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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他的同夥。

  “就是那兩個人,一男一女,去抓他們啊!你們去抓啊!”

  老實臉淡定地做著記錄,說:“知道了,下一個問題,你是怎麼知道孟祥就是害你女朋友的人呢?請如實作答。”

  程威又一下子萎頓起來,“她……她記得他的臉,我去那個小公園附近打聽了……如果我一開始就報警就好了,要是我早點……她也不會、不會……”

  他開始懺悔。

  隔壁的陳苟還在死鴨子嘴硬,拒不承認在葉佳佳之前他還迫害過其他人。可特調局也不是吃素的,這兩天裡對陳苟過去兩年內的行蹤做了追溯,一封封協查信函發下去,調動了不知道多少人,終於順藤摸瓜,找到了些證據。

  眼看事情敗露,陳苟終於急了,“我知道四角酒吧在暗地裡跟誰做交易,我可以告訴你們!我申請證人保護,你們得保護我!”

  可坐在他對面的是柯航,“不,你不知道。”

  陳苟目眥欲裂,“不可能!如果不是我知道,秦震不可能讓我參與交易,就是因為我知道,所以他才對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你懂什麼?!我是不一樣的!”

  柯航:“如果你真的知道,秦震不會對你棄之不顧。”

  要麼想辦法救人,要麼殺人滅口,秦震一個都沒選,他直接放棄了陳苟。特調局的人一直盯著他,完全沒看到他有任何救人的舉動。除了見姜魚,他甚至都沒怎麼出過門。

  最有可能的情況是,陳苟知道的交易對象只是個幌子。如果他透露給特調局,反而能給真正的交易對象打掩護。

  陳苟拒不承認,這可是他的救命稻草,他怎麼可能認,“你騙我,你就是為了逼我開口,所以騙我!我不會上當的!”

  柯航抬手,“讓他看看,秦震現在在做什麼。”

  實時畫面傳回來,拍到的正好是秦震從內城區某個富麗堂皇的娛樂會所里走出來的畫面,恭敬的侍者替他拉開車門,而漂亮的女人挽著他的胳膊,正嬌嗔地跟他說話。

  他看起來那麼高高在上,又雲淡風輕。

  陳苟咬著牙,牙縫裡都開始見血。他不可遏制地開始回憶起發生在交易前後的事情,開始順著柯航的話語去想,越想,他的臉色越難看。

  柯航看到他這樣的反應,就知道真相或許與他猜得差不離。秦震此人,頗具手段、城府極深,從底層爬上來的人,做事也夠狠,陳苟這麼個小嘍囉,如果知道了那麼內幕的消息,或許早死了。

  思及此,柯航毫不留戀地起身離開。陳苟慌了,在後面大喊大叫,但這次不會有人再來回應他,而很快,他就被關到了另外一個房間。

  從這間屋子裡,他能清楚地透過玻璃看到另一間屋子的情形。隔壁關著那個保安,他抱著頭蹲在房間一角,嘴裡神經質般地念念有詞,身上還貼著無數的類似電極片一樣的東西,又連接著許多導管。而他的前面,守著不止一個穿白大褂的人。

  整個畫面詭異又令人恐懼,陳苟踉蹌著奔到玻璃前,用力拍打。可隔壁的人恍若未覺,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他的獨角戲。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什麼都說,放我出去!”陳苟實在要瘋了,而這種瘋魔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

  仿佛命運的提醒,他抬頭看向了屋子裡唯一的裝飾——那隻壁鍾。

  早上快六點,指針划過,對面房間裡的保安就倒了。那些穿白大褂的一窩蜂擁上去,而陳苟腦子裡那根緊繃著的弦,也在剎那間斷掉。

  此時的陳苟,知無不言。

  新一輪的審訊馬上來臨,寸頭打著哈欠,撐著沉重的眼皮,恍若行屍走肉般晃到審訊室外,是站沒站相、坐沒坐相。

  他搞不懂,同樣只睡了兩三個小時,他的同事為何如此精神奕奕。

  “昨晚秦震真去內城區happy了?”

  “假的,以前的視頻。”

  “那我們組長看起來也沒那麼循規蹈矩嘛。”

  “你有立場說這話嗎?”

  寸頭聳聳肩,繼續關注陳苟。陳苟終於認罪了,將之前犯過的事一一交待,也說出了地下交易的對象。

  星辰投資,內城區那幫二代們的玩票之作。

  有柯航之前的話在,無論是寸頭還是老實臉,都不認為這個星辰投資就是真正的目標,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與此同時,得到消息的柯航,放下了手中的書。

  這是從蘇棗棗家拿過來的《見春山》,可以確定,孟祥真的是因為移植了蘇棗棗的心臟,從而受到了影響。他發在小號上的那些內容,透露的也不光是這個,櫻花樹、見春山、夢境……

  他的死真的是意外嗎?

  恰如蘇棗棗父母的死,是意外嗎?

  柯航摩挲著書頁上沾到的那一點粉色顏料,餘光又瞥到辦公桌光腦上顯示的,有關於林西鶴的家庭教師的資料。

  失蹤。

  又一樁失蹤案。

  在當年的湖畔山莊,到底還發生過什麼?以至於十二年後,林西鶴又再次捲入與陸生有關的案件里?

  他會與這一系列事情有直接的關聯嗎?

  還有北岸詩會。

  如果星辰投資不是正確答案,那這個突然出現的北岸詩會,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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