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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念嘴巴張成了個「O」,語帶羨慕地說:「那你去了好多地方啊。」

  「那應該算是半個南方人吧?怪不得你不能吃辣,可惜不能一起吃火鍋了。」於惜樂嘆氣說。

  戚喬告訴她們的輾轉經歷,已經是她精簡過後的。實際上,從童年開始,她從沒在一個地方待過五年以上。

  跟隨父母搬家,是記憶中最清晰的事情。

  也因此,她從前學生時代認識朋友與玩伴們,也都在奔波流離中漸漸失去。

  戚喬抿了下唇角,輕聲說:「……可以點鴛鴦鍋嗎?」

  計念在揀麻辣燙中的小米椒吃,聞言猛點頭:「當然可以。火鍋就要一起吃才最好吃!」

  也許是戚喬的表情和語氣流露出幾分可憐,於惜樂張了張嘴,妥協道:「也行吧。」

  戚喬笑了下:「謝謝。」

  於惜樂盯著她看了半晌,在戚喬幾乎要不自在時,真誠發問:「你們南方人笑起來都這麼甜嗎?」

  她吃完了,撐著下巴看著對面的戚喬,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怎麼了?」戚喬不由問。

  於惜樂道:「我忽然想起來,二月藝考的時候我們見過。三試的時候我是18號,你是14還是15號來著?對不對?」

  「15號。」戚喬思索回憶,還真想起來,「你那天穿了條白色的襯衫裙。」

  於惜樂高興道:「有印象吧!」

  戚喬被她的笑感染,又倏地想到,按理說導演系每年招生人數並不算多,藝考共分三輪,初試與複試之後,留下的人並不多。

  她記得見過於惜樂,卻對謝凌雲一絲記憶都沒有。

  何況,如果見過,她不可能對那樣一個人沒有印象。

  想不通,戚喬也沒一直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她們吃完飯,規劃好路線,預備在校園各處轉一轉熟悉環境。

  計念去買奶茶,戚喬與於惜樂站在三食堂門口等。

  門口有幾處花壇,裡面種了銀桂,才到花期,含苞欲放,空氣中浮著淡淡的清香。

  戚喬站在樹下,伸手撥了一簇花,微微的桂香留在指尖。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環境,連乾燥的空氣都有些不能適應。

  可她的心裡卻有些高興。

  打從決定報考導演系以來便嚴陣以待,複習備考的每一天都重複著同一件事,從沒放鬆片刻。

  爸媽雖然全力支持,可高昂的藝考補習班費用可以花去媽媽一年的薪資,實在不能支付得起重來一次的代價。

  一年前,戚喬給自己定下只此一次的目標,全力以赴。

  直到此刻,站在這所校園中,她才終於有了實感。

  這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影視藝術院校,是她將要學習四年的地方。她來了北京,如願考入夢想的專業,遇到了兩位和善的室友,一切都美好而值得期待,連盛夏的熾熱日光都仿佛變得舒適起來。

  戚喬覺得自己像是一條小魚,被乾淨而清冽的溪水包圍,而她可以自由自在地游來游去。

  沒有比這更好的時候了。

  面前經過兩個男生,之所以注意到,是因為走在右側那男生胳膊上顯眼的白色。

  他們在交談,那位小麥色肌膚的男生憤憤不平道:「我辛辛苦苦來陪你報到,跑上跑下當苦工,就帶我來吃食堂?謝凌雲,你個孫子。」

  擦身而過時,戚喬只來得及聽見謝凌雲說:

  「愛吃不吃,你大爺的……」

  戚喬:「……」

  她沒忍住,在那兩人進門前,又看了眼右側那人的背影。

  要是不那麼愛說髒話就好了。

  身邊的於惜樂忽然猛力杵了杵戚喬:「看見沒有,剛才進去那個看見沒有!」

  戚喬莫名心虛:「沒有……你說什麼?」

  「那兩個人都是富二代吧,真有錢。」於惜樂嘖嘖兩聲,「走右邊那個,手上那塊表是理察米勒,少說七位數。」

  「你怎麼知道?」

  於惜樂:「我哥有塊一樣的。」

  戚喬:「???」

  她突發奇想地問:「你好像不怎麼愛吃熱乾麵,為什麼還買它?」

  「因為它只花六塊錢,是這個食堂最便宜的飯。」於惜樂振振有詞。

  戚喬「……」

  她確認了,於惜樂不是貧窮,她是純純對自己摳。

  明天要開始為期兩周的軍訓,前往軍訓極低前,系裡將班級見面會安排在了今晚。

  戚喬和於惜樂去得早,趕到教室時,裡頭才坐了五六個男生。

  她們選了靠窗的第二排的坐下。

  教室里並沒有幾個人說話,大家都安靜地坐著玩手機,或只與剛認識的舍友低聲交談。

  人陸陸續續到齊。

  戚喬環視一圈,卻並沒有見到謝凌雲。

  此時,班導夾著一疊花名冊進來,是位三十多歲左右的男老師,戴黑框眼鏡,穿一件條紋Polo衫,雖與眾多中年男教師的標準搭配一般無二,但身上卻有種書卷氣。

  一句話都沒說,站在講台上先點了點人頭:「來了十五個人。」

  班導笑著抬腕看表:「大家的時間觀念都很好,基本提前了十分鐘。」

  頓了頓,補充:「除了一個。」

  熟稔的語氣,並無怒意。

  戚喬抬眸,聽班導含笑的語氣,他似乎認識謝凌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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