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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莊周夢蝶,南柯一夢,是啊,穿越到漫畫裡,本來就是十分奇幻的非現實主義。

  我究竟是誰?我究竟身處何方?

  過去在這個世界的全部時間,於此刻壓縮成短暫的一秒鐘,掠過腦海,在海面留下一道消逝極快的水痕,我不由得有些恍惚。

  「席巴,你長大了。」我想拍拍他的肩膀,就像他少年時一樣,就像平時一樣。

  剛抬起手,我停住了,蜷起手指,握拳,收回手,只在臉上留下一個微笑,「再見了。」

  應該是再也不見了。

  席巴閉了閉眼,然後睜開,神情格外安靜看著我的眼睛,聲音沉穩,「再見。」

  他轉身,邁出去一步,我突然叫住他,「等一下。」

  他止步,沒有回頭,我拿起放在桌上的鑰匙,追上去,「有東西你忘了拿。」

  因為把賣房的事情交給他,那麼我這份鑰匙也得讓他拿走。

  拿走鑰匙的時候,他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觸碰到我的掌心,那段時間應該很短,卻如「相對論」所說,時間被主觀延長了,他的動作被放慢,細節被放大,我似乎能感到他皮膚的紋理,呼吸的溫度,心臟的鼓動。

  然而再怎麼延長,終究是有止境的。

  消失了,一切都消失了。

  指縫流沙,泡沫破滅。

  「我走了。」他將鑰匙握進手中。

  很多次,我目送他離開的背影,我已經非常熟悉了,但這次不一樣,這次他是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是我自己把他推開的,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呆站著,看那道銀色的身影完全消失。

  走出屋子,我把門關上。

  再見了,再也不見,我也不會再回來了。

  經過四天的路程,我回到了我自己一個人的居所,是單身公寓,適合獨居。

  擱置了三個月的屋子積累了不少灰塵,不過我已經在路程中基本消化完了低落的情緒,能夠打起精神做家務。而且,不讓自己閒下來,是個不錯的排解方式。

  這是我第一次打掃得如此細緻,連大型家具電器也逐一搬開,清理平時根本不會清理到的死角。

  還有一些整理後發現不再需要的物品,也被我全部清理出去。

  「呼——」做完屋內全面清潔,然後洗頭洗澡,我站在屋子中央,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消除了各種意義上的污垢,此刻我超級神清氣爽。

  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童年時燒毀地獄的時刻。

  我,絕世好女人,我又復活啦啦啦啦!

  啪——

  玻璃窗突然多出一個孔洞,從孔洞飛出的玻璃碎屑將夕陽反射,抹上金色的邊緣,璀璨如寶石。

  揉了揉被燙到的太陽穴,我兩步並作一步猛地拉開半掩的窗簾,想要鎖定狙擊手的位置。

  【另一位硬抗狙擊槍的念能力者窩金給你點了個贊】

  轟——

  巨大的熱浪與爆炸聲將整個房間填滿,衝破全部的玻璃窗,上下樓層的玻璃窗也受到波及,紛紛碎裂,玻璃碎片四處飛濺,散落,如下了一場冰雹。

  隨著冰雹下落,我隨手抓住其中一塊較大的玻璃碎片,用「念」強化玻璃碎片,投擲出去。當腳底觸到了樓下的陽台扶手,我以此借力,沖向彈道來時的方向。

  狙擊槍落在地上,玻璃碎片從男人的鼻樑切入,穿透大腦,他當場倒地死亡了。

  我搜了他的身,沒發現有用的情報。

  可惡。

  站在這個天台上回望我居住的公寓,我剛剛打掃完的公寓,裡面還有我沒寫完的稿件和一些素材文件,這下全部灰飛煙滅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該死!用狙擊槍就算了,居然還有炸|彈補刀。

  如果我跳窗前沒看錯的話,炸|彈藏在外賣盒裡,我只是打掃完想一點,才叫了外賣,準備邊吃邊看電視,沒想到這盒外賣對我(的個人財物)造成了最大打擊。

  從不拖稿,每次按時交稿的我積累的信譽足夠多,挨個給編輯們打電話說我家被炸了,這次無法交稿,他們都沒有質疑,表示了理解和安慰,還有編輯建議我將此事作為下一個稿子的素材。

  監控尚未普及的年代,方便了作案者,也方便了我。在警察那裡做筆錄的時候,我將事實刪減,說我正好出門扔垃圾,僥倖逃過一劫。

  此次爆炸的源頭很明顯來自我住的地方,警察問我有沒有與人結仇。我說有,為了取材,我在一些違法犯罪的場所偷偷拍攝,曾經遭受過暗巷圍堵和車輛衝撞等報復手段,但如此聲勢浩大的報復手段還是第一次碰到。

  做筆錄的警察小姐姐有些懷疑地對我上下打量,我拿出獵人執照,告訴她我是職業獵人。這世界的職業獵人僅有數百人,非佼佼者無法獲取資格,社會地位高,廣受尊敬。檢查完獵人執照的真偽後,警察小姐姐便打消了最後的疑慮,說我可以走了,案件有後續進展時會給我通知。

  之前電話聯繫過的編輯中,有一名編輯是需要見面詳談的。

  我們約在一個商場大樓的餐廳里,最繁華的商業區,人來人往,客流量大,除非報復者想搞一個更爆炸的新聞,引起政|府重視,否則應該不會在這裡動用槍械或者炸|彈。

  桌上的餐點和茶水,我們都沒有動,鬼知道這裡面是否包含「下毒」的報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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