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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陛下……"李文忠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圍著他轉圈,"您瘦了……您受苦了……您……"

  慕容紓卻像是想起來什麼一般,捏了捏李文忠的胳膊,神色焦急地朝他搖了搖頭,小聲,"別這樣叫我……"

  他緊張地看了裴確一眼。

  這麼些時間,他受的苦多,李文忠受的苦更多。

  他不想因為這個稱呼,再讓李文忠遭罪了。

  裴確臉上卻沒有什麼異樣的表情,他上前拉住慕容紓的手,柔聲說:"外面風大,有什麼話進去說。"

  承乾殿的布置和以往沒什麼兩樣,處處都是他熟悉的感覺,慕容紓看著自己被裴確緊緊抓著的手,猜不透他突然開始對自己好,是為了什麼。

  "你喜歡這裡?"

  慕容紓點了點頭。

  "那成婚以後,我們還是住在這裡。"

  成婚?

  誰成婚?

  他和自己?

  他要娶一個男人?

  慕容紓垂了垂眼睛,誰那麼傻,剛剛登基,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娶一個男人。

  大概就是為了他口中的贖罪,納他為妃吧。

  只是太子宮成了后妃宮,不知道父皇會不會氣的活過來。

  他被自己這個想法逗的苦笑了一下。

  裴確卻看見對方因為自己說要和他成婚,開心的彎了彎唇角,又像是因為羞澀,轉而不笑了。

  裴確心中動了動,握緊對方的手,"紓兒,我就知道,你也是高興的。"

  慕容紓:"……"

  裴確將他擁進懷裡,"我以後,再也不會辜負你了。"

  說著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以後的日子,我們好好過。"

  慕容紓任由他抱著,什麼也沒說-

  直到封后大典完成,慕容紓被送回來坐在龍塌上,依舊有一些不真切的感覺。

  他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被改成男子形制的皇后褘衣,摸了摸腰間的白玉雙佩,一時間有些恍惚。

  他當真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和裴確成婚了。

  李文忠端過來一碗麵,"主子,忙活了一天了,吃點東西吧。"

  慕容紓當真餓了,就自己掀開了遮面的珠簾,接過面來,"外面怎麼說的?"

  "我是個男人,外面一定說的不好聽吧。"

  "難聽也是說在他身上的。"李文忠還是在對著慕容紓的時候,喊裴確喊不出陛下來。

  "外面都傳言他荒淫無度,聽說前幾日那些大臣知道他要娶男後,又是上摺子,又是在早朝時哭著要撞柱子的,還有要罷官還鄉的,可有什麼用,他不照樣把主子給娶了!"

  "誰稀罕他娶!"

  慕容紓睫毛快速抖動了一下,小口地咬著嘴裡的麵條。

  也就半個時辰的功夫,裴確帶著幾分酒氣,將人抱到了自己懷裡,摸著他的肚子,"餓不餓?"

  懷裡的人搖了搖頭。

  裴確伸手拿過一盅酒,仰頭飲下,又捏起慕容紓的下巴,給他渡了進去。

  他看著慕容紓水意淋漓的唇瓣,眸色漸深,又如法炮製,將整整一壺酒半是自己喝,半是給他餵了下去。

  懷裡的小東西酒量不好,喝了半壺酒,臉上已經繞起紅雲了。

  "其實合卺酒不應該是這樣喝的,"裴確親了親他的鼻尖,"原本是應該你來我往,交臂飲下。"

  "但是我不願意。"

  他指尖在慕容紓臉上盤旋,"我只願這輩子,紓兒和我都像我們飲下的這壺酒,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這一輩子,我都不會欺負你,也不會辜負你了。"

  "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拘在後宮裡,"他吻了吻慕容紓顫巍巍的羽睫,"我有的一切,都會是你的。"

  "權利,天下,只要你喜歡,都是你的。"

  慕容紓抬起一雙水霧朦朧的眼睛,怔怔地看著他,像是在思索這句話的真假。

  裴確被他這雙眼睛望到心底軟的一塌糊塗,箍著對方腰肢的手拉的對方的身體嚴絲合縫地貼住自己,像是要將人揉進自己骨血裡面去。

  "紓兒,過幾天你就會明白的……洞房花燭夜,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

  他一邊親吻著對方,又一件件剝去對方的衣服,溫柔的覆上懷中人緊張到微微顫抖的身體。

  "你別怕,我再也不會傷害你了。"

  月上中天,灑下一殿金色。

  長夜的風吹動著承乾殿門口掛著的燈籠,一如美人纖細的腰肢,隨風擺動著。

  殿內傳來低低的啜泣聲,"裴確……別……裴確……"

  ……

  新帝大婚,罷朝三日。

  第四日上朝的時候,殿中的大臣議論紛紛,聽說新後的長相肖似已逝的小皇帝,京中已有疑雲,也有大臣等著陛下來了,探一探陛下的口風。

  在田總管的唱和聲中,陛下攜著新後姍姍來遲。

  山呼萬歲中,有大臣悄悄抬起頭,繞是再老謀深算的大臣,也忍不住變了神色。

  這不是像先帝……這這這——!

  裴確一個眼風淡淡掃過,下面又重回沉寂了。

  他攬著懷中人的腰坐在龍椅上,目光悠悠地落到殿外。

  庭中落雪,想來散了朝,他的紓兒踩著小皮靴走在上面,也會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了。

  他攬著懷中人的腰,往後仰了仰靠在龍椅靠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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