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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迅速的起身躲過她的飛來一腳, 理直氣壯:「明明是唯醬你沒認出來我的!」

  「那你耍我好玩嗎?嗯?」綾瀨唯眼角眉梢都帶著危險的神情,威脅他。

  「我說的不對嗎?」太宰站在離她一步遠的位置,忿忿不平,「你難道還想要五條悟和夏油傑加入我們的家嗎?」

  綾瀨唯的氣也生不起來了,哭笑不得的說:「這跟夏油傑又有什麼關係?」

  「你看!」太宰委委屈屈,「你都不反駁我說的五條悟!」

  綾瀨唯:「… …」

  她感覺此時此刻,太宰就像是一個在痛斥負心漢的小嬌妻一樣。

  而她——就是那個負心漢。

  綾瀨唯只能無奈解釋道:「我跟他們都沒有任何關係… …」

  「——都只是朋友而已。」太宰叉著腰接話,「我說的對吧?對吧?」

  他戲精的裝作抹眼淚,聲音里哭腔明顯極了:「我就知道,你早就厭煩我了,既然如此… …我不如就這樣離宮回家去——」

  「喂喂。」綾瀨唯無奈,「你入戲太深了吧。」

  「先不說『離宮』是什麼鬼。就說一點——」

  綾瀨唯像是被熱氣熏紅了臉,輕輕別過頭:「我們還沒有確定關係呢。」

  太宰突然沉默了。

  儘管剛剛隱瞞身份時他能說出類似未婚妻、相愛、吃醋之類的話。

  可… …可拋開代入的身份,重新回歸到本體的時候,太宰就再次猶豫不決起來——

  綾瀨唯見到他這副猶猶豫豫的模樣,自然也就明白了他的想法:無非又是一些「得到了也終將失去」的論調。

  眼前這個人——她視為人生伴侶的男人,在感情上就是這個性子。

  心裡的情有三分就敢表現十分,等到情至十分之時,他卻又收斂起來,只堪堪顯露一分出來。

  他是需要被愛推著走的。

  只有等到有人闖入他的世界,奮力擁抱他時,他才敢伸出指尖回應。

  他脆弱到猶如需要被愛情澆灌的花朵,只有毫無保留的愛才能讓他綻放出鮮艷的花蕊。

  現在,就到她來給太宰一個擁抱的時候了。

  綾瀨唯緩步上前,極其克制的擁住他的身子。

  窗外黯淡殘缺的月光仿佛像是浸了夜色一般溫柔,將兩人的周身都籠罩上一層淺淡的光暈。

  夜色朦朧,霎那間,粘稠的氛圍如同潮水一般在整個房間裡湧現,密不透風的將兩人所處的環境吞噬掉。

  除了兩人交錯的呼吸聲之外,屋子裡一片寂靜,再無其他。

  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水汽瀰漫開,漸漸浸入屋子裡,將兩雙猶如玻璃一樣的眼珠上都積上了蒙蒙的水霧。

  儘管這是兩個陌生軀體的相擁,卻讓這兩個彼此熟悉的靈魂得到了慰籍——

  「きみのことすきだ(我喜歡你的一切)。」

  太宰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發顫,在聽到這句近乎直白的告白之後,終於情不自禁的同樣擁上她。

  他聽見自己的血液從心底一直躁動到太陽穴,動脈不停的悅動著,心頭鼻尖都墜滿了愛火,想要更加靠近她,卻又膽怯的止步。

  太宰覺得,此時此刻,他的靈魂和□□都浸在了無與倫比的舒適之中。

  這種比自殺更舒適的觸感,只有綾瀨唯能夠輕易的帶給他。

  許久之後,似乎不滿足於片刻的擁抱,他再次將頭擱在她的肩頸處,避開她的視線。

  儘管此時此刻,太宰使用的是屬於一條天皇的軀體,可那副陌生的面孔上,卻流露出了獨屬於太宰治的敏感和脆弱。

  他向來是善於偽裝的。

  屬於武裝偵探社的太宰治是歡脫搞笑中不乏睿智的,那時的他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屬於港口mafia的他是殘忍黑泥的,兜兜轉轉在尋找自己活著的意義。

  只有在這樣一個陌生的時代,用這樣一副陌生的軀體,他才能勉強流露出獨屬於太宰治的情感內核來——

  那雙鳶色的、如同暖光的眼睛裡,這會兒閃爍著不可思議的亮光。

  他向綾瀨唯展示自己的糾結膽怯、袒露自己的敏感情緒,甚至於會在之後獨自流淚——

  在他將一切都袒露之後,她卻依然如初:

  「——きみのことすきだ(我喜歡你的一切)。」

  綾瀨唯輕柔的將手撫上他的頭,難得溫柔的目光像是排山倒海的波濤一樣,向著太宰的心頭傾倒,像是即將炸裂的富士山,洶湧的熱浪將他毫無顧忌的席捲其中

  綾瀨唯目光溫柔,再次真摯的重複。

  「所以… …你願意做我的男朋友嗎?」

  「太宰。」

  她笑道:「我會用我的餘生,去證明我愛你。」

  太宰被怔住了——為她的告白,為她的態度。

  他的過去,被籠罩在黑暗和血腥之中,迷茫無趣的試圖用自殺來證明自己的存在。

  那是一段極其悲哀的生活。

  可經歷過悲傷的極限之後,任何微小的幸福,就會如同被放大了無數倍一般,前所未有的明亮起來——

  他現在是幸福的嗎?

  毫無疑問。

  「嗯。」他低低的垂下頭,試圖習慣性的掩飾自己的情緒,應道。

  可他低下頭的舉動卻被綾瀨唯制止了。

  「你躲什麼?嗯?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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