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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眠的手指飛快的落在屏幕上,“我是想滿足他們啊,這不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正在搬救兵嗎……”

  “你的思維固化了,他們喜歡兩種不同的風格,你就一定要規規矩矩的按兩種風格割裂開嗎?所有的套路都是用來打破的,我是不是跟你說過要去風格化?教你的東西全還給我了。”

  阮眠看著手機怔了怔,腦子裡似乎有一線微光閃過。

  同時滿足,去風格化。

  如果同時具備中式和歐式的特點,那麼還有什麼可爭?

  Chinoiserie,法式中國風。

  早在十七世紀末,中國風就席捲過西方,絲綢瓷器這類特產大量進入法國,成為上流社會顯示權力與財富的奢侈品。

  除此之外,他們還熱衷於中國的藝術風格和裝飾樣式,兩種文化因為絲綢之路徹底的碰撞融合,創造出了另一種韻味。

  蓬皮杜夫人住過的香姆城堡里牆壁上就繪著藍色中式風景畫,凡爾賽宮的護牆板和家具上都採用過大漆畫裝飾,後期的洛可可風格更是大量融入了中國元素。

  高端,大氣,上檔次,毫無違和感。

  就連歐式座椅最典型的弧形腿,都有傳言是來自於明清時期花幾的異變。

  所以歐式和中式有什麼難以並存呢?

  只是混搭是所有風格中最需要設計師的審美和耐心的,需要把色彩、材料、元素等提煉糅合,在它們之間找到一個微妙的平衡,把風格迥異的東西安排的和諧統一。

  阮眠當機立斷,拿出筆記本就要開干,在等待電腦啟動的過程中,他又糾結了。

  糾結到底要不要告訴孟周公司的現狀。

  說出來像在打小報告,不說吧,這麼下去早晚得出事。

  按理說這不是他一個小員工該操心的事,但是他對孟周的感情實在深厚,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他的心血毀於一旦。

  現下公司里拍板的副總經理是孟周的弟弟孟全,他原本的管理理念和哥哥基本一致,後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處高位的久了利慾薰心,開始嫌棄他哥張嘴閉嘴都是假大空的愛與夢想,成天活在虛無縹緲的藝術世界裡。

  如今的孟全覺得做企業就應該利益為上,不夠掙錢的買賣都是耍流氓。

  他這麼不管不顧的逼著下面,下面只有想些餿點子搞歪門邪道,Y&mdot;H只會越來越亂套。

  阮眠這邊還在舉棋不定,那邊孟周又回了一句,“臭小子,你怎麼還不睡覺?別老熬夜。”

  阮眠狠了狠心,“老孟啊,你什麼時候回來?”

  孟周:“什麼事?想我了?”

  阮眠:“……”果然,不要臉也可以代代相傳。

  阮眠,“我覺得公司里現在有點亂。”

  他把他猜測的部分和已知事件大概說給孟周聽,末了,加上一句,“這只是我的想法,也不知道對不對。”

  孟周許久才回,“好,知道了,你的參賽作品準備好之後,記得發給我看看。”

  *

  比起江頌姐弟住在市中心豪華別墅區,江家老宅的位置更喪心病狂。

  四環邊緊鄰商業區,生生用青石外牆圈出一個鬧中取靜的大宅院。

  阮眠給自己的二手小奔馳尋了個安身之地,提著電腦和圖紙朝那扇朱紅大門走了過去。

  他剛理了理儀容儀表打算敲門,一輛黃色的蘭博基尼絲毫不減車速,用秋名山車神般的蛇皮走位拐了進來,穩穩的停在門口。

  江願從車裡鑽出來,伸手摘掉墨鏡,眉開眼笑的沖阮眠打招呼,“來啦。”

  “嗯,來了。”阮眠見只有她自己,微探著腦袋左右張望,像是在找什麼,“哎?江頌呢?”

  江願抱著手臂,輕輕一抬眉,“怎麼?想他了?”

  阮眠,“???”

  他最近要想的人就這麼多的嗎?

  江願又是哈哈一笑,上前敲了敲獸首門環,“他有事,一會就來。”

  阮眠,“叮噹呢?怎麼沒帶她一起?”

  江願,“在家練琴呢。”

  阮眠,“又練。”

  江願無奈的聳聳肩,“我是主張自由生長,可她爸不願意。”

  阮眠隨著江願剛一進門,打眼就看見院子裡那個穿著長袍大褂、鼻樑上支著教書先生圓眼鏡的老頭子。

  老頭瞧著已年近古稀,花白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油亮亮的向後背去,此時正扎著馬步,懷裡抱著一個巨大的青花瓷缸,呼哧帶喘的將其往院角挪動,等挪到了某個點,才直起身子甩了甩手腳放鬆筋骨,又四面八方的看了看,左右稍做調整,才滿意的點著頭拍了拍手上的灰。

  青花瓷缸高及人胸,裡面養著魚和荷花,水位並不很高。

  魚缸五行屬水,而正東方屬木,水能生木,所以放在這個位置極旺主人運勢和人緣。

  阮神棍一眼就看出了門道,沒忍住拍了下大腿,“大爺,您這個位置換的妙啊!”

  老頭子聞聲回過頭,眼裡明顯有光,“你懂風水?”

  阮眠前些天剛學完的新知識,揣在兜里還熱乎著呢,趕緊興致勃勃的應下,“略懂略懂,還在學習,風水這個東西博大精深,太深奧了,還得研究個十年半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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