷入了沉思,她有個一直以來都沒能解答的疑問,驅獸族到底靠什麼來驅動那些野獸來為他們所用,在戰場上這些野獸和瘋了沒什麼區別,見人就殺,但就是不會對那些驅獸族人下手,也不會對塔坨人下手。

  蘇錦繡不認為這些野獸能夠區分誰敵誰友,要不然今天在池塘下的石室內,它怎麼會對那些應該是它盟友的人大開殺戒,不見分毫手軟,那些人進進出出密道,和它肯定不是第一回 打交道,但它看他們的眼神和看她和施正霖的一樣。

  如果能夠將這個破解,就可以少很多士兵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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