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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聞到了一股極其怪異的氣味,刺鼻又令人覺得噁心,蘇錦繡竟然還覺得有些熟悉,有點像四哥那天帶她去城外聞到的幾壇東西。

  「吼~」

  那野獸掙脫不開鐵鏈,開始低吼,整個石室里迴蕩的都是它的聲音,而伴隨它的吼聲,地上由鮮血蔓延開的地方漸漸有了圖騰的樣子。

  蘇錦繡在關北門這麼多年,也算是見識了許多,可這一切還是讓她震驚不已,她轉頭看施正霖,饒是他在鎮定,神情里也透著驚詫,這個定北王竟然在密室里豢養這種猛獸!

  除了他們和這女子之外,石室內沒有別人,蘇錦繡貼著牆朝那女子的方向挪過去,那野獸霍的轉動了身子朝向蘇錦繡,低吼聲加劇。

  眼裡的腥紅像是在血里浸過,猛的一晃腦袋,將掛在它脖子上的鎖鏈給甩了出來,原本纏在毛髮內的鎖鏈松垮掛在了猛獸的脖子上,蘇錦繡看清鎖鏈上垂掛之物後狠狠一怔,脫口而出:「是驅獸族!」

  驅獸族內如何馴獸蘇錦繡不知道,但對於鎖鏈上垂掛的這些東西如何由來她卻很清楚。

  那些大大小小均勻不一的是骨骼,這些野獸被驅獸族人馴養,時常會讓它們自相殘殺,贏的那方會從被殺死的野獸身上取一段骨骼掛在身上,這是勝利的象徵。

  換言之,脖子鎖鏈上掛著的骨骼數量就代表它打贏過多少猛獸,亦或者,它殺掉過多少個人。

  這是驅獸族獨有的馴養方式,也只有他們才養的出那群戰場上的怪物。

  就如蘇錦繡眼前看到的這個,強而有力的四肢能將人一腳踩死,而它的獠牙,一旦被它咬到,沒有生還的可能。

  似乎是感覺到來自蘇錦繡的敵意,那猛獸叫囂的更加狂妄,它微伏著身子朝著蘇錦繡的方向,四肢已是備撲的準備,蘇錦繡慢慢蹲下身子,將靴子內的匕首抽了出來。

  「等等。」施正霖按住她的手,示意她朝木柱那邊看,「你看。」

  隨著猛獸越漸兇悍,女子越顯痛苦,手腕上的血便流的越多,而那被血浸染處的圖騰越明顯,猛獸就更凶。

  這三樣相互關聯,繞成了一個圈,相互促成。

  施正霖也看出了其中的關聯,從蘇錦繡手裡拿過匕首,橫截了一段衣袍鋪在地上,蘇錦繡很快從綁在腰間的腹帶內翻出墨石遞給他:「你來畫,我去救她。」

  蘇錦繡見過驅獸族那些馴獸暴怒的樣子,關北門外七八個人都牽不住一頭,打起來的時候它可以以一敵十,普通的刀劍只能傷它們分毫,這間石室內只有他們兩個人,儘管那鎖鏈看起來很牢固,但她不能冒著風險讓它有機會暴怒掙脫,否則到那時候。他們就算是有十條命都不夠它殺。

  蘇錦繡福低著身子緩緩朝木柱挪步過去,到柱子旁幾步遠的時候,牆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說話聲。

  「有人闖進莊子裡了,快去通知王爺!」

  「人怎麼還沒送下來,時辰一過可就來不及了,你們去看過哧獸沒有。」

  「半個時辰前剛剛看過。」

  「快去把人帶來送進去!」

  聲音沒有再繼續靠近,而是沿著蘇錦繡這邊的牆外遠了些,施正霖抬起,指了指她身上的侍女衣服:「人在何處?」

  「我把她打暈扔園子外的假山後面了。」起碼得暈到明天才會醒。

  「這裡的侍女半個時辰輪一批,過了時辰還沒見到人就會找。」施正霖仔細看過地上的圖騰,語氣異常平靜,「他們發現她了。」

  為了掩藏這些,定北王把莊子的守衛把控的十分嚴格,蘇錦繡沒作猶豫,快步到木柱後面,首先斬斷了綁著她手臂的兩根小柱子,切斷了關聯。

  繼而割斷了綁在她腰間和腳上的繩子,失去了托力後,女子無力的癱倒在了木柱邊,左腳勾起了一陣鎖鏈聲,為了防止人逃跑,他們還在她的腳踝處上了鐐銬。

  「你忍忍。」蘇錦繡掰動她的左腳,保持住鐐銬貼著地面,反手將匕首插入鎖眼,狠狠一轉,鎖扣裂開。

  抬起頭正要問,那女子虛弱的靠在木柱上,神情痛苦的仰起頭,露出了臉和脖頸,蘇錦繡看到她右臉耳畔往下到脖子上圖案時眼眸狠狠一縮。

  她竟然是驅獸族人。

  定北王的密道里不僅關著一頭驅獸族的馴獸,還用驅獸族人的血來啟動圖騰,若不是為了駕馭這頭野獸為他所用,蘇錦繡真想不出第二個理由來解釋這一切。

  沒了繼續流淌的血,圖騰蔓延到一半沒再繼續,那野獸的雙眸依舊腥紅,瞪著蘇錦繡越發兇狠,但明顯能夠感覺到它戾氣消減,施正霖走到圖騰前伸手颳了下圖騰內已經結成干塊的地方,發黑的結塊就是一次一次血液沖刷後沉積下來的。

  就這時,轟的一聲,就在蘇錦繡這邊的方向,一面牆轉動開去,四個穿著黑披風的男子走了進來,其中兩個人手裡還押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身上穿著的衣服好辨認多了,就是個驅獸族人,而那四個男子看到石室內有人,迅速的押著小姑娘退了出去,其中兩個堵住出口,朝外面大喊:「來人,有刺客!」

  蘇錦繡將繞在女主手腕上的布打了結後退到施正霖身旁,低頭看了他一眼:「好了」

  施正霖點點頭,將錦布摺疊直接塞到了蘇錦繡的手裡,看著被堵住的門口:「你找機會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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