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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確耐心地等著他,只見他長出了一口氣,下定決心一般。
"裴卿......朕也想在上面試試......你能不能也讓朕弄.一.弄......"
裴確擰了擰眉毛,像是聽到了什麼不敢相信的笑話,他指了指小皇帝腹丨下三寸的地方,問道:"陛下,就它?"
"就這???"
聽著他的語氣,小皇帝低頭看了一眼,復又抬起了頭,"裴確!你笑話我!"
他蹙起眉心,張圓了嘴巴,很是委屈的樣子。
"你又笑話我!!"
"朕都沒有笑你是個太監,你倒好,直接來笑話朕小了!"
裴確點了點頭,"臣有罪,臣錯了,臣不該說......"
他拉過對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眼底全是繾綣柔情,"那陛下就來笑話臣好了,來笑話臣是個太監
那隻手捂住了他的嘴,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講的話。
小皇帝咬了咬唇,神色落寞了些。
他另一隻小手軟軟地覆在了裴確臉頰上,捂住嘴的手掌鬆開放到另一邊,捧住了裴確的臉。
眼神珍重含著疼惜,像是掌心裡捧著的是什麼稀世珍寶。
他抬起眼睛來,直起身和他對視。
"朕不會拿這個笑話裴卿的......"
他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又湊過去再對方薄唇上印了一口。
"裴卿也不要為這個妄自菲薄......"
"裴卿在朕心底,永遠是最好的。"
"不管裴卿變成什麼樣子,朕都會一如既往的喜歡你的。"
看著他認真的模樣,裴確覺得心頭一熱,眼眶也一熱。
這世上,從來沒有人會把他當成什麼寶貝。
他做臣子,是個聲名敗壞,禍國殃民的奸臣。
他做男人,是個讓人在背後戳脊梁骨的閹人。
他忍辱負重十年,於黑暗中爭鬥十年,孑孓獨活十年......
在血與汗中掙扎出一點兒人樣來......
才換來了這麼一個放在心尖尖上的寶貝......
才換來了一個,對自己珍之愛之的小皇帝......
他輕輕點了點頭,將人抱進懷裡,"知道了,不會妄自菲薄了......"
他低頭親了親慕容紓頭頂柔軟黑亮的長髮,眼睛閉上的那一瞬間,咽下滿腹委屈,滾落一滴清淚
兩個人就這樣相互依偎著,抱了好一會兒。
等再把人從懷裡放出來的時候,裴確臉上掛著笑,已經什麼都看不出來了。
他扯過錦被將盤坐著的小皇帝包起來,然後兩個人面對面坐著。
那個小東西人本來長得就小,如今被床錦被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來一張雪白的小臉,兩隻滾圓的眼睛眼巴巴的看著他,像個剛被堆出來的小雪人。
看的裴確心都軟了。
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小皇帝的臉,"這麼想在上I面?"
錦被裡的人狠狠點了點頭。
他又問道:"必須要在上I面?"
只見對方又重重的點了點頭。
裴確彎了彎眼睛,"好說,也不是不行。"
只見小皇帝眼睛一亮。
裴確收回了自己的手,"至於你那個......"他抬了抬下巴,朝著錦被下面點了點,"那個念頭趁早打消,門兒都沒有。"
接著見到對面那個小東西"哼"了一聲,臉鼓的像個小倉鼠。
"裴卿只說愛朕,還說朕想要,什麼都可以"
他加重了語氣,"如今卻連讓朕戳一戳都不肯,你果然是騙朕的!"
"沒有騙你......"
"臣確實連命都可以給陛下,但卻不能讓陛下戳一戳......"
裴確將玉瓷罐遞給他,"不過臣答應了,讓陛下在上面。"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眉眼彎彎,"只是臣傷了手,動起來不方便,就勞煩陛親自動手了。"
小皇帝接過瓷罐看了看,神色有些複雜......
他以為這是給裴確用的,搞了半天是給自己用的......
這自己給自己用,這也太尷尬了......
他咬了咬唇,軟軟的喚了聲,"裴確......"
他看了眼最後一盞燈,有些羞澀,"那......那我們把燈關了好不好......"
"好。"
最後一盞燈熄了,殿內漆黑一片。
待到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才能就著月光看到影影綽綽的對方。
無邊的黑暗中,瓷瓶閃著幽幽的光,好像在暗示著什麼。
裴確見他瓷瓶憑空動了動,想著也是拿著瓷瓶的人手中有了動作。
他好整以暇的斜靠在床榻靠背上,指尖輕輕點著那實際上沒什麼用的木匣子,等著對方的動作。
有悉悉索索的聲音,想來是因為不方便,他的小陛下將錦被脫掉了。
對面的人影突然一高,像是起來了一點兒,然後又矮了下去。
他將手臂靠在脖子後面,結合著對方在夜幕中的剪影,猜著對方的動作。
那瓷瓶晃動了幾下,而後是瓷器相碰的聲音,應該是蓋子擰開了。
像是印證他的猜測一般,下一瞬,空氣中傳過來清清淺淺的牡丹的花香氣。
瓷瓶處一暗,然後又一亮,他的小陛下輕輕哼了一聲,暗黑的剪影微不可查地晃動著。
裴確輕點著木匣子的手指停了停,心底升起一團火,幽深的夜色中,眼睛亮的像是燃起的火把。
他起來了一點兒身子,"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