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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憐花依著岳鳴珂所說,讓全身真氣依照岳鳴珂所說在體內流轉,四肢百骸,俱感舒暢寧定,頭腦也為之一爽。王憐花見體內的北冥真氣並不排斥這《欲三摩地斷行成就神足經》,登時放心。

  兩人一個教,一個學,不過一個多時辰,王憐花便已練會這《欲三摩地斷行成就神足經》的全部行功法訣。

  岳鳴珂拿起那隻裝著火蟾的木葫蘆,拔出瓶塞,將火蟾倒進石碗裡。白天的時候,王憐花在山洞中參研“天山六陽掌”,岳鳴珂也沒閒著,除了準備他們的飯菜之外,他還去山上捉了一些毒蟲,餵給火蟾和冰蠶,免得它們餓死在葫蘆里。

  火蟾畢竟是世間難尋的奇珍異寶,雖在木葫蘆里待了一天,仍然精神奕奕,絲毫不見萎靡之色。它一落入碗中,兩條後腿便一齊發力,要從碗中逃出去。岳鳴珂急忙擺出《斷行成就神足經》的姿勢,然後右手伸入碗中,遞到火蟾的嘴邊,突然間右手中指一痛,已經被火蟾咬住。

  火蟾口中生滿利齒,甚至能將獵物的皮肉撕下來,這時咬住岳鳴珂的手指,牙齒刺入皮肉,登時鮮血噴流。

  岳鳴珂按照《斷行成就神足經》的行功法訣運轉真氣,只覺一股熱氣好似岩漿,循著手臂,噴發而出,頃刻間便已覆蓋胸膛。他用真氣包裹住這股熱毒,繼續按照《斷行成就神足經》的行功法訣在體內運轉,熱氣所過之處,皆是燥熱無比,猶如火焚,好似有人將他放在大火爐中焚燒,說不出的煎熬痛苦。

  王憐花坐在旁邊,就見那隻火蟾咬住岳鳴珂的手指,火蟾身體透明如紅水晶,體內情形從外面看得清清楚楚。但見一道血線流入火蟾口中,經過火蟾的左側身體,在火蟾體內轉了一圈,便又經過火蟾的右側身體,回到火蟾口中,然後流回岳鳴珂的手指。

  隨著這道血線流回身體,岳鳴珂突然間面紅如火,身上白氣蒸騰,好似開了鍋的蒸鍋,臉上汗珠如黃豆般滾滾而下,眉頭緊皺,說不出的痛苦。王憐花心中著急,手心中捏了一把冷汗。

  他知道火蟾是世上罕有的至陽至熱之物,若將火蟾吞入腹中,登時便會因為承受不住火蟾體內那股劇毒無比的熱毒,七竅流血而亡。

  只不過火蟾平素以鮮血為食,捕獵時幾乎不會一上來就將自己的熱毒注入獵物體內,因此王憐花從前看過的毒經醫書上並無記載,如岳鳴珂這般用內力將火蟾的熱毒吸入體內,是否會像吃了火蟾一樣暴斃身亡。

  王憐花先前見岳鳴珂胸有成竹,還說他從前試過這個法子,只是擔心這隻冰蠶和火蟾的毒性會比尋常冰蠶和火蟾的毒性更為猛烈,只道這一過程可能受些煎熬,並不會有很大危險,此刻見岳鳴珂飽受痛苦煎熬,方知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他見岳鳴珂的臉色越來越紅,幾乎和火蟾一種顏色,身上冒出的熱氣如雲如霧,幾乎將岳鳴珂全身罩住,背上也跟著冷汗涔涔而下,心想:“糟糕,我只知道吃了火蟾會七竅流血,暴斃身亡,但是七竅流血之前,是什麼模樣?會不會是這種模樣?”見岳鳴珂臉上滿是汗水,衣服都已浸濕,心想:“他簡直像要融化了。”

  他走到岳鳴珂身後,想要倒轉內力,將陰柔無比的北冥真氣送入岳鳴珂體內,助他化解體內熱毒,又擔心自己這麼做會令岳鳴珂功虧一簣,不禁焦躁起來,甚至責怪起了自己:“我早該想到他將火蟾的熱毒吸入體內,必會酷熱難當,剛剛怎麼沒想到制些冰塊擺在山洞裡。有這些冰塊降溫,他此刻也能好受一點。難道我吸了李秋水的畢生修為,就變得和李秋水一樣蠢笨不堪了嗎?”

  現在他雖已想到用冰塊降溫,但見岳鳴珂形容可怖,知道他正處於生死關頭,說什麼也不敢離開山洞,去外面的瀑布取水。只好倒出一些下午燒的清水,用“玄天指”將清水凝結成冰,又將冰塊掰成數塊,圍成一圈,放在岳鳴珂身邊。

  過了一會,岳鳴珂臉上的紅色越來越淡,不一會就和平時一般無二,身上的白氣也化為絲絲縷縷,消散不見。

  王憐花鬆了口氣,知道岳鳴珂即使沒能將火蟾的熱毒留在體內,至少也已性命無憂,但見岳鳴珂沒有反應,知道他應該是在化解體內毒質,便安靜坐在旁邊。

  又過一會兒,岳鳴珂睜開眼睛,見王憐花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自己,突然間臉上一紅,笑道:“等了很久了嗎?”

  王憐花緩緩搖頭,忽然伸手抓住岳鳴珂的手腕,放到自己腿上,然後伸食指去搭他脈搏,見他脈象平穩,毫無中毒之狀,登時放下心來,問道:“那隻火蟾的熱毒,你吸入體內幾成?”

  岳鳴珂微微一笑,並不說話,王憐花突然間感到手指一陣刺痛,好似摸到了一塊滾燙的烙鐵。

  他一驚之下,急忙將手收了回來,但很快意識到這應該就是火蟾的熱毒帶來的奇異功效,登時臉露喜色,說道:“你這是將火蟾的全部毒質都吸入體內了?”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岳鳴珂的手腕,好奇道:“你的身體變得如此滾燙,你一點都不難受嗎?”

  岳鳴珂搖頭笑道:“我也不知自己到底吸收了幾成毒質,不過收穫想必不小。我現在只是催動內力,內力中便自動附有一股極凌厲的陽剛之勁。催動內力之時,我也覺得挺熱的,但這種熱就像是暖暖的太陽曬在身上,一點也不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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