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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廷雨卻很高興,這高興好像得了什麼寶貝一樣。他一下抱起聶彤,抱著她在原地打轉。

  聶彤尖叫起來了,廷雨歡喜地道,“我長高了!彤彤!我長高了!”

  聶彤也不怕會頭暈,就讓他這麼抱著打轉。

  廷雨又趕忙將她放下來,而後狂奔出去,任是聶彤怎麼喊也沒有停步。他一路奔到了薔薇苑,瞧見雷紹衡一個人坐在庭院的那把藤椅上曬著太陽。他不喊他,只是一直跑一直跑。雷紹衡聽到動靜也不睜開眼,廷雨衝過去,抓住他的手,“我長高了,我以前只有一百四十,現在我有一百五十了,我長高了!”

  雷紹衡豁然間睜眸,“真的?”

  “真的。我真的長高了。”廷雨笑得燦爛無比。

  雷紹衡一下就抱住他,那少見的笑容還在眼前盤踞,他喃喃說,“太好了,長高了,太好了。”

  廷雨擁抱住他,感受到這寒天裡的一絲溫暖。

  “雷叔叔,廷雨。”聶彤也追著跑了過來。

  廷雨鬆開手,奔到聶彤面前道,“彤彤,或許我們可以一起上學。”

  “可以嗎?”

  “可以。”

  兩個孩子開心的討論起來,雷紹衡瞧著瞧著,嘴角的笑淡淡的。

  日子趨於一種平靜,平靜到沒有生氣。

  可才過了兩天,警方就沖了進來,瑜園的傭人都嚇了一跳,有人急匆匆的告訴了在薔薇苑裡枯坐的雷紹衡。

  到底是名震chūn城的雷紹衡,警方雖是執行公務,在還未定罪前也不太敢亂闖,只在前廳等著。

  雷紹衡穿著簡單的家居服,很快就來了。

  領頭的警官頗為客氣的對他說,“雷先生,請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雷紹衡沒說話。

  那警官又道,“另外,請你配合我們的搜證工作。”

  雷紹衡淡淡道,“請便,但請允許我回屋換件衣服再跟你們走。”

  那警官打量了他一眼,便點頭應了,隨即招呼他的人進行搜證工作。

  警方有條不紊的忙開了,在偌大的房子裡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雷紹衡往回走時,見到了廷雨。

  他那目光十分的複雜曲折,廷雨也瞧著他,可他最終卻好似解脫了一般。

  雷紹衡道,“小廷,你要好好上學。”

  這一次廷雨沒有再點頭。

  “去畫畫吧。”雷紹衡又道。

  廷雨也不說什麼轉身就走。

  但是過了十分鐘,雷紹衡卻還沒有回來。

  警官終於發覺不對勁,立刻喊了傭人詢問雷紹衡的房間在哪個方向。問明白後,領著人緊趕了過去。然而,瑜園裡哪裡還有雷紹衡的身影。哪裡都找不到,雷紹衡竟然就這麼逃走不知去向了。

  雷紹衡這麼一走可謂是不打自招做賊心虛了,警方開始暗中找尋雷紹衡的下落。

  而在同時,和雷紹衡有關的人都進行了必要的盤問。

  園子裡的下人是沒有逃脫了。

  秦臻和聶文誠這邊也沒有問出什麼來。

  警方見確實從他們口中探知不到任何有用的訊息,只好將人放走了。

  白晶晶與孟和平也在當天被警方傳喚,這時兩人還莫名其妙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然而一聽雷紹衡竟然是殺人兇犯且還逃脫,均是不相信。而白晶晶的母親馮珍,這日來看望白晶晶,一同被警方給帶走了。馮珍只是個婦人,膽子小也沒有經歷過什麼大事,被警方這麼一個盤問,嚇得哭了起來。

  隨後一個巨大的缺口,就從馮珍的嘴裡給套了話出來。

  連同雷紹衡的真正過去,連同白濱當年的一切,連同莫家,連同卓蕾全都被掀了出來。

  楊豐當年和卓蕾有過一夜,而白濱在那時鬼迷心竅,竟然起了心對卓蕾施bào了。卓蕾卻只以為是楊豐,因為卓蕾是被蒙著眼睛的。這一切是一天夜裡,白濱喝醉了酒說出來的話語。說完之後,白濱自己都忘記了,但是馮珍卻還記得。她不僅記得,還記得很深刻,怎麼也忘不了。她在那個家裡最終是待不下去,選擇一走了之成立新家。

  馮珍在說出這些後,驚詫了無數人。

  而莫家也隨之被翻出老底。

  莫家唯一剩下的一脈血緣親屬,那就是莫律師莫樹謙。

  莫樹謙是莫家遠方的一支血脈了,是和莫樹永一個輩分的。當警方找到莫樹謙時,莫樹謙像是料到會有那麼一日,神qíng很是從容。他也證實了馮珍的一切說法,這並不是幌子,是的的確確存在的事實。

  警方這邊入手隨即翻出了近年來的幾宗案子,那麼湊巧就是當年對卓蕾施bào的另外幾個男人。但是在早年,因為各種原因落敗潦倒。這其中很是複雜,癥結卻一一指向了雷紹衡。在案發現場,兇手遺落了一顆紅豆瑪瑙。根據這瑪瑙的來歷,確認是莫家的兒媳卓蕾的生前遺物,本是瑪瑙項鍊,後來項鍊典當了,但是估計這瑪瑙留了下來。法政這邊更是採取了雷紹衡在家中殘留的頭髮作比對,發現前一例的屍體上遺落的鮮血確實為雷紹衡所擁有,近似度高大百分之九十九。

  DNA這種東西,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兩個人如此相似。

  所以除了是雷紹衡,還會有誰?

  眾人全都驚呆了,沒有人知道該怎麼辦。

  更沒有人知道雷紹衡這次是去了哪裡。

  此時風家坐落在城西的花園別墅里,卻像是一個安靜的世外桃源。

  這半個月時間以來,這裡清淨得像是沒有人打擾。蔚海藍的身體在這半個月來得到了很好的治療,魏森是個優秀的醫生,風景辛對他的醫術感到很佩服。兩人聊著天,談起蔚海藍今後會如何。風景辛提議過段日子送她去國外靜養,魏森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願意一同前往。意見既然是一致,那就沒有問題了。

  房間裡邊,蔚海藍坐在椅子裡曬著太陽。

  貓兒就蜷縮在椅子邊上,脖子裡依舊是那串鈴鐺,紅線卻褪去了顏色。

  蔚海藍充耳不聞,只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安然縮在她懷裡的小貓兒順滑的皮毛。小貓兒愜意的眯著眼睛,不一會兒便發出舒服的呼嚕聲。別墅的外邊,隱蔽的巷子裡一直站著一道身影。

  他張望著別墅裡面,他沒有進去過,他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候了多久。

  他只是一直望著大門的方向,企圖想要等到那麼一刻。

  門打開的一刻。

  見到誰的那一刻。

  一輛車子卻從道路那頭行駛而來,男人立刻掩著自己往裡退去。

  那是輛警車。

  在別墅前邊一停就要應門。

  他看著警方在jiāo涉,他看見了風景辛,他看見風景辛阻止警方進去。他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但卻知道這是為何。他抬頭望一眼那幢隱沒在高牆裡邊的屋子,那一間房子的窗戶,那裡面住著一個人。

  他等了三天。

  還是終究沒有等到。

  沒有看到一眼。

  雷紹衡轉過身去,一步一步遠離。

  而那兩名警察還在糾纏之中。

  “景理事,請您諒解我們,這是法定程序。我們需要和雷紹衡先生的妻子蔚海藍作一份口供。”

  “她現在是病人,受不得驚嚇。我拒絕你們現在和她見面,我會向上邊遞出證明,現在請你們回去!”風景辛神色凝重,沖兩人說道。那兩警察瞧見如此也莫可奈何,只好不再糾纏,怕是會得罪人。

  兩人搖頭上了車,想著該怎麼回去復命,就墨跡了一會兒,可是誰料警局那兒卻打來電話。

  “怎麼了?”警察瞧同伴掛了線問道。

  那人回了句,“這下沒事了,雷紹衡主動聯繫了。”

  “啊?”

  “別啊了,快開車!”

  雷紹衡打了一通電話告訴警方,他正在城西的莫家老宅。

  警方接到電話後就立刻派車去抓。

  果然在那房子裡見到了雷紹衡。

  他坐在那把椅子裡,一個人落寞地在大廳裡邊。

  419:尾聲——即將離開(大結局上)

  午後的陽光還算明媚,但是這廳裡邊卻是死氣沉沉。警察衝進去的時候,是用槍對準了他的。但是沒有人敢動,只怕他會突然有了動作,更甚至是下一秒扔出一顆炸彈來。可他沒有那麼做,不過是坐著微笑。他的笑,讓人感到一種寧靜過後的恐懼,慢慢滋生出一股子無畏一切的坦dàng來。

  “雷紹衡先生,現在我們懷疑你涉嫌多宗謀殺案,請你……”警長道的話說到一半,就被打斷。

  雷紹衡徐徐起身,眾人嚇了一跳,槍口都對準他,他卻那麼自在瀟灑,雲淡風清的,“好,我跟你們回去。”

  他伸出手來,任警員替他戴上了手銬。

  冰冷的手銬禁錮住他,所有人才放鬆警惕。

  雷紹衡坐上了警車。

  他的目光,透過前車鏡一直望著某個遙不可及的方向。

  風雨襲到最後,似是要撥開烏雲檬。

  這邊卻是大亂了。

  白晶晶哭到不能自己,當她知道所有後,她突然不知該怎麼面對雷紹衡,這已不是她犯錯那麼簡單了,太過激烈,刺激到她三天都回不過神來。她只是一個勁地哭,從頭到尾就說一句,“哥不會殺人的!他不會殺人!他不會!”

  孟和平也驚呆了,默然不言。

  而在雷紹衡被捕後,打探的消息就傳開了。

  “什麼?哥竟然全都承認了?”聶文誠不敢相信地質問。

  秦臻沉默了。

  “這是怎麼想的?這怎麼可能?”聶文誠狠狠抽菸,終於開始心煩起來。

  秦臻也抽著煙,他的聲音漠漠響起,將警方這邊的qíng況說出。

  雷紹衡非常配合警方的審問,他不僅說了殺死楊豐的經過,更說出了另外三個男人的死亡過程,他都講述的非常仔細。若是真的,那他一共殺了四人。就算他們想盡辦法,那也不可能打贏。罪證確定,況且他還一口承認,再加上有理有據。這場持續了幾十年的仇恨,最後竟然以這樣的結果作為結束,實在是太可悲了。

  眾人都去探視他,可雷紹衡逐一拒絕。

  他只見了秦臻一個人。

  他對秦臻說,“秦二,你懂的。”

  這次見面只維持了五分鐘,秦臻就退了出來。大伙兒迎上去,想要問個究竟。

  秦臻搖了搖頭,看來是難辦了。

  由於雷紹衡承認罪行,所以案子很快被遞上司法局,法院也很快受理了案子。

  開庭那天,所有人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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