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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禁咽了咽喉:“你們要做什麼?”

  兩個女孩鬆開她的胳膊,染著紅頭髮的女生放開她的時候,用力地推了池沅一下,池沅不自覺地往後撞上去,撞到了身後的牆上,生疼。

  她輕嘶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那人就走到她的面前。

  池沅抬眸時,正好撞上陳浮己那一雙漆色的眼睛。

  他手裡拿著那疊裝著兩千塊錢的信封,重重地扔到了池沅的臉上,呵笑一聲:“你什麼意思?”

  信封砸在鼻樑上順著就掉落在地,她一時竟然慶幸還好沒裝太多錢,不是特別疼。

  兩千的紅票子全都落在了地上,就在池沅的腳邊。

  她心下一緊,忽然想起來上次他說的“一萬拿得出來嗎?”

  女孩清秀乖巧的臉蛋有恐懼,也有怒色,她靠著牆,半彎著細腰,看他時是仰角。

  他的下顎線流暢而又凌厲,像極了他這個人。

  “我拿不出來一萬,就兩千。”

  池沅說完這話時,心臟都止不住地咯噔一下,敗給恐懼與擔憂,偏轉了頭,不再看他。

  她說謊了,一萬塊她倒是拿得出來,只是覺得沒必要,她不樂意當這個冤大頭。

  陳浮己唇邊冷笑的弧度就沒有下去過,“你他媽看不起誰呢?”

  他擰滅菸頭,星星火點在鞋底下化成了灰。

  汪東洋見勢不對,連忙出聲:“陳浮己,池沅是女孩子。”

  周圍的人見汪東洋也認識這女的,試探開口:“東哥,你也認識這女的啊?”

  汪東洋沒說話。

  陳浮己也不知道有沒有汪東洋的話將這話聽入耳,面上沒什麼表情,單手抄兜,邁開步子,離她越來越近。

  直到與她對視,他才停下。

  “撿起來。”他淡淡說。

  因為剛抽完煙的緣故,他身上還有烈火殆盡的菸草味,很濃,有些嗆鼻。

  為什麼十八九歲的年紀,就要抽那麼烈的煙,池沅不懂。

  她掐著掌心,細嫩的手握成了一個拳頭,掌心處在冒汗。

  池沅大著膽子看著他,不過三秒鐘,就彎下了身子,將地上的錢撿了起來。

  沾了灰了。

  他盯著女孩那張社畜無害的清麗面容,薄唇輕輕溢出三個字來:“擦乾淨。”

  池沅瞪他一眼,眼底氤氳著一層薄薄的怒氣。

  陳浮己勾唇,跟第一次見面時,將她撞倒在地時的眼神一模一樣。

  只敢瞪人的膽小鬼。

  池沅垂眸,用手拍了拍上面的灰,許是昨天夜裡下了雨,地面上有泥水。

  好幾張錢上都沾上了泥印子,拍不掉。

  一群人就這麼站在那兒,看著她費力地擦錢上的污泥。

  空氣似乎都變得寂靜了起來,尷尬又好笑。

  池沅用衣袖角擦了擦上面的泥點子,才稍微拭去些許污漬。

  “擦不掉了。”她聲音小到連自己都快聽不清自己說的是什麼。

  陳浮己還沒有說話,身後的一群人就笑出了聲。

  “陳浮己你有病啊,我們一群人在這裡看你逗貓啊?”周林野的笑聲最大。

  他伸手,從那一疊錢里抽出了一張,是她一直都沒有擦乾淨的那張錢。

  “喂,什麼烏龜池子王大元,老子最討厭你這種人。”他不緊不慢地說,好像只是在敘述一件極為平常的事。

  話說完,陳浮己就離開了。

  鼻翼間的菸草味越來越淡,直到再沒有絲毫存在過的痕跡。

  她一直沒抬頭,陳浮己離開沒多久,剛才架她過來的那個紅頭髮女生就故意走到她面前來,嗤笑一聲。

  汪東洋路過她面前的時候順口問了句:“被嚇到了?”

  池沅沒回話,驚訝地反問:“啊?就這樣就完了嗎?你們就這樣走了?”

  汪東洋聳肩:“不然呢?約了隔壁學校的人,趕著吃完飯打球呢。”

  “你們這麼多人,我還以為&mdot;&mdot;&mdot;&mdot;&mdot;&mdot;”池沅雙手往後撐了撐牆。

  汪東洋笑:“你以為什麼?你以為陳浮己找人打你啊?”

  隨後他看了一眼池沅繼續說:“再說了,你這樣的,真不至於叫那麼多人。”

  池沅沒說話,臉色不太好看。

  汪東洋:“不過妹妹,不帶你這麼害人的吧?我要是早知道你那信封里裝的是錢,你殺了我我都不會給你帶的。”

  池沅不好意思地道歉:“抱歉,是我考慮不周。”

  汪東洋嘆了口氣:“得,我也算把這事兒給猜到了,陳浮己是借了你錢,但沒借這麼多是吧?”

  “嗯,只借了一百。”

  “難怪。”

  池沅不解:“可是是他之前說要利滾利的。”

  “那丫的開玩笑,你還真信了。”

  沒有人跟她這麼開過玩笑,而且她真不覺得陳浮己當時的語氣是在開玩笑。

  汪東洋繼續打趣:“你還挺會騙人的啊,還情書呢,我都醞釀好情緒了準備念了,結果掏出一疊錢來,你信不信要是這信封換其他任何一個人給他,他絕對把那人打得半死。”

  聽到這裡,池沅腦海里不禁想到剛才陳浮己那張陰鷙的面容,她絲毫都不會懷疑汪東洋話的真假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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