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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著他在選太子?
他輕咳一聲,掩飾性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嗯......陛下說的對。"
心底那塊石頭鬆開了,心臟間有歡呼雀躍的欣喜。
"不和別人生自己的孩子?"
小皇帝抬著眼睛看著他,"朕不能生孩子。"
裴確:"沒讓你生孩子,臣說的是一一"
慕容紓深吸一口氣,打斷了他的話,"朕和誰都不能生孩子。"
他拉著裴確的手往下找到小腹下按了按,"朕這裡有毛病。"
裴確低頭看著那處,順勢回憶了一下,小是小了點兒,難道......
他脫口而出:"沒發育好?"
慕容紓趕忙捂住他的嘴,"少胡說!朕發育好了!朕是個真男人!"
他湊過去,小聲道:"你還記不記得朕上次疼暈了,你還叫槿娘過來?"
"這病小時候就有了,治不好。"
"黎晟那狗賊提過一句,說是朕母妃身上帶著毒來的大周,朕這是娘胎裡帶的病。"
裴確伸手過去摸了摸,"這就是陛下那個的秘密?"
小皇帝點了點頭,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
裴確將他拉到自己懷裡,"一會兒臣就把黎晟那廝拉上來再問問,肯定能早日把陛下的病給治好。"那能不能容臣先問個問題?"
"什麼?"
"要是陛下的病治好了,或者陛下原本是沒病的......"他咽了口水,喉結上下滑動一次。
"你會不會一一"
"我不會丨"
慕容紓揚起一張素白小臉,打斷了他的話。
"朕的身邊,不會再有其他人。"
"皇權浩大,朕只要你。"
"裴卿,"他雙眼水汪汪的,神色極為認真,"朕只要你。"
裴確點了點頭,雙手拖起他的小臉,深深吻下去......
手臂圈緊,幾乎要把對方烙進自己骨子裡。
皇權浩大,朕只要你。
他壓著對方的腰,掐著對方的下巴,肆意汲取對方的甜蜜美好......
再放開對方時,小皇帝已經雙頰酡紅,氣喘吁吁。
他的呼吸急促,看人的眼睛裡都帶著綿綿的情意。
"裴確……"
裴確"嗯"了一聲,環著他的腰,"怎麼了?"
慕容紓突然將腦袋抵在他胸口上,"腿軟......"
裴確笑著捏了捏他的臉,"就這點兒出息!"
他環著對方腰的手微微使勁,將人向上提著,另一隻手拍著他的背。
身邊是波浪湧起,打在船身上的聲音,和著外面的雨雪霏霏,果真別有一番情趣。
歲月靜好,時光無恙。
這一刻,恨不能拖得再長久一些,年年歲歲才好......
黎晟還是又被從海里撈了上來,拖到裴確面前時,他身上還帶著濕透的水,被拖著走了一地,水跡也跟著流了一地。
他臉色已經完全白了,白的不成人樣了,哪怕弄上來之後又灌他暍了湯藥,人也依舊冷的在打眵嗦。
他開口,牙齒卻因為寒冷忍不住打顫,哆哆嗦嗦,"你......你們......給我個痛快......"
他剛說完,突然像瘋了一樣,扭曲的拍打著自己的小腿肚子處,又快速擼起褲腿,扯下一條正在吸血的小軟蟲子。
那蟲子不滿意自己被硬生生扯出來,又盤著他的指尖爬向手背,試圖從手背再吸一吸血。
那蟲子看起來軟綿綿的,身上是黑黃色的紋路,外表滑膩,遠遠一看就讓人心底不適。
黎晟一把扯住那蟲子,遠遠的扔了出去,甲板上發出一聲輕巧悶響,那蟲子離了人體,又在地上拱來拱去..
他慘白著一張臉,剛扔出去那隻蟲子又擼起了另一邊褲腿。那腿上,密密麻麻的爬著四五條肉蟲子,看著極為恐怖又詭異。慕容紓"啊"了一聲,整個臉靠到裴確肩膀上,不忍心再看了。
黎晟又拍打了一會兒,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他終於停動作,對著他們二人的方向說:"給我一個痛快吧,我真的不想再下去了。"
裴確看著這一切,依舊面不改色。
他目光定定地落在黎晟臉上,"羽貴妃身上中的什麼毒?解藥在哪?"
黎晟眼神閃躲。
這是他最後的籌碼了。
哪怕裴確這條瘋狗什麼都不怕,也不在乎能不能扳倒衛泱......
哪怕他身上是厚厚的鱗甲,刀槍不入。但毫無疑問,慕容紓就是他的軟肋。
捏住了慕容紓的死穴,這條瘋狗就被套上韁繩了。
想著這一點,黎晟灰白的臉上顯出一絲奇異的色彩來,他坐直了身子,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就連語氣都不如剛剛的惶恐。
"那麼裴大人,您拿什麼來和我換呢?"
他語氣都忍不住篤定了起來,恢復了自己的傲氣,"解藥我知道在哪兒,只要你放了我,解藥自當雙手奉上。"
裴確看著他,似笑非笑,"你也配和本官講條件嗎?"
"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剛剛還在但求一死,現在就要求本官放了你了。"
裴確臉上輕笑,一雙墨色瞳仁卻殺意凜冽,"誰給你的勇氣呢?"
黎晟語結。
"既然大皇子自己找死,那就繼續送他下去吧。"
裴確擺了擺手,常安帶人又將黎晟拽了起來。
海面上的冷風襲來,吹的黎晟一個哆嗦,他看著幽深的大海,聽著催魂鈴一般海浪湧起的聲音,臉色漸漸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