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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清竹才發現自己跑的頭髮都亂了,紅著臉從蘇錦繡手裡接過小釵:「小姐您又取笑我。」

  幾個丫鬟中清竹最看重自己的儀表,平日裡出去也都是整整齊齊的,如沁軒中冬罄她們時常取笑她,就是跑起來都不忘端著頭髮,蘇錦繡也沒少拿這事逗她。

  這一幕落在紅珠眼裡,有些羨慕,她忍不住轉頭看劉莞兒,小姐天生麗質,對她們也和氣,要是能像蘇小姐這樣親近些就更好了。

  此時劉莞兒的心思走得很遠,五六日的時間趕不出一身新衣裳,卻能夠繡出幾樣精巧的小玩樣兒來,林小姐她們並不缺金銀首飾,要與她們交好,這些東西倒是不錯的出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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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場雨下的急促,到了半夜就停了,第二天清早天氣晴朗,溫度卻低了許多。

  冬天就是在這一場接著一場的雨里到來的,已是十一月初,清早李媽準備了內襯的小夾襖給蘇錦繡穿,又讓清竹準備一件披風,嘴裡叨念:「這天兒啊,一天一個變,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冷下來,凍著可不好。」

  蘇錦繡活動了一下手腳,對李媽為她特別裁做的小夾襖很滿意,催清竹把東西拿齊了,喝完最後一口粥,匆匆出門。

  到了訓堂後見幾個位置空著,李舜英和孫玉雎都沒有來,一旁陳懷瑾朝她做了個口型,她們不會再來了。

  訓堂和她一個年紀進來的女學生如今已經走的差不多,等過完年她也不會再來這裡,而陳懷瑾他們,考的進的去了崧澤書院,考不進的回家,明年又會有新的學生到來。

  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蘇錦繡心裡還是覺得有些遺憾,前些日子在邱家才見過孫玉雎,那時也沒聽她提起。

  李先生講的課越發索然無味,到了下午,換了個先生後蘇錦繡逃課了。

  蘇錦繡逃課從不走正門,她將包往身後一斜,踩上院子角落裡的樹墩爬上牆,看準了位置跳了下去。

  起身輕拍了拍粘在手心裡的青苔,尋思著這麼早回家去,讓管事看到了回頭稟報給爹又要挨訓,蘇錦繡打算去趟書局再回去。

  正要開溜,後背傳來了涼涼的聲音:「身手不錯啊。」

  蘇錦繡一怔,臉上即刻染了狂喜,轉過身朝馬車旁的人衝去,不待那人反應過來,猛的抱住了他,大喊了聲:「四哥!」

  被她這麼一撞,宋司傑沒穩住腳,朝後倒去背靠在了馬車上,輕嘶了聲笑罵:「你這是吃了一頭牛啊,一身蠻力。」

  「四哥。」蘇錦繡滿腦子都是關北門城牆上那一幕,四哥抱著她焦急如焚,徹底亂了分寸,還威脅她不准閉上眼睛。

  她死了他一定很難過,還會自責一輩子,沒有保護好她,不能向蘇家和宋家交代。

  現在好了,一切從頭開始,蘇錦繡抬起頭看他,傻笑。

  平日裡見了面準是要過兩招後才能好好說話,今兒換套路了啊,這套路還惹的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莫不是又打著什麼歪主意。

  「男女授受不親,得得得,起開。」宋司傑推開她,看她還笑的傻呵呵的,忍不住抬手捂了下她額頭,沒發燒,那一定是撞壞腦子了,「完了,要去看大夫。」

  明晃晃的嫌棄入了蘇錦繡的眼底,她回神,揚起嘴角哼了聲,毫不示弱反擊:「你也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剁了手才好,省得你這爪子再往別的姑娘那兒伸。」

  「喲,會罵人了。」宋司傑哈哈大笑,避過蘇錦繡的拳腳,示意她上馬車,「走,帶你去看樣好東西。」

  蘇錦繡囑咐蘇家的車夫晚一個時辰再回去,帶上清竹上了馬車,進去後看到馬車內的箱子裡放滿了書,朝著車外喊:「你沒回宋家?」

  宋司傑在車夫旁邊坐下,示意他去城外,扭頭見她在翻箱子,連聲制止:「哎哎哎,小心點,我進城就來這兒了。」

  「我還以為你們沒這麼快回來。」都是些雜書,有些放在底下不好翻,蘇錦繡沒了興趣,靠坐到門邊掀起帘子一角,「那邊的案子了了?」

  「二哥還在,我提前回來了。」宋司傑看她坐沒坐相,輕嘖了聲,嫌棄的很,「蓁蓁,你這樣將來誰娶你,好歹有些女兒家的儀態。」

  「用你操心!」蘇錦繡沖他扮了個鬼臉,坐在後面的清竹忍不住笑了,大小姐與司傑表少爺沒差幾歲,每次見面都是如此,從小吵到大。

  宋司傑嘆了聲:「虧的丫鬟不像你,清竹啊,你可別學你家小姐,這女子啊,還是溫柔些好……哎!疼!!」

  蘇錦繡擰了他胳膊一把,咬牙切齒的瞪著他,初見面時的激動半分都沒有了。

  原本還想提醒他,現在不用了,蘇錦繡目光閃閃,心思轉的飛快,就不告訴他,自己造的孽,將來被人追的滿大魏逃也是活該!

  宋司傑看她露出那表情就知道她要使壞,警覺的看著她:「你又打什麼主意。」

  「沒有~」蘇錦繡懶懶靠了回去,瞥見馬車出城,「是你帶我出去,我能打什麼主意。」

  宋司傑臉上寫了三個字:不相信。

  蘇錦繡眯起眼,愛信不信。

  呵,長本事了,多日不見這麼沉得住氣。

  兩個人針鋒相對了這麼多年,宋司傑也摸透了她的脾氣,知道她對什麼樣的消息感興趣,揚長著聲音嘆了一口氣,面朝著往前跑的馬,對著空氣說道:「施家那大少爺我看是挺倒霉的,手傷還沒好利索,人又差點被埋在峽谷里出不來,好不容易舊了吧,在家也沒休息多久,又出事了。我回來的路上聽說啊,他去鄴池的路上,馬車軲轆脫節,連人帶車掉進了河裡,要不是那河淺,這會兒我和大哥應該要去施家弔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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