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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值錢,但很重要。」閻宗琅不緊不慢地說道,「包里有枚印章。」

  聽到這兩個字,舒青末腦海中的弦倏地繃緊。

  畫國畫的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枚印章,舒青末也不例外。

  他的印章上面沒有字,只有一朵茉莉,非常特別。當初印章店的羅師傅還說他別出心裁,特意多刻了一枚給他備用,而那一枚他一直放在背包里。

  要說被別人看到這枚印章,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但偏偏看到這枚印章的人收藏了他三幅畫,每幅畫上都明晃晃地蓋著這朵茉莉。

  舒青末回想到他在閻宗琅面前裝模作樣地觀賞自己的畫,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一邊往樓下飛奔,一邊對閻宗琅道:「我馬上過去。」

  舒青末在小區外攔了一輛計程車,一路上都在思考該怎麼向閻宗琅解釋。

  於是當他出現在皇錦假日酒店的門口時,他猛然驚覺他竟然穿著人字拖,手裡拿著牙刷毛巾以及換洗的衣物就這麼趕了過來。

  此時此刻,在人來人往的酒店門口,舒青末一臉悔恨地站在路中央,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

  要不先在前台寄放一下?

  那也很尷尬……

  還未等舒青末想出辦法,閻宗琅派下來的傭人已經找上了他。

  通往99層的電梯需要專用的門卡,舒青末只好認命地跟在傭人阿姨身後,儘量把帶來的東西往後藏,希望閻宗琅不要發現。

  然而天不遂人願,他才剛踏進頂層公寓的客廳,坐在沙發上的閻宗琅便歪起腦袋,視線飄向他身後:「你帶了東西過來?」

  舒青末知道藏不住,只得磨磨蹭蹭地從身後拿出了手上的東西,一臉生無可戀地說地道:「……洗漱用品。」

  「這麼自覺?」閻宗琅怔了一瞬,眼裡很快浮起了濃濃的笑意,「你這是預感到我要把你關起來給我畫畫了嗎?」

  再求一波收藏評論海星,明天很有可能還是雙更~

  第6章 身世

  一幅國畫作品總少不了題跋和印章,因此也有書畫印一體的說法。

  印章同樣是國畫賞析的一部分,一枚好的印章能夠完善畫面的空間感,還能承載作者的思想感情。

  舒青末的母親叫做蘭菁茉,那枚茉莉印章正是為了紀念她。

  但此刻舒青末並不打算承認。

  「那不是我的章。」舒青末故意作出鎮定的樣子,「是我在路上撿到的。」

  「是嗎。」閻宗琅把玩著手裡小小的紅色印章,表情看不出在想什麼。

  「然後這個洗漱用品……」舒青末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東西,「我正要去朋友家裡過夜,來得有點急,忘了放回去。」

  閻宗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接著抬起雙眸直勾勾地看向舒青末,眼神就像一把利刃一樣穿透了那薄弱的偽裝。

  「不是你的章,」他頓了頓,「那你急什麼?」

  舒青末一時語塞,他眼神閃躲,無意識地咬了咬嘴唇,拙劣地補救道:「可能是同學的,我得還給人家。」

  說到後面,他的聲音逐漸變成了蚊子音,他自己也知道沒法再糊弄下去。

  「那我猜一猜,」閻宗琅笑了起來,嘴角微微上揚,「你的那個同學是不是叫舒同學?」

  舒青末不吭聲了,耷拉著腦袋不知該如何是好。

  「坐吧。」閻宗琅傾身上前,在茶几上放下印章,接著舒展身子靠在椅背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整個人優雅又從容,「我們聊一聊。」

  舒青末拘謹地在閻宗琅斜對面坐下,心虛地問道:「聊畫嗎?」

  「畫的事回頭再聊。」閻宗琅道,「先說說你的身世。」

  舒青末看著自己絞在一起的手指,不抱希望地問道:「可不可以不聊?」

  閻宗琅慢條斯理地給出回答:「不可以。」

  老實說,舒青末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或許是因為那個可怕的都市傳說,又或許是因為他欺騙了閻宗琅,總之在閻宗琅的強勢面前,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俎上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方婉柔知道你會畫國畫嗎?」閻宗琅問。

  舒青末搖了搖頭,老實回答道:「我的右手受過傷,他們不知道我還在繼續。」

  他抬起右手給閻宗琅看了看,手術的疤痕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猙獰又醜陋,他只給閻宗琅看了一眼,便把右手收回了左掌中。

  「是因為那次綁架?」閻宗琅從舒青末的手上抬起視線,繼續問道。

  這次舒青末的瞳孔閃了閃,沒有立即回答。

  十歲的時候,舒青末被綁架過。

  綁匪在行動之前,特意從舒家的保姆口中打聽到舒家最受寵的孩子是小兒子,所以專挑了舒青末下手。

  當時被綁架的記憶對現在的舒青末來說已經非常模糊,他也不清楚到底是回憶不起,還是不想回憶。

  他只記得他被解救出來時,右手上滿手是血無法動彈,綁匪們拿了贖金早已逃之夭夭,這場綁架案最終也不了了之。

  相比起受傷的他,他的母親蘭菁茉反而更受刺激。

  蘭菁茉本是舒國華的小師妹,拜在舒老爺子門下學習裝裱手藝。她和舒國華幽會被抓,當即被逐出師門,但那時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懷有身孕。

  後來舒老爺子去世,蘭菁茉沒了道德上的束縛,帶著舒青末回到了舒家。由於舒青末在裝裱和書畫上都極其有天賦,深受舒國華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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