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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麼事嗎?」舒青末清冷地問。

  「學位證的事我幫她解決了,知會你一聲。」

  「哦。」

  舒青末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受,舒亦晨不可能會突然發好心,所以只能是葉小萱自己跑去找舒亦晨認錯求情。

  就結果來看,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覺得那句話說得很有道理,」舒亦晨繼續道,「有其母必有其子。」

  舒青末聞言微微皺起眉頭,平靜的心裡泛起波瀾。

  「你和你媽呢,說好聽點叫做單純,說難聽點叫做天真。當初你媽帶你回我們家,我看她是清宮戲看多了,還想母憑子貴,所以結果怎麼著?這就叫惡有惡報。」

  舒青末面無表情地舉著手機,心裡的漣漪逐漸變得波濤洶湧。他發現命運還真是愛捉弄人,就比如現在,明明他已經「算了」,偏偏舒亦晨還要撞到他的槍口上來。

  「舒亦晨。」舒青末緩緩開口,語氣里的溫度降到了冰點,「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

  「怎麼,我說得不對——」

  未等舒亦晨說完,舒青末便掛斷了電話。

  說到底,舒青末也不過是個二十二歲的大學生,沒法做到吳雲墨那樣對任何事都心平氣和。

  單純為了葉小萱去爭奪家產的確有些不值,但為他自己就不一樣了。

  他翻出方婉柔的號碼按下撥出鍵,對面很快響起了一個漫不經心的女聲:「餵?」

  「是我。」舒青末道,「我決定拿回遺產。」

  「你怎麼拿?」方婉柔的語氣很平靜,「別忘了你必須獲得我的認可才行。」

  「我就問一句,」舒青末道,「除了我以外,現在舒家還有人會裱畫嗎?」

  明天開始一日一更,晚八點不見不散

  第10章 中立

  答案當然是沒有。

  方婉柔壓抑住心裡的詫異,故作從容地問道:「你會?」

  舒青末道:「會。」

  方婉柔道:「我說的可不只是單單把畫裱起來。」

  裝裱大致可分為兩類,一類是裝裱新畫,把畫心托於背紙上,襯邊、安軸、上杆等,過程並不複雜;還有一類是修復舊畫,這涉及到處理畫心的摺痕、剝落、破損、霉變等情況,還需要考驗工匠自身的書畫修養。

  中國十大傳世名畫當中不少都經歷過修復,像唐代韓滉的《五牛圖》在修復之前高達五百多處破損,歷時八個月才修復完成。

  方婉柔指的自然是更為複雜的修復舊畫。

  舒青末道:「你可以找一幅畫試試我的手藝。」

  「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方婉柔道,「我只需要不認可你,那部分財產你永遠也別想拿到手。」

  「那你就等著舒家沒落吧。」舒青末道,「反正美院已經有人在說閒話了。」

  方婉柔最看重的莫過於名聲二字,別說美院有人在說閒話,她熟悉的闊太太圈裡也已經有了不好的說法,說她撐不起舒家。

  「我現在說的是互惠互利的好事。」舒青末繼續道,「認可我對你沒有任何損失,可能只是心裡有點不舒服。」

  「前提是你要有讓我認可你的價值。」方婉柔冷冷道。

  「畫你隨便找。」舒青末道,「我會盡力。」

  「這恐怕不是盡不盡力的問題。」方婉柔道,「你已經改行畫油畫,這老祖宗的手藝是說撿就撿得起來的嗎?」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舒青末反問。

  「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方婉柔故意避開了互惠互利的說法,強調這是她給舒青末的施捨,「但是如果你裱的畫沒有達到我的要求,那你必須立即去公證處放棄遺產。」

  舒青末沉默了一下,回道:「沒問題。」

  無論舒青末能否通過方婉柔的檢驗,對方婉柔來說都是好事。

  他不能通過,那放棄遺產。

  他若能通過——當然概率極小,那舒家至少還有人拿得出手,不至於讓人笑話。

  哪怕未來舒青末成了舒家的門面,方婉柔也根本不擔心拿捏不住這樣一個無權無勢的私生子。

  周六下午系裡舉辦了一場閻氏獎學金的表彰大會。

  這場表彰會舉辦得很突然,不少學生不得不推掉原先的計劃,老老實實地按照輔導員的要求來到系裡開會。

  這其中大一學生來得最整齊,因為那時候大家都還是乖學生,不敢不聽輔導員的安排。

  與此相反,大四學生因臨近畢業,不少人都不在學校,加上還有一部分人也不當回事,所以來得稀稀拉拉,舒青末的班上更是只有不到十人出席。

  「葉小萱離校了。」駱梓杭不顧台上系領導的慷慨陳詞,躲在下面壓低聲音和舒青末閒聊,「好像重新找了實習工作,也不知道在哪裡。」

  舒青末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視線一直停留在坐在前排的某個背影身上。

  葉小萱的朋友圈沒有屏蔽他,所以他知道葉小萱已經開始實習,看樣子開啟了新的生活。

  倒是他,衝動之下給方婉柔打了個電話,現在看來完全是沒事找事,本來他都已經夠忙了,結果還得接受方婉柔的考驗。

  前方那個背影站起身來,邁著穩健的步伐朝台上走去。

  「話說你現在是要和舒家開幹了嗎?」駱梓杭繼續道,「我聽說方婉柔給你找了幅咱們美院院長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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