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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衡整張臉都漲的通紅,恨不得立時有個窟窿讓她鑽進去。

  陸雁回還保持著僵直的動作,正兒八經的問她。

  “孩子她爹是誰啊?”

  蘇小王爺笑著走進,溫潤的說:“岳母。孩子是我的。”

  這下真是,百口莫辯了。

  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陸雁回這麼大一個莊主也不能免俗,解開穴道之後,第一件事就是仔細端詳著蘇月錦,滿認真的說了句。

  “都說鮮花喜歡往牛糞上插,我嫁給沈括的時候,江湖上許多人都是這麼說的。不想衡衡這陀牛糞也有這樣好的運氣,真是不錯。”

  沈衡對她娘的學識一直不抱任何希望,但是被形容成。。。任是誰也不會高興的。

  黑著臉飄到她娘的身邊:“好歹是親生的,給點面子吧。”

  被她一桿菸袋扒拉到一邊,徹底成了後養的。

  蘇千歲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在聽說丈母娘想見岳丈的時候,想也不想直接帶著她去了天牢。

  她們進去時,沈括正背對著她們在堆稻草玩。孤孤單單的背影,看得人滿難受的。

  沈衡喊了聲:“爹。”

  他頭也沒回的吟道:“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表現的甚有儒生的氣勢。

  陸雁回直接抬手砍斷牢上的鎖鏈,逕自走進去說。

  “沈括,你還好嗎?”

  他身形哆嗦了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先前的形象毀的蕩然無存,抱著她娘的小腿哭道。

  “雁回,你可來了,我好想你。”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六十五章買定離手

  看著面前的這一幕小鳥依人,所有的人都僵硬了,只有陸莊主習以為常的用煙杆敲了兩下他的腦袋。

  “還有精神矯情,說明日子過的還不錯。”

  “哪有。”沈大人吸著鼻子委屈道“這裡的伙食很差的,我都瘦了。”

  眾人又默默將視線挪到稻草堆上的四菜一湯上。

  這伙食,確實,不怎麼樣。

  站在一旁的牢頭抖著腿對蘇月錦說:“王爺,這事不和禮法吧。”哪有探監探到裡面去的道理。

  他奇怪的看他。

  “可是我什麼都沒有看見啊,你看見什麼了嗎?”

  牢頭再哆嗦一下。

  “小的,也什麼都沒有看見。”

  沈衡本來想同自己的爹聊上兩句的,奈何某人壓根就沒那份興致。

  拉著“嬌妻”的手挺嫌棄的對她說:“衡衡,你怎麼還在這裡啊?耽誤我和你娘說體己話了。”

  她滿臉黑線的看著沒良心的爹,覺得重色輕友這句話真是一個神句,用到哪裡都能發揮出特別的意義。

  科場舞弊案立交重審了,三堂不變,卻只做旁聽,主審官員換成了端王蘇月錦。

  聖旨下來的時候,沈衡整個人都還雲裡霧裡的。

  “主審大人”就坐在不遠處,慢條斯理的看著新買的話本子。

  她一步一挪的蹭過去,小小聲的說:“你這是,走了多大的後門啊。”

  大理寺定案重審的案例並不多,這跟變相讓聖上承認自己定錯了罪是一樣的道理。

  他思量了一會,頗有些無辜的說。

  “後門是我娘走的,我也不十分清楚。”

  皇后娘娘去說的?那不就是傳說中的枕邊風?

  沈大姑娘雙眼桃心的琢磨了一會兒,覺得這話就是有點不為外人道的意思。

  蘇月錦瞧著好笑,倒也沒說什麼。

  風確實是她娘吹的沒錯,但是不是在枕邊,這還真不好說,總之他爹最近的臉色都不甚好的樣子。

  無論如何,沈括的腦袋是暫時保住了,陸雁回直接拎著包裹住進了天牢,以免自己總找不到大理寺的大門。

  小兩口每日吃著四菜一湯,日子過的,竟似比外頭過的還要滋潤。

  臨近開審還有半月,聖上著令逐一徹查所有證人。

  沈衡以為蘇月錦會先去找魏清,不想他卻直接帶著她去了上京最有名的賭場。

  穿著一身華貴錦袍,她不自在的扯了扯腰際價值不菲的數隻玉佩。

  “綴的太多了吧?瞧著怪俗氣的。”

  雖說女扮男裝這事她做的不少,但她本人更傾向於大俠的裝扮。

  蘇月錦笑著幫她理了理衣冠。

  “不俗氣,怎麼會看著像冤大頭呢?”

  賭場裡三教九流的人很多,剛掀了帘子便有一股子混雜了煙味和汗味的味道撲面而來。

  骰骨的聲音嘩啦嘩啦的響著,不時傳出賭官扯著喉嚨的“買定離手”的叫嚷。

  有人得意有人哭,沈衡在裡面轉了一圈,覺得呆在這樣的地方,真的是能見識到一些平日不得見的世間百態。

  蘇月錦隨意找了處地方坐下,對沈衡道:“賭兩把吧。”

  她吶吶的看著他,小聲道:“我不會玩這個。”

  “就是猜大小,莊家擲骰,你投銀子就是了。”

  依照沈衡對他過往的認知,此人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他說賭,大概就是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可以贏的。

  但是。

  “那咱們買大還是買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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