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他不要永遠都是這樣的自己,一個會害怕 會恐懼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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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惡靈們已經盡數被打散然後被莫隱收進口袋裡,陰司們氣喘吁吁,不少都受了傷。

  「醒醒,你醒醒,嗚——」一度抱著一個他的精靈夥伴哭了起來,因為剛才被惡靈的襲擊,那個小精靈已經人事不省,看上去已沒了生機。其他的精靈助手也圍在他身邊,有的已經受了傷,身子比平常的時候透明了些。

  莫隱指揮著戰鬥力沒有受損的陰司擺成陣列圍住顧沅司,因為在顧沅司昏迷陽氣弱的時候,還會不斷有惡靈企圖吃掉他。

  安排好後,莫隱走到一度身邊,拿出一個小瓶子,「放開他吧一度,他已經快消散了,我把他收回去他還有個投胎的機會。」

  「不,他還沒有死呢,他還活著!」一度抱著自己的夥伴,用大耳朵抹著眼角的淚水。

  莫林已經拿出一個小瓶子,「放下他,他是精靈,徹底死後會消散的,你希望他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嗎?」

  裘映城突然說:「莫隱,之前季洛給小仙凝聚魂魄的法術說不定也對精靈適用,讓她試試吧,天師的法子雖然古老,但有時候比我們的有用。」

  莫隱想了想,然後對一度說:「那也要先把他收起來,如果消散了就什麼辦法都沒用了。」

  一度看看莫隱又看看主人,這才鬆手,讓莫隱把自己的夥伴收進了小瓶子裡。

  陸小仙來的時候,在路上看見了被堵住的救護車,知道肯定是出事故了,她先飄了過來,遠遠便看見裘映城他們。

  「你怎麼來了?」裘映城眼尖,也看到了她,立刻皺起眉望向一度,「一度,你送她回去。」

  一度抽噎著朝陸小仙飄去,陸小仙卻已經過來了,莫隱擋在她面前,不著痕跡的擋住顧沅司那邊的角度,「這裡不安全,你快回去。」

  「我……哦。」陸小仙看他們都這麼嚴肅,自己也不敢堅持。

  又看見一度抽抽噎噎的,陸小仙忙問:「你怎麼了一度?」

  一度抹著眼淚,「二餅子受傷了,都是為了……」

  「好了,」莫隱打斷說,「你先送小仙離開,這裡不是久留之地。」

  一度點點頭「走吧小仙姐。」

  陸小仙見氣氛這麼凝重,就乖乖的跟著跟著一度準備走。這時,一隊醫護人員正好抬著擔架過來,車流一時疏散不開,為了爭取時間他們直接跑過來了。陸小仙回過頭,見醫護人員打開那輛被陰司包圍的車,一個人上去,不多久就從裡面抬出來一個人。陸小仙感覺時間都靜止了那麼一下,雖然離得遠,可她看出那是顧沅司!

  「顧……」

  陸小仙不由自主的上前,卻被莫隱攔住,他低頭嚴肅道:「小仙,先回去,我不知道你跟他是什麼關係,但這裡有我們,你不能上前。」

  「他……沒事吧?」陸小仙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在顫。

  「暫時沒事,快回去。」莫隱說。

  陸小仙只好放棄上前,眼巴巴看著醫護人員把顧沅司抬過去,從她身邊不遠經過的時候,她看出他沒什麼明顯的外傷,就跟睡著了一樣,只是陽氣較平常弱了些。

  「我們走吧一度……」陸小仙低聲說,轉身避開莫隱的目光。

  顧沅司很快被送進了醫院,被診斷是中度腦震盪,輕微內臟出血,其餘倒沒有什麼嚴重的傷,只是究竟什麼時候甦醒卻說不準。

  顧沅司在夢裡,一直聽到一種若有若無的音樂,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如泣如訴。聽很很久顧沅司才想起,這是他之前聽的那首用陶笛吹奏的曲子,只是現在再聽,感覺揪心挖肺般的難受,好似所有的傷心事都湧上心頭……

  顧沅司覺得自己嘴裡被填滿了安眠藥,他已經快不能呼吸了,可是母親還是一把一把的往他嘴裡塞,她自己神經質般的自言自語,「阿司,我們一起走吧,你爸爸不愛我們,他要那個女人不要我們!我死了你怎麼辦,我死了就沒有愛你了,我們一起死,一起死!」

  母親把瓶子裡剩下的藥倒進手心,又拼命的往自己嘴裡塞,一邊塞一邊哭。

  顧沅司突然一陣噁心,他「哇」的一聲把藥都吐了出來,母親抓起地上的藥還要往他嘴裡塞,顧沅司突然一把打開她的手,歇斯底里的喊道:「你為什麼寧願這樣做作踐自己,寧願讓我一起死,都不願意去反抗他,為什麼!你為什麼!」

  母親驚呆了似的看著他,嘴裡的藥掉下來幾顆。

  顧沅司突然哭了,「我恨你,我恨你們!」

  說完他跑了出去,仇恨和悲傷在他心裡轟炸,他一邊奔跑一邊不住的想,讓他們死吧,無恥的父親,只會自殘讓別人擔心的母親……都死好了!

  突然他跌倒了,恐懼又在他心裡升騰起,母親會不會死呢?他該不該回去呢?可是萬一回去母親又要帶上他死呢?

  顧沅司抱住頭,像嬰兒一樣縮在地上,不要,時間不要停在這裡,快流逝啊,快長大啊,他不要永遠都是這樣的自己,一個會害怕、會恐懼的孩子。

  可是時間不再向前了,而只在痛苦裡循環往復。

  「就算你不同意離婚,我也不會跟你這種瘋婆子在一起。」

  父親說完就出去開車走了,怒氣讓他把油門轟到最大,院子裡的金毛犬來不及躲閃,瞬間被撞的血肉模糊。

  「木木——木木!」

  顧沅司想撲過去抱住寵物狗,卻被僕人攔住,「少爺,少爺你別去。」

  父親下了車,看了看地上的慘狀,抬起頭眼睛血紅地看向母親,「跟你這種女人在一起我遲早要瘋掉,這個家非毀了不可!」

  「你不就是想讓我死嗎?我死給你看。」母親拿起了一柄藏在口袋裡的刀,不斷在手上劃著名,「我死給你看……我要讓你知道,是你把我逼死的。」

  顧沅司咬了僕人的手,撲到寵物狗跟前抱起它,哭的撕心裂肺,「木木……」

  父親不去管母親如何自殘,過來拖顧沅司,「跟我走沅司,你母親瘋了,跟她在一起只會……」

  「你放開我!」顧沅司猛地甩開父親的手,用沾滿血的手指指著他,「是你撞死了木木,是你!你們兩個還要推卸,你們只會推卸!你們是最讓我噁心的人——」

  顧沅司能感受到懷裡的木木還在微微動著,他不能讓木木最後的時刻既痛苦又孤獨,所以他不能放手,可是目光往下看到木木被撞破的肚子,他一陣噁心要吐,僕人們把他拉走,他死死的抓住木木不送手,可是又不住乾嘔。最後他的手鬆了,他痛苦的用手捂住臉大哭著,因為他覺得自己是因為害怕鬆開了木木,讓它那麼殘忍的離開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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