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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眠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經歷了怎麼樣的危機,像個痴漢一樣抓著江頌上下其手。
“……”
江頌頂著滿臉的無語擒住他,試圖制止這種尋釁滋事行為。
阮眠不依不撓,“睡都睡過了我摸一下怎麼了?”
江頌捉住他那雙不老實的手,摁在胸前,“哦?你腰肌勞損好了?”
阮眠倏然僵住,迅速想要抽手,“沒沒沒。”
江頌沒讓他掙脫,帶著點臣服意味的低下頭,輕吻他的指關節,“乖,不鬧了,昨天都沒怎麼睡,早點休息吧。”
*
當時為了讓阮眠提前回來接客戶,孟周曾許下補償三倍假期的承諾,今時不同往日,阮眠真就不跟他客氣,第二天一早在家睡了個天昏地暗。
大約十點來鍾,他雙眼緊閉翻了個身,咂咂嘴,摸了摸身邊,空的。
他在朦朦朧朧還未褪盡的睡意里想著,勞模小江總大概又是去為晉元集團的江山添磚加瓦了。
說起來他倆還沒一起好好在家呆過一整天呢。
想著想著,他再一次跌入夢鄉,睡得不熟但香,隱約聽見有哐哐的急促腳步聲,和一聲充斥著驚愕的————
“我去!都睡一起了!?”
阮眠嫌吵,混混沌沌的扯過被子蒙上頭,抱著殘留著江頌餘味的枕頭,繼續會周公。
他才剛夢見自己生龍活虎的反壓住江頌,搓著手嘿嘿一笑,突然間天光大亮。
有人拉開了窗簾,還掀了他的被子。
“不要掀我的棺材板子!”
他憤然起身想奪回被子,好繼續美夢,結果入目一張笑眼彎彎的加大號俊臉,跟自己幾乎鼻尖貼著鼻尖。
阮眠在驚嚇中激起條件反射,猛地伸手一推。
對方毫無防備,差點被他這力拔山兮的一掌推下床沿,借力扯了把被單才穩住身形。
阮眠頭髮糟亂,使勁揉了揉眼睛,在看清那張臉後,頓時驚醒,“我去!你怎麼在這!?”
易修余驚未了的撫著心口,沒好氣的說,“一腔赤誠的來看看你們,差點被當場謀殺。”
江頌攔不住一進門就像脫了韁的易修,只好無奈的跟著他一起上樓,原本抱著手臂倚在牆邊撿樂子,聽到這兒,眉心稍稍一聚,“你們認識?”
阮眠張了張嘴看向江頌,手卻沒什麼底氣的指著易修,“就是這個冤……緣頗深的小兄弟,昨天去給我沖了個業績。”
江頌臉色一沉,“你一大早起來要接的大客戶就是他?”
阮眠,“啊,對。”
江頌的目光像裹著冰碴子,冷冷的刮向易修。
易修,“?”
江頌輕嗤一聲,譏諷道,“原來翻牆翻進警察局的大冤種,就是你啊。”
易修,“???”
這濃濃的敵意是怎麼一回事?
阮眠被強行拖出被窩,推進衛生間洗漱,剛暈暈乎乎的蹚下樓,屁股還沒挨著沙發,又被袁阿姨強行塞進手裡一杯熱牛奶和一個香噴噴熱乎乎的三明治。
阮眠光著腳蜷起腿窩在沙發上,像沒長脊梁骨似的歪在江頌身側,乖巧的捧著三明治小口小口啃,聽易修歌頌他和江頌偉大且源遠流長的友情,時不時敷衍的“嗯”幾聲。
江頌一臉恨不得把易修丟出去的模樣,“你要不喝口水歇會吧。”
易修像棄婦一樣顫抖著指向江頌,哀怨道,“好啊,你的眼裡只剩下……”
他滿腔的憤懣被乍然響起的鈴聲打斷,生生噎了回去。
阮眠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聽見聽筒那頭李聿懷的大嗓門破空而來。
“我回來了!你在哪!我要親眼看看弟媳婦!”
江頌神色古怪的偏過頭,用口型無聲的問了一句,“弟、媳、婦?”
阮眠飛速捂住聽筒,霎那間連把李聿懷埋哪都想好了,咬牙切齒的說,“……你激動什麼!”
僅僅透過聲音都能聽出李聿懷的神采飛揚,他揚聲又說了一遍,“看弟媳婦啊!”
阮眠心如死灰,“……”
江頌和他挨的太近,即便不想聽也聽了個一清二楚,低頭笑笑,“正好,喊他一起來吃午飯吧。”
阮眠仔細的品了一下江頌的表情,覺得似乎沒什麼危機,轉臉就開始順杆爬,嘿笑著對電話說,“聽見沒?你弟媳婦喊你來吃午飯。”
江頌,“……”
半個小時後,袁阿姨領著穿的像要去開演唱會般的李聿懷出現在會客廳。
李聿懷在看清易修之後,原本就大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我去!你怎麼在這?!”
這是今天早上的第三遍了,易修黑著臉,心想我就這麼不招人待見嗎?
他指了指江頌,“我是家屬,來探親。”
李聿懷指了指阮眠,“巧了,我也是家屬,來探親。”
阮眠一整個目瞪口呆,“我去,你們倆也認識?”
易修挺了挺腰杆,得意洋洋,“我可是他老闆最大的合作夥伴。”
李聿懷隱晦的一翻白眼,挑了個離易修最遠的單人位撂下屁股,那張玉雕似的臉在轉向江頌時瞬間含起笑意,端的是一本正經,“江總,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