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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房間裡只剩下她和駱童兩個人,駱童坐在床上,指甲摳著床板,猶豫片刻,終於開口了。而他說出來的話,讓姜魚心裡一沉。

  裴易為何能對駱童造成那麼大的傷害,讓他無法做出任何反抗的舉措?不光光是對他精神上的打壓、折磨,歸根結底在於——裴易手上竟然有駱情曾經在麒麟橋被人灌酒陪客的影像資料。

  只是一瞬,姜魚就想明白了。

  裴易跟秦震是一夥的,而秦震是高問渠的兒子,還拿了高問渠的髒錢。高問渠作為麒麟橋最大的魔頭,手裡有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以便於他能更好地掌控麒麟橋,再正常不過了。哪怕駱情的視頻里並沒有什麼限制級的鏡頭,可她周旋於男人身邊的畫面一旦被公布出去,她的名聲就徹底完了。

  駱童在學校遭到霸凌的原因,本就是駱情的出身。同學因此排斥他,而他感受到的唯一的溫暖,就是來自於隔壁班的數學老師。

  人見人愛的裴老師,是位謙謙君子,他總是在駱童感到痛苦的時候出現,開解他,給予他救贖。駱童以為自己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將自己的苦悶說給他聽,卻沒想到這根稻草也能勒死自己。

  那天晚上他被同學鎖在廢棄小樓,裴易出現時,他以為他是來救自己的。可是房間裡的全息影像顯現,當他看到自己的媽媽出現在裡面,整個人幾近崩潰。

  他大聲呼救,甚至求他,卻無濟於事。

  駱童說這些話時全程都低著頭,手還有點抖,最後才抬頭看著姜魚,問:“他真的……不會再傷害到我媽媽了嗎?”

  姜魚蹲下來,摸了摸他的頭,“小魚姐姐跟你保證,再也不會了。”

  駱童拉住她的袖子,“那你能答應我,不告訴她嗎?”

  姜魚伸出手指,“我們拉鉤?”

  拉了勾,約定達成。

  既然答應駱童不把事情說出去,那裴易的事情就只能從其他地方找突破口了。林稚堂也時刻關注著駱童的情況,他始終覺得作為裴易的兒子,他無法置身事外,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道坎兒。對此他忍不住道:“那這個突破口在哪裡?”

  林西鶴沒有說話,他看向了姜魚,驀地想起姜魚在霧城的那場紛爭里所做的事,不由懷疑她早有預料。

  果然,姜魚微微一笑,說:“在霧城。”

  那個收留了實習醫生的人,前霧城大學的教職人員,如今坐擁一家生物科技公司的大老闆,他至少能夠證明裴易和唐一亭的關係。

  而姜魚所料不差,裴易在林家這麼多年,不可能真的一點利益都沒撈到。他利用身份的便利,瞞著林錦心私下撈金,還收買了不少人,這近二十年來,如同螞蟻搬家似地完成了資本積累。而這些資金,很大一部分都被他轉移到了霧城,變成了那家生物科技公司的股份。

  霧城的那場紛爭,致使那家生物科技公司也暴露在風口浪尖。姜魚又及時賣了一個人情給這家公司的競爭對手,短短的半個月時間內,公司股價大跌。

  林逝水便在這時控告裴易和那位老闆,合謀竊取林氏財產。那邊撐不住了,一下就把裴易給供了出來,企圖為自己洗清嫌疑。

  無形之間,姜魚和林逝水打了個配合,而這裡面似乎沒有林西鶴什麼事。林西鶴對此還有點吃味,在林逝水問他什麼時候把姜魚帶回去時,再次拒絕了他。

  林稚堂聽著他們的謀劃、實施,本來覺得自己就是裝草包,實際上挺聰明的,聽完後,覺得自己好像又不那麼聰明了。

  Black sugar的客廳里,姜魚伸出手指,將桌上堆來玩兒的多米多骨牌推倒。那一張張傾倒的清脆聲響中,姜魚道:“霧城就是這第一張。”

  緊接著鬆口的,是翁正青。

  翁正青已然洗脫不了殺害老會長的罪名,眼看著自己的老底都快被扒乾淨了,他也夠狠,一口咬定裴易是自己的同謀,要拖著他一起死。

  這一出大戲,至此才算演到了終章。

  裴易的身上不光有經濟犯罪、還涉及參與謀殺,且不止是針對老會長的謀殺,還有林玉恩僱傭唐一亭殺林西鶴的事兒,因為林玉恩也反咬了。他覺得自己受到了矇騙,真正的幕後主使應該是裴易才對。

  多深的謀算、多惡毒的心思,最終也只剩下了狗咬狗。

  此時時間已經來到了8月底,密文的事也終於有了進展。

  在西南的那座廢棄小鎮發現大量密文後,五分隊的隊長周亓便主動攬過了這件事。與魚鱗櫛老闆阿誠的閉門造車不同,他找到了密碼專家,專門組建了一個小組對密文進行破譯,並著手去尋找曾經生活在那座廢棄小鎮裡的人。

  人是還沒找到,但密文的破譯工作有了進展。他已經可以確定,在小鎮裡出現最多的那兩個字符,代表的意思是——快逃。

  不同的筆跡,代表著不同的人,他們在小鎮的各個角落裡寫下了這句話。快逃、快逃,讓誰去逃?為什麼要逃?

  在姜魚和林西鶴探尋密文背後的故事時,另一邊的柯航難得地準時下班,回到家裡,跟自己的母親共進晚餐。

  今天是個稀奇的日子,平日裡忙得同住一個屋檐下都看不到彼此的母子二人,竟然都出現在了餐桌旁。

  柯家的餐桌上,秉承著“食不言”的規則,向來無話。但今天,柯琴主動打破了沉默,道:“有什麼話就說,不要吞吞吐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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