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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深莫測地有些詭異。

  白洛莉不敢再深想,指甲蓋掐著自己的手心,暗示自己:公司都到這個關頭了,不能多想不能多想不能多想。

  不能多想。

  正在白洛莉思緒紛亂地自我懷疑的時候,萬宜寧突然懂了起來。

  萬宜寧緊緊扒著玻璃窗口,說:「笙笙剛剛是不是動了?!你看她手指!」

  白洛莉依言看過去,道:「手指偶爾抽搐,是正常的生理現象,並不是付小姐醒過來了。」

  她之前也被驚喜了一番,後來才知道不是這樣的。

  萬宜寧臉上驚喜的表情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太外露的失望:「笙笙為什麼不願意醒過來呢?要怎麼樣才能讓她醒過來呢?」

  ☆、54、晉江獨家發表 ...

  如果人生是一場遊戲,有一個更高維度的生物將你的一生刻錄起來,供你隨時復盤,事情會變得怎麼樣呢?

  你可以回看人生,也許會看出一點兒你曾經不知道的東西,和「可能」到達的未來。

  付左笙覺得自己身處走馬燈劇場。

  一個成功登頂娛樂圈頂端的她,坐在保姆車裡,眼裡滿是疲倦,正在對梁秉彥抱怨:「通告好多啊,你就不能少接兩個嗎?」

  梁秉彥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你正處於上升期,我敢給你少接?再說了,我少接你又該跟我抱怨你過氣了。」

  另一個付左笙笑了笑,說:「也對,寧願忙啊……」

  這是……自己的另一個未來嗎?

  ……

  畫面一轉,是還在讀書的她。

  她捏著電話,眼眶紅紅的,語氣卻很倔強:「我就是想進娛樂圈。」

  電話那頭是熟悉的父母的聲音,憔悴又滄桑,無奈又悲憤:「你想當明星,初中畢業就可以當了,我們辛辛苦苦送你去讀大學,你最後就說你想幹這個?」

  付左笙語帶哭腔,道:「可是為什麼不可以呢?」

  付左笙眨了眨眼睛,睫毛扇掉了兩滴豆大的淚珠。

  付左笙記得,這是她跟父母鬧掰的時候的事情。

  ……

  鋪天蓋地的黑暗劈頭蓋臉砸了下來,是一片綿綿的細雨。

  司儀以平靜到詭異的語氣讀著悼詞,付左笙短暫的一生就被概括了進去。

  有很多人在哭,梁秉彥、父母,還有一群不認識的小姑娘小伙子。

  付左笙漸漸回味過來:哦這是我的葬禮,上輩子。

  她又環視了一圈,果不其然,沒有看見萬宜寧。

  司儀說:「……有請粉絲代表發言……」

  一個身穿黑色裙子的女生撐著傘走上台,沒有拿演講稿,站到台上的第一秒就哭地泣不成聲,好一會兒才平復情緒繼續道:「謝謝大家,我是左姐姐的忠實粉絲,我喜歡她已經十年了,我以為我一輩子總可以見她一次,卻沒想到是以這樣的形式……」

  說著便又哭了出來。

  付左笙一呆,這是我的粉絲嗎?原來我竟是真的有粉絲的?

  這疑問持續了沒幾秒,眼前再度一黑。

  ……

  付左笙睜開眼睛,重新面對這空無一物的阿賴耶識。

  她還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狀況,只知道仍被那一團說不清是什麼東西的黑暗包裹著。她與這黑暗相處了不知多少個日夜,往常只覺得這東西讓人倦怠地沉迷,從頭到腳都被一種異樣的舒適感充盈著,並不是那麼急切地想要奔向光芒。

  這一次睜眼之後情況卻有所不同。那種深入骨髓的黑甜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急躁與悲切。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光源使她能夠清清楚楚地看到這樣一個事實:她身體的邊緣已經不那麼明顯了,似乎就快跟黑暗融為一體。

  可我明明是一個封閉且完整的個體啊!付左笙張了張嘴巴,向著空曠的黑暗喊了一句——當然,沒有聲音。

  她不想繼續呆在這裡了。

  .

  萬宜寧短暫地探望過付左笙之後便回了公司。

  劉燕銘這人陰鷙狠絕,行事作風總讓人感到不適。好比之前,他一口氣大規模地挖走了大約三分之一的骨幹,這樣雷霆手段本身已經足夠具有威懾力,可他偏偏還要來畫蛇添足地挑釁萬宜寧。

  這或許是他性格上的缺點,但並不影響他在商場上的難纏。

  在對付這樣一個對手的時候,任何一個失神都可能是不可饒恕的失誤。因此抽時間來探望付左笙已經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了。

  所以萬宜寧絕對想不到,自己剛剛離開醫院,付左笙就悠悠轉醒了。

  付左笙哼了一聲,感受到全身都疼得不行。

  這種疼痛劇烈地有些熟悉,骨頭縫裡傳來刺痛,就想所有的神經都放在辣椒水裡泡過一般。

  正如她剛剛重生的時候。

  付左笙才剛剛發出微弱的聲音,白洛莉便立刻推開作者犯蠢設置的無菌病房的房門,同時叫來了醫生。

  付左笙一睜眼,看到的就是白洛莉焦急的臉。

  白洛莉問:「笙笙,你還好嗎?」

  付左笙心想:讓你從威亞上掉下來試試?才不好,好不好。

  她有心想翻個白眼,沒想到眼球一動,反而扯動了不知道哪裡的肌肉。牽一髮而動全身,現在整個人都疼得不行。

  白眼是自己要翻的,付左笙心裡有苦說不出,只好把苦痛往肚子裡咽。咽完之後才回過神:自己這次並不是從威亞上掉下來的,自己這次是被捅了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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