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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告訴我,阡若在哪裡。」

  常無極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阡若尚且知道後果,你為什麼…」

  霆澤擺了擺手,苦笑道:「總說天道無情,有情的是人,可是師兄,我偏不信鬥不過這天。」

  後來霆澤離開了,就這樣如家人一般的三人因為此事,都散了…

  阡若為了霆澤,離開了,而霆澤在一邊尋找阡若的路上,一邊研究著各種術法,只為改變彼此的命數。

  霆澤開創了很多術法,雖不曾害人,可是很多術法都過於霸道,用法陰損,被修道中人所不齒。

  後來,他尋到了一個時機,在星宿七星連珠之日,用十個修道之人的命數在轉生咒底下改變自己的命數。

  七星連珠那日,也是霆澤重見阡若的那一日,也是最後一日見她。

  那日,霆澤驅動轉生咒把那躺在地上的修士們的命數都運起。

  那輪明月被烏雲蓋去,冷風大作,縷縷青煙從修士們的口鼻間冒出來,順著牽引飄到霆澤身上,沒入體內。

  只見霆澤渾身顫抖,冷汗滴落,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後,霆澤睜開了眼,抬頭一看,一顆流星划過,天上的星星明明滅滅,似是有什麼在騷動。

  「霆澤!」

  常無極帶著幾個修士到來,見那些被霆澤用來改變天命的修士已經沒了氣息,頓時皺了起來,手中拳頭握緊。

  本來溫潤如玉的霆澤…怎麼會這樣…怎麼能做這種事!

  「師兄,看到了嗎?命數不是也能改變麼?」

  霆澤吃力地站了起來,蒼白的笑勾勒起來,似是累極,那銳利的目光變得有些模糊。

  「你知道害了多少人命麼!」

  常無極隱忍著,緊咬著銀牙,極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命數,都是命數,這或許就是這些人的命數不是麼?」

  霆澤指了指死去的修士,嘴角的笑帶著瘋狂。

  「我只是愛一個人…所有人都告訴我命數難違,這些不公平的命數,我不服!」

  霆澤捂住心口,從小到大,他受的折磨,天道的不公,都讓他走的路多了許多波折與曲折。

  「我只是愛一個人啊師兄,為什麼天都要跟我作對!」

  霆澤後退了幾步,靠在法壇上,穩住身子。

  「你愛一個人沒錯,錯就錯在,你用其他人命來滿足自己的私慾,什麼時候,人命在你看來竟是如此廉價了…?」

  常無極想起了霆澤的平生,從小母親就病重,母親所有的心思的放在思念死去的喚作父親的那個男人,後來跟隨翳淵做了自己的師妹,修道途上也多有波折,因為是半妖而讓很多修士都不與其親近,養成了其寡言的性格。

  不過是三十年,受了三次天劫,每一次都是致命的,每一次霆澤都挺了過來,每一次他都笑著面對,說沒什麼可以失去的,可是當他有了愛的人,他卻害怕失去了,變得更想活下來,變得偏激起來。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

  可是人命卻也不容許如此被踐踏!

  「二師兄…」

  遠處徒步走來的,是一襲白衣佳人,是霆澤朝思暮想的阡若。

  阡若看著死去的人,再對上霆澤複雜的眼神,鼻子一酸,眼眶紅了起來。

  二師兄…還是我認識的二師兄麼…

  「阡若…」

  那一身月牙色的長袍踉踉蹌蹌地走向阡若,眼神中帶著思念和眷戀,又帶著一絲害怕…

  害怕阡若那失望的眼神…

  「都是為了我?」

  阡若看著滿地的屍體,一滴淚就這樣流下來…

  都是因為我麼?

  「阡若…不要這樣看著我…」

  霆澤低下頭來,不敢看阡若,那個善良美好的人正失望地看著自己。

  「霆澤師兄…我的霆澤師兄…」

  阡若的聲音極輕,那雙縴手覆上霆澤的臉。

  「我可以為了你,離開你…」

  阡若頓了頓,續道:「可是如果為了我,要傷害這麼多人命,這樣的愛,我承受不起…霆澤師兄…」

  阡若放開霆澤,後退了幾步…

  常無極手中一物漂浮而起,飛向霆澤,咬住霆澤的後頸,而霆澤似是不知疼痛,那通紅的眼睛深情地看著阡若,俊俏的臉因為疼痛也變得通紅。

  「霆澤,不要怪師兄,饕餮吞天,我要毀去你大半道行!」

  霆澤探出手,想要摸向阡若,卻怎麼也觸不到她…

  「愛無期…恨無盡…」

  環繞在耳邊的,是阡若那脆弱的聲音…

  後來他再一次沉睡過去,醒來之時,常無極創了無極門,而阡若卻是創了無盡寺…

  愛無期…恨無盡…

  他本要找阡若,卻只看到了一具冰封的屍體…

  後來才知道,為了補救自己的精元,阡若自願以魂魄為契,墮入無界地獄,永不超生…

  原來,常無極後來打算要了自己的命,是阡若把自己救了下來…

  常無極說,自己是個異數,會讓天下大亂…

  是的,師兄,你算得不錯,我是個異數…

  只因我一直活在地獄中,求而不得愛而不得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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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傾歡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翌日,而無歡燒好了魚等著自己醒來,只是那人一看到自己就紅了臉,仿佛在提醒著華傾歡昨天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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