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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白覺得耳邊有點熱， 明明三月的天氣一點都說不上熱。
林墨白深呼吸了幾次，才道，“嗯， 差不多吧。對了，那個……”
“嗯?”桓雲深用鼻音淡淡問。
“這麼久了， 你好像很少會變成人形， 是因為變成這樣有什麼限制嗎?”林墨白猶豫了一會兒， 問。
“不是， ”桓雲深否認了， “是變成小精靈的模樣更輕鬆。你可以理解為，我變成人形就相當於一直在做劇烈運動。”
“是這樣啊。”林墨白做菜的空隙抬頭看了一眼桓雲深，他臉上仍舊是那副淡定從容的樣子。一點兒都看不出有半分‘不輕鬆’。
桓雲深幫著把盤子遞到林墨白的手裡，又端著菜放到了餐桌上，“順便， 你想知道今天的事情是誰做的嗎?”
“……你已經知道了?”林墨白問，“這麼快?”
“你知道，我很厲害嘛。”桓雲深笑了一聲，說道。
桓雲深又走到林墨白身邊，問，“你可以猜猜，是誰做的。”
“我猜不到的，你就直接告訴我吧。”林墨白道。
“來嘛，你猜猜看，如果猜對了，就有獎勵哦。”桓雲深笑著說。
“獎勵?”林墨白遲疑著問，“什麼獎勵都可以嗎?”
“對啊，”桓雲深道，“就算你想要把我的頭髮紮成雙馬尾，我也可以答應你。”
“……”林墨白沉默了好一會兒，他低頭專心炒菜，但是他的臉上卻在發燙。林墨白意識到了，他之前玩弄桓雲深的頭髮這件事情，其實桓雲深早就知道了。
他還以為桓雲深他沒有發現呢。
其實也不是林墨白覺得自己做得有多隱蔽，只是有僥倖心理，認為也許有那麼一點可能桓雲深不會發現?
但是桓雲深怎麼可能沒發現呢?
林墨白覺得很不好意思。一方面是為他不經過桓雲深的同意就把他的頭髮做成各種造型而不好意思，另一方面，他一個大人居然愛上玩洋娃娃這種遊戲，也挺讓他覺得難以開口。
不過，桓雲深顯然沒有把這當成一件大事。
反而饒有興趣地觀察林墨白的表情。
實際上，如果是其他的什麼人，想要給他梳個頭，桓雲深都未必會願意，更別說是紮成雙馬尾之類的奇怪髮型了。
桓雲深在生前，他有十幾年的時間是留著長發的，後來在少年時期，桓雲深就把自己的那一頭長髮給剪掉了。
小的時候，桓雲深長得太好看，還曾經被不少小孩子誤認為是‘小姐姐’，桓雲深後來就直接把及腰的長髮給剪了。
只是，在他死後變為小精靈的時候，桓雲深卻又是一頭長髮的造型了。
但是他對於林墨白的行為卻沒有感到生氣，反而還十分縱容他。
也不知道，桓雲深有沒有意識到自己對待林墨白很特殊?
桓雲深的手指陷入林墨白的臉頰，他問道，“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想要獎勵嗎?”
“沒有沒有。”林墨白搖了搖頭，“我是在思考。”林墨白口不對心地說道。為了避免被桓雲深發現他是在害羞，林墨白努力地開始思考起來。
“唔……”林墨白想了一會兒，問道，“是討厭我的人做的嗎?”
“你這麼回答可不行，”桓雲深說道，“討厭你的人很多，討厭你的理由也很多，你得說得具體一點才行。”
“是哦，討厭我的人確實是很多。”被打擊到的林墨白一臉冷漠地說道。
桓雲深一下子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桓雲深這還真是難得的沒用腦子說話，他自己是沒多想就脫口而出了，不過這樣的話對林墨白來說是種打擊也說不定。
桓雲深討好得捏了捏林墨白的肩膀，“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不過喜歡你的人更多哦。”
“……真的嗎?”林墨白猶豫了一下，還是抬頭問道。
“不過你也沒有說錯話，討厭我的人確實是很多，你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林墨白淡淡說道。
桓雲深也不知道林墨白這麼說到底是真的不在意，還是在故意說反話。
要是其他人在他的面前這麼玻璃心，桓雲深早就冷笑一聲就走開了。不過人和人的相處有時候就是這樣子，對於有好感的人，就算他做出什麼一些不符合自己心意的事情，大家也會願意在心裡給對方找各種理由和藉口。
桓雲深和林墨白相處了這麼久，他自認為算是了解林墨白了，但是這個時候，他卻也難以分清林墨白到底是什麼想法。
大多數時候，林墨白對於網絡上那些黑子都是抱之以無視和漠視的態度。但要說他真的完全不介意，那似乎也未必是這樣。
林墨白雖然天生是個樂觀的人，但是有的時候卻又十分敏感細膩。若是沒有這層敏感，也許林墨白也沒辦法更細緻地體會角色。
有的時候，他和林墨白一起觀看經典的電影或是電視劇時，林墨白就很容易落淚或是露出笑容，而桓雲深大多數時候都沒有什麼表情。
桓雲深當然不能拿自己的標準來衡量林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