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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間沒多久,劉老師就給她發了一個壓縮文檔,都是有關接下來競賽課題研究討論的方向, 還有一些新的參考題目,有些地方特意標註了重點。

  接下來的兩天, 池沅忙得暈頭轉向, 忙著參加十進四的生物信息半決賽。

  這是劉澤遠今年帶的第一批小組, 都是保送名校的高材生,期望重大。接下來的幾場探究實驗課題, 大家都是卯足了精力干,加之鄧佳露她們自從出過上次那件事兒之後,就再沒有和池沅故意鬧出什麼么蛾子了, 幾個人的合作學習氛圍改善不少。

  但是池沅也能察覺到,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鄧佳露和徐棠兩人對她幾乎是唯恐避之不及, 就連去賽場那天, 在食堂用餐,她坐過去的時候, 那兩個人端著盤子就說吃飽了要先走。

  劉澤遠疑惑地看著她和何子強,說了句:“你們四個怎麼怪怪的?”

  池沅轉了轉眼眸, 真誠說:“沒有啊。”

  何子強像沒聽見一樣, 依舊自顧自地吃飯。

  聽她這麼說, 劉澤遠也不好再說什麼什麼, 岔開了話題。

  一直到周三下午,參加完半決賽, 劉澤遠才帶隊回來, 之後照常上課。

  回來的那天下午, 正好在九中操場上看到汪東洋他們班在上體育課,她過去打了聲招呼,下意識地在人群中找那個熟悉的身影,卻沒有看到。

  “他又逃課了嗎?”池沅問。

  “請假了,他爺爺住院了。”

  池沅不由得心下一緊:“什麼時候事兒啊?”

  “就前兩天,老人家在街上摔了一跤,還挺嚴重的。”

  “什麼回來呢?”

  汪東洋接過對面打過來的球,扔了回去後,面色沉重地說:“可能不回來了。”

  池沅找汪東洋要了醫院地址和房間號,上完課就打車去了醫院。

  春季是很容易感冒發燒的季節,醫院的門診部幾乎被堵得水泄不通,她穿過人群才擠上電梯去了住院部。

  病房是一個三人間,老人家躺在窄窄的病床上,膝蓋以下包紮著厚厚的紗布,樹皮般蒼老的手背正打著點滴。

  池沅到的時候沒看到陳浮己,老人家正在閉眼休息,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在柜子上放下水果籃。

  隨後去了走廊給陳浮己打了一通電話,那頭沒有接。

  醫院的消毒水味道,久了沒有聞,她竟然莫名感覺到熟悉的心安。

  她回了病房,坐在病床旁邊,忍不住開始認真打量起老人家的面容。

  乍一看,燒傷的疤痕是真的很嚇人,但看久了,卻覺得這副瘮人的皮囊之下是一顆慈祥溫愛的心。

  她記得之前聽人說,陳浮己不是老人家的親孫子。

  其實到現在,她都沒有看到過陳浮己的父母,大概隱約是能猜測到他和他父母關係應該並不太好。

  池沅坐在那裡,一些瑣碎的事情想了大概半小時左右,陳浮己就回來了。

  他手裡拿著一疊單子,還提著幾瓶藥。

  陳浮己看到池沅的時候,眼神之中略顯一絲震驚,不過稍縱即逝。

  池沅能明顯感受到他這幾天有多累,眼下一片青黑,鋒利冷厲的五官寫滿了憔悴,像是冬日裡的寒風,讓人望而止步。

  隔了兩三米的距離,似乎都能聞到他身上的煙味,混著消毒水,有些嗆鼻。

  “陳浮己&mdot;&mdot;&mdot;&mdot;&mdot;&mdot;”

  “你怎麼來了?”他語氣生硬。

  池沅還沒來得及回話,老人家就醒了,看到池沅的時候,神情說不出的高興:“是你啊。”

  “爺爺還記得我呀?”她客套說。

  “怎麼會不記得這麼漂亮的女娃娃。”

  兩人說話的功夫,陳浮己就將單子全都放進了柜子里,正巧看見柜子上放著一提果籃,他看了一眼後收回視線,走過去扶老頭坐起來。

  “上個周看見您的時候都還好好的,怎麼會摔倒呢?”池沅和他寒暄。

  老頭嘆了口氣,笑笑:“人老了,眼睛不中用了,路都看不清了。”

  池沅起身去拿了個蘋果洗乾淨後,打算削皮,出來的時候正巧聽見那爺孫倆在吵:

  “下午出院吧,這醫院待著沒意思,我回家自己養。”

  “出什麼院?明天還要做理療。”陳浮己極其煩躁地吼了句。

  老人沒再說話,躺在病床上,爺孫倆像是在賭氣一樣,誰也不再跟誰說話了。

  老人家上了歲數,骨頭這些都不硬朗了,再加上老頭身體本來就不太好,各種疾病纏身,拖了好幾十年的老毛病,哪裡經得住這麼一摔。

  這次他這次住院,又一併檢查出不少病,就連醫生都說,怎麼那麼能拖,一點都不怕痛嗎。

  陳浮己也時常在夜半聽到老頭一個人在房間裡低聲哀痛,沒想到這麼嚴重。

  住院兩三天,花了不少錢,社保倒是可以報銷一部分,但開銷還是大,上次和蘇鋒打球贏下得那些錢,全都花完了。

  陳浮己彎身,從病床下拿了個盆子去廁所,裡面裝著些黃色液體。

  池沅在洗手池邊上站了一會兒,才進去。

  她進去的時候,剛好撞見老人家在偷偷地抹眼淚,心下不忍,坐在邊上小心翼翼地問:“怎麼了嗎?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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