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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檸沉默住了，看著傅秋去公共廁所換衣服，她小腿蹦躂兩下，還是沒忍住啄了口。
哦豁，好像還不錯!
脆脆的，香香的，她思索，對!還有點回甘!
尤檸感覺自己變成八哥以後，腦容量好像也小了。她見鳥食被自己吃乾淨了，又覺得傅秋看到會嘲笑自己。說自己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於是尤檸腦袋一抽......
傅秋換好泳衣出來，遠遠看見鳥食好像沒怎麼被動過，她剛想說什麼，結果一走進，她沉默了。
“你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把屎拉在我給你買的飯碗裡?”
大眼瞪小眼，尤檸忽然發現，兩者的視覺差距的確有些大。
傅秋嘴巴微張還想說些什麼，就看見尤檸撲棱著翅膀嗒嗒嗒飛走了。
傅秋沉默。
“你肯定會後悔自己做出那麼智障的事情的，”她咬牙切齒，“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會給你清理你的屎，夠行啊尤檸!”
她把東西都裝進浮包里，隨後將包封死，系在了腰上。
傅秋站在按遍熱身，江水哪怕在夏季都是微涼的，她生怕入水以後忽然抽筋。
在這種環境下，一旦抽筋，她恐怕就得玩完。
尤檸停在樹枝上，眼裡只有地面一條正在蠕動的毛毛蟲。
它是如此的肥美，如此的誘人，光是遠遠看著，就能想像到柔軟的口感，在口腔里爆汁炸開的瞬間。
她饞了，太饞了。她從來沒有如此心饞過一條毛毛蟲。
尤檸歪著腦袋，目光灼灼，燙的蟲子立刻加速想要衝進樹下的泥土裡。
尤檸張開翅膀，一個俯衝，那一刻，她的眼裡只有食物，只有肥美的小蟲子。
就在她距離毛毛蟲只有0.9米時，聽見傅秋忽然喊了句，“尤檸!你在幹嘛!”
空中的尤檸一個急剎，“嘭”撞在了樹幹上。
傅秋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她走到尤檸邊上，看見了那條蠕動的嗖嗖快的蟲子，臉黑了，“你還記得你是個人嗎?你有沒有想過等你出了這個副本以後，要怎麼樣面對把屎拉在碗裡，甚至還想去吃毛毛蟲的自己?”
“你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本能?”
尤檸好像被雨打濕了全身一般萎靡，她抖抖脖子上立起的毛髮，豆子大的眼睛裡透出一股難受勁兒。
第九十章
她那悲傷又委屈的小眼神, 看得傅秋有一瞬間於心不忍起來。
畢竟她現在有著一隻小鳥的本能，哪怕靈魂再堅定，也沒法完全控制自己行動。
傅秋成功勸服了自己, “行吧, 如果你堅持想要嘗試一下蟲子的滋味, 那就去吧，我會努力以後儘量少提起這件事情來嘲笑你的。”
尤檸哽咽, “那，我, 謝謝你。”
明明是肯定句，傅秋卻聽出疑問句的意思。她向來是給根杆子就會嗖嗖嗖往上爬的人, 便平靜道：“不用客氣，我向來是這麼開明且和善的人。”
與此同時, 衣服下藏著菜刀的黃駿正站在警察局跟警察們一起查詢監控。
有人安慰他，“你放心，我們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這裡不允許這等人渣的存在!”
“就是，一想到我們城市出現這種罪惡的施暴者，我就難受的要死，感覺空氣都髒了起來!”
黃駿卻沒有反應, 只是死死盯著監控視頻, 嘴裡喃喃自語, “人呢?到底在哪兒?”
“別著急, 整個城市都是監控密布，她肯定跑不出去的。黃大哥你也別衝動, 我們知道你很難過, 但是千萬別做錯事啊, 不值得!”
有人驚呼，“找到了!在平書路西側下車，進了戶外運動店鋪換了登山鞋和衝鋒衣!”
可順著監控繼續看下去，人卻消失在了菜市場。
這是市中心的老菜市場，裡面除了賣菜，修補衣物，甚至還有各種雜貨鋪。人流從早到晚都不少，四面都是大道，出行也方便。
他們試圖調取菜市場的監控，卻收到消息，菜市場電路太老，這兩天在重修，監控都關掉了。
黃駿臉色晦暗，指骨又凸了起來。
這是一個犯罪機率極底的城市，所以難得遇見一個有過錯的人，所有人自然是把這事兒都放在了心上，甚至有些躍躍欲試。
黃駿跟著他們細細看著監控，他皺著眉問道：“她去菜場做什麼?”
有人支支吾吾道：“也許......買菜?”
說話那人自然是被瞪了眼。
“有沒有可能她買登山鞋是想翻過南邊的山，跑去隔壁的城市?隔壁可沒咋們這裡治安好，她要是去了那邊，我們要抓她，可就難了啊。”
黃駿嘴角下壓，“跟我們這座城市連通的總共有三個城，她肯定是想跑，那我們就盯著必經路線，肯定能抓到她的。”
隨著監控一個個翻找，他們終於發現了可用的線索。
有人眯著眼道：“那江里是不是有個人影?”
“不是吧，有誰會腦抽在江里游泳?那段路那麼長，找死嗎?”
黃駿冷笑，“說不準還真是找死，拉進看看。”
......
江水比想像中還要冷，還要波盪。
傅秋嗆了口水，努力穩住身體。她會游泳，也喜愛游泳，但是從未游過野泳，還是在這種大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