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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師知道你的顧慮,但是門內論施法精確度與方法,還是歷練,你實在是最合適,我想就算你道根被毀,門內之人也不會有異議。」

  旭東道長說完後,房內陷入了很長的沉默,龍紫熏自然知道門內之人不會有異議,但是自己始終過不了那關,一個道法也無法施展的掌門,那不是會給修道中人恥笑麼?

  「師父…紫熏答應你會暫時作為掌門處理門內事,但是若是紫熏找到更合適的人選,請師父准許紫熏退隱。」

  旭東道長看著龍紫熏那雙不再冰冷的眼睛,那更有人情味的語氣,忽然就笑了。

  「好。」

  旭東道長頓了頓,續道:「紫熏,你先退下,我有話要對離末說。」

  紫熏點點頭,對著旭東道長叩了頭後,便起身退下,在關上門前,還看了離末一眼。

  「離末…」

  聽見旭東道長的呼喚,平時一定會左一聲『老頭子』,右一聲『老頭子』地應著他,可如今她卻沉默,顯然已經比下山前沉穩許多。

  「你這個小兔崽子!!」

  「誒?!」

  離末一臉驚詫,看著旭東道長一臉紅潤,哪像剛才一臉虛弱的模樣。

  「你一定要好好對待紫熏!要好好輔助紫熏,不然為師成了鬼也要回來掐死你!」

  旭東道長說著,離末忍不住反唇回擊:「我說老頭子,你這麼有中氣,正合適氣氣我爹,省得他在九幽寂寞。」

  「你這小兔崽子,還開為師玩笑!」

  旭東道長做了幾個深呼吸才把氣給緩過來。

  「放心吧老頭子,我會好好對師姐,還有會看好無極門,你有道法仙緣,無論九幽碧落,你都能謀得一官半職,你有空便回來看看。」

  自從恢復了閻寒雅的記憶,離末除了龍紫熏以外,對於生死一事看得很輕,而且她知道旭東道長的命數到了天界也好九幽也好也會當官,所以也對他即將離去的事看得很淡了。

  「要是我知道你這兔崽子對紫熏不好,我就叫你爹把你押回去!」

  「老頭子!不帶這麼玩兒的!」

  門內的兩人還在鬥氣,而門外的龍紫熏不禁噗嗤笑出了聲,陽光照耀在她絕美的臉上,仿佛一道最美的風景。

  兩個月後,旭東道長仙逝,而龍紫熏正式接下掌門之位,在幾個師弟妹和離末的幫助下,無極門在霆澤的禍害後回到了正規上,一年後,龍紫熏把掌門之位傳給了一位天資極高,性格沉穩的師妹,便跟離末雲遊去了。

  春去秋來又一年,碧湖上的小舟坐著兩個女子,尤其是白衣女子,容顏與氣質都引來不少人的側目,而她的目光始終落在坐在她對面的女子身上。

  「我說離末,你今日不是要去給黃老爺看風水麼?怎麼還有心情陪我來游湖?」

  一身白衣的龍紫熏輕笑,雖然這麼說著,可是心裡卻是十分愉悅,道根被毀後,她跟衣黎學了製藥之法,定時給離末調製一些血丹,餵養她體內的咒心蠱。而離末則肩負起了賺錢的重任,到處給人看看風水,日子倒也過得去。

  「我說師姐,你可記得今日是什麼日子?」

  離末裝作不滿,但是也細心地伸手過去,擦去龍紫熏額上的細汗。

  龍紫熏的腦袋飛速運作,怎麼也想不起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

  此時,卻看見離末從懷中拿出一堆晶瑩剔透的翠玉手鐲,透過陽光還能看出鐲中雕刻了兩人的名字。

  「今日會是很特別的日子…師姐…」

  離末把手鐲遞了過去,道:「嫁給我…」

  龍紫熏看了看手鐲,再看了看離末,淚一下染滿了眼眶,半晌,卻失笑道:「為何不是我娶你?」

  離末撲哧一笑,傾身抱著龍紫熏道:「那我改一改,你可願成為我的良人,與我共度餘生?」

  龍紫熏輕輕推開離末,拿了離末手中的手鐲,戴在自己左手上。

  「願得一人心。」

  離末也戴上了手鐲,輕笑。

  「白首不相離。」

  碧湖之上,那對女子的笑容,如此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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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傾歡看著依舊安靜躺在床上的人,不知道多久了…

  她依舊像個娃娃一樣,一動不動地躺著…

  「小尼姑,天要轉涼了,我給你添些衣物。」

  似乎習慣了沒有回應,華傾歡到衣櫃便要拿出無歡的衣物。

  「你知道嗎?菜嬸的菜又被小石頭那小流氓偷了,菜嬸追著他滿世界的打。」

  華傾歡輕笑,挑選著一些棉質衣服。

  「隔壁老李的母雞又下蛋了。」

  「還有,張秀才終於娶媳婦了,那窮酸書生總算也是…」

  還未說完,華傾歡的耳邊卻飄進來了一句話,恍如幻覺…

  「華傾歡…你真是…吵死了…」

  華傾歡的淚溢滿了眼眶,緩緩轉頭看向床邊,她怕又是自己的幻覺,無數次以為那人醒過來的幻覺…

  那人睜開了眼,轉過頭看著華傾歡,嘴角帶著笑意,只是依舊蒼白。

  「小尼姑…小尼姑!」

  華傾歡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撫摸無歡的臉頰,深怕用力此人又會睡過去了。

  「華傾歡…謝謝你…」

  無歡覆上華傾歡的皙白的縴手,續道:「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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