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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去的路途上,偶爾幾次交談,都是秋教授在問陳浮己工程的進度。
命運的緣分似乎很奇妙,總是要將不太想湊在一起的人,偏偏湊在一起。
他們到得晚,位置就剩那麼三四個。
很巧又是她和陳浮己坐在一起,秋教授和譚佳在他們兩人各自身旁。
點完菜後,教授們都在談論著一些乏味的話題。
坐得那麼近,池沅卻又是那麼遠,遠到她連主動靠近都很艱難。
過了很久,飯都吃了一半了,她才主動和陳浮己搭話。
她想起剛才講座上他熠熠發光的模樣,莞爾感嘆:“陳浮己,你變了很多。”
池沅心裡有欣慰、有開心。
聽著,他看了她一眼,隨後往前驅身,拿過池沅的杯子,給她倒了一杯酒,滿得就快要溢出來了。
他移到池沅面前:“該感謝你。”意思很明顯,讓她喝。
池沅伸手拿過,淺淺抿了一口。
見她只是淺嘗,陳浮己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她飲完。
她擰了擰眉,最終還是喝完了,紅色的酒水有些從唇角邊上溢出,與白皙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陳浮己也不管旁人有沒有朝他們這裡看來,拿過紙巾自然地替她擦唇,動作極其緩慢而又溫柔。
擦完後,又給池沅倒了一杯酒,一邊倒一邊說:“拜你所賜,幾年前對我的教導,今天都還如雷貫耳。”
他話語很平靜,平靜得讓人一點都聽不出諷刺得意味。
這些年她也變了很多,菸酒都會沾一些,偶爾獨酌。
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酒量都練好了一些,一兩杯紅酒,醉不了她。
有人說無聲的話語最傷人,可池沅此刻覺得,只要是從陳浮己嘴裡刻意說出來的,都挺傷人的。
又一杯飲完。
等她喝完,他再倒了一杯,語氣緩慢:“也托你的福,讓我知道,不要輕易地信一個人,隨隨便便說出口的承諾不值得信。”
葡萄酒香氣瀰漫在兩人之間,濃濃的意氣漸漸散開來。
這次沒等陳浮己遞給她,她自己就伸手拿過來,仰脖全喝完了。
陳浮己看著她的動作,眸色深沉。
喝完後,池沅盯著陳浮己看,卻一點也猜不透陳浮己的心情。
等陳浮己再次準備給她倒的時候,池沅伸手,攔住了陳浮己的動作。
女人如蔥白的細手,扣在陳浮己勁瘦有力的手腕上,能感覺到他動作一滯。
“陳浮己,你不要再灌我了。”
他停下,唇角微微揚起,“知道我在灌你還喝?”
“你灌的,我就喝。”
陳浮己沉默,良久才將面前的小瓶白酒移到池沅面前,語氣低沉:“那就喝吧。”
“醉了會送我回去嗎?”
“不會。”
聽他說完,池沅依舊伸手去拿那杯酒。
他神色一滯,隨後伸出手挪開那杯倒滿了白酒的杯子,語氣重了兩分:“池沅,我說過,不會送你回去。”
陳浮己這個人貌似就是有一種極其具有蠱惑人心的魔力,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字,都在誘惑著她在大膽放縱的邊緣游離。
她眼眸氤氳著一層水霧,或許是因為喝了酒,眼尾沾染上了緋紅之氣,婉轉琉璃。
“我也說過,你灌的,我就喝。”
因為她知道,陳浮己總會對她負責的,他一直都是她堅信的那種人。
池沅伸手端起那杯酒,一飲而盡。
作者有話說:
嘴強王者:陳浮己。感覺最近都更新得挺晚,大家第二天再來看吧。
註:光明和希望總是降臨在那些真心相信夢想會成真的人身上---威爾遜
(9.10留)
第41章 “去哪兒?”
秋教授一直在和另外一位教授交談, 沒注意到他倆。
倒是譚佳眼尖,將陳浮己給池沅拭去唇角酒漬的親昵動作全都一覽眼底。
好幾次想開口問,卻又沒有找到合適的點。
洋的白的混著喝, 燒胃。
喝到後半場,池沅壓根受不住了。
胳膊一般的力量都靠陳浮己在桌下暗暗給她拖住, 才沒讓她暈過去。
她略顯神志不清, 靠近他小聲笑著說:“陳浮己, 你怎麼那麼好看啊。”
在這個角度,她仰頭時, 能看清男人流暢的下顎線。
“醉了?”他問。
“差不多了吧。”她眼睛裡都在冒著酒氣的星子。
池沅有些受不住了,胃裡在翻騰倒海,很不舒服, 但陳浮己似乎不打算就此停手,還在給她的空杯里倒酒。
還好秋教授及時解救了她,轉過頭來和陳浮己說了幾句話, 內容她沒太聽清, 總歸是打斷了陳浮己給她倒酒的動作。
池沅撐著下巴,艱難地靠著飯桌的邊緣。
“這次什麼時候走?”秋教授問。
陳浮己:“十三號。”
還有四天。
“這麼快啊, 有空的話來家裡坐坐,陪老蔣下下棋。”
“當然。”
陳浮己活這二十多年來, 雖然身世悲苦, 但常遇貴人。
中學的時候, 老李算一個, 再到後來專升本,遇到的項目導師蔣華教授, 也是他人生中一個重要的伯樂。要不是當年蔣教授的推薦信, 他可能要晚很多年才能走到這個階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