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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脫口而出,"這有什麼,朕是男的,衛卿也是男的,他就在承乾殿,又不出去。再說了,裴卿不也是男的!"
裴確咬牙切齒,"陛下怎麼忘了,臣是個淨了身的!"
慕容紓抿了抿唇,"是朕失言了。"
一聲清朗的笑聲響起,"裴大人且莫妄自菲薄,大人看外表,自然是像個男人的!"
他捻著"像"的音,意味深長。
衛泱繼續對著小皇上行了個禮,"裴大人言之有理,陛下,臣住宮中,確實於理不合。
臣今日剛剛回朝,之前積壓的事務還沒處理,臣先告辭了!"
說著對一臉陰沉的裴確笑了笑,轉身離去。
在背對著殿門的方向,衛泱微不可查的擰了擰眉毛,連帶著眉心的紅痣都挑了挑——
陛下和裴確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融洽了?
他不在的這三個月,究竟發生了什麼?
慕容紓目送太傅離去,又回過頭看了眼裴確——
這兩個人,怎麼感覺一個比一個奇怪?
不管了!
他抬步想離開,又被裴確攔住了去路。
他抬頭,一雙圓滾滾的眼睛寫滿了困惑。
可惜這眼神落在裴確眼裡,完完全全地變了個味——
以前看小皇帝這個眼神,他只覺得對方弱小好欺負;
現在看來,小小的陛下仰起頭,認真又無助的凝望著自己,那雙眼睛含著朦朧朧的一層水意,可憐又無助,十分惹人憐惜……
對方是個小姑娘,自己一個大男人還計較什麼!
裴家的慘案,說到底是老皇帝默許,那些人背後做局,和當時年僅六歲的小太子有什麼關係!
冤有頭債有主,自己也犯不著去遷怒!
況且,這個小東西不就是身無依傍,才這麼依賴那個黑心的衛泱,才這麼委委屈屈……
說到底還是權利,況且對方也快成年了,放些權也沒什麼!
"陛下,"
裴確深呼吸了一口氣,"陛下,臣有話要說。"
御花園裡,慕容紓神遊天外地看著裴確。
這世界果真魔幻!
誰能想到那個天天沉著臉,下巴朝天的九千歲還有這種愛好——
拉住人給人講故事?!
對著裴確殷切的眼神,他回了個適度的微笑,然後瞪瞪眼睛,裝作不解的樣子鼓勵他說下去。
對方果然又滔滔不絕的講了下去。
滔滔不絕的裴確很欣慰——
以前慫包的小陛下現在看來乖巧聽話的很,大眼睛眨巴眨巴,寫滿了好奇,連帶著他編故事都更起勁了!
裴確講完故事,喝了口水,溫和地對他笑了笑,"聽完這個故事,陛下有什麼感觸?"
慕容紓被他這個故意放柔和的音調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還得繼續配合他下去。
"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故事中富商的千金什麼都沒有做錯,最後落得個被丈夫休棄,家產被霸占的下場,純屬是因為識人不明。"
裴確欣慰地點了點頭。
慕容紓只好繼續,"作為富商唯一的女兒,富商身死,她毫無依傍,本應該發奮圖強,或者直接棄了生意過小日子,也總比找一個別有用心的男人成親好。
那男子見她孤身一人,覬覦她的萬貫家財,自然一開始對他是好的,一旦錢財得手,難免原形畢露。"
"所以,陛下得出來什麼結論呢?"裴確循循善誘道。
慕容紓言辭懇切,"男人都靠不住!"
話音剛落,就看見身邊的男子臉上笑的異常僵硬,"陛下說的對!"
裴確忍不住想扶額,他廢了半天勁編了個故事,就得出了這個不著邊際的結論?
但陛下年紀小,一時不對也沒什麼,他還可以慢慢教。
裴確個狗賊!
慕容紓假借喝了口水,心裡罵道。
他就知道這個狗賊嘴裡蹦不出什麼好話來!
什麼富商千金,萬貫家財,他是不是覺得自己傻,聽不出來他在內涵自己!
枉他這幾日對這姓裴的厭惡還少了一點兒,以為他要改邪歸正!
嘖!狗改不了吃屎!
第22章 摸了還想摸
裴確抬了抬眼,看著小陛下雙手捧著杯子往嘴裡送。
不知道哪個宮女送過來的,杯子太大,遮的臉都看不見了,小小的一團,軟軟的,乖乖的。
他放下杯子,飽滿的唇瓣上滿是水跡,波光粼粼,誘人的很,看起來很好摸的樣子。
裴確向來是個隨心所欲的人,他這麼想,也就這麼做了。
裴確抬手給他擦掉,慕容紓沒想到他會來這一遭,愣是沒想著躲掉,被他擦了個正著。
裴確收了手,在慕容紓眼皮子底下肆無忌憚地捻了捻,感受著剛剛的觸感——
軟,怎麼那麼軟!
沾上水跡的指尖麻酥酥的,有些軟,有些癢,連著心裡,都有些痒痒的!
裴確又看了一眼小皇帝,這才感覺,原來小崽子和小姑娘真的是不一樣啊!
小崽子的嘴他都沒怎麼注意過,這小姑娘的嘴……他摸了還想摸!
小皇帝無語地看著他,嫌棄就不要給朕擦嘴!擦了就不要嫌棄!嫌棄也不要這麼明顯,還搓來搓去!他有這麼髒嗎?
可惡!
對著一個小姑娘動手動腳並非君子所為,裴確自認不是什麼君子,但也絕對不願意做衛泱那樣的虛偽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