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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聰明,只是沒有把聰明用在正道上。你可能不知道,你的父親很早期的一次採訪里說,他喜歡聰明人,他喜歡乖巧又聰明的孩子。”
燈再次熄滅,又到了十分鐘的自由活動時間。
胡靜洲身上的鐵鏈消失,但他卻仍然坐在椅子上出聲,嘴裡神神叨叨不知在念些什麼。
網絡上已經混亂了,甚至軟體都有奔潰的跡號。胡連景,迷倒萬千少女婦女的男人,居然劈腿還有了私生子,並且他的私生子還殺害了那麼多生命?!這誰能接受?一時間大批粉絲退出粉籍並且開始從蛛絲馬跡里尋找胡連景出軌的證據。
同時傅秋的粉絲也開始喧囂,她們柔弱又大方的女神,居然肇事逃逸,還給人做小三?三觀稀碎了!原本歲月靜好的動態之下,如今全是罵句,上到十八代祖宗,下到未出世的孫子孫女。
而另一條熱搜正在快速上升,它的標題被人們稱之為“審判”。
如果說此時比胡靜洲更絕望的是他父親的多年真愛老粉,那比老粉們更絕望的,一定是工作量驟增,連休息時間都破滅了的警察們。
從審判直播一開始,他們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可對方實在是準備的太妥當,連一絲有用的信息都找不到。
直到尤檸進入了那間布置特殊的房間,一個女警忽然道:“這是不是,這是不是那個跳樓的小姑娘?當時她出事後,只有她爺爺天天往我們局裡跑,說她孫女一定不是自殺的那個?”她忽然指著另一個男警喊,“城子,我們之前還一起去過那女孩的房間,跟這直播里一模一樣,你記不記得?”
城子點頭,“對,我當時就在想,這小姑娘的房間布置的那麼精心,一定是備受長輩喜愛。”
女警皺眉,“當時他爺爺不願意接受自己孫女已死的結果,整整哭暈了兩次。”
這次的傅秋和尤檸目標更明確了,兩人直接走到空心牆邊,尤檸脫去身上外套,將衣服包在拳頭上,隨後蓄力一拳砸了過去。
牆碎得輕而易舉,尤檸輕聲道:“這裡建的不規範,這牆壁厚度太薄了,不正常。”
傅秋點點頭,看著她將牆壁砸出一個更大的洞。對面是一條長廊,長廊尾端還有一道門。
傅秋抬腿就要過去,但是被尤檸一把拉住,“能過去嗎?”
傅秋看看閃著紅光的監控,“砸牆都沒事,過個人也沒關係。”
身後的莫喆和曾權都跟了上來,傅秋走過十米的通道,四周的牆壁上都是極度混亂的文字,有日期,有天氣,還有歪扭的小人。
這是一個小孩的日記。
可惜日記的時間有些被刻意刮去,完全分辨不了。鎖住門的是字母鎖,需要輸入五個字母。
傅秋開始尋找這些文字的共同性,它們似乎都是崩塌無序的,它們侵害了一個孩子還沒建立完善的三觀,它們悲哀又迷茫,它們代表了一個孩子在泥沼里掙扎的曾經。
而它們,似乎都能跟五個人的行為對應上。女孩去上學,但是遇到了一個奇怪的老師;女孩交朋友,但是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同學;女孩回家路上,看見一個人在掏出貓的內臟;女孩走在街上,看見一個孩子從天而降鮮血淋漓掉落在她面前;女孩去運動,遇到了一個讓她不適的私教。
可這些事情,那個在前,那個在後?是誰先侵入你女孩純澈的內心,誰又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唯一經過詢問能得到的,就是胡靜洲的事件發生在曾權之前。胡靜洲是女孩的同桌,他送過小女孩各種各樣的禮物,例如被封在水晶球里的人類手指等等。女孩是排斥的,可出於禮貌,她都選擇了接受。
曾權給女孩進行過補習,女孩從小跟著爺爺長大,爺爺沒教導過她關於“性”方面的知識,外加她活潑又樂觀,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善良的,於是曾權甚至沒有過多的引、誘,就成功得手。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莫喆殺害了態度動物,他完全不知道是在哪次行動時被旁觀了。而傅秋是不知道發生的時間,尤檸是迷茫加懵逼,一句有用的話都吐不出來。
她們之後一字一句鑽研女孩的日記。
【XXXX年四月XX日,陰。
我今天放學路上見到了一個叔叔,他殺死了一隻小貓,還挖出了它的內臟,好多血,都是血。我叫了一聲,他瞪了我一眼,我好害怕,我回家了。這天晚上我做夢了,夢裡是一隻看不清顏色的小貓,它問我為什麼不救它......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XXXX年X月十三日,晴。
我去買水果,馬路上飛過來一個人,她摔在我前面,濺了我一身血。我尖叫,但是沒人理我。我不想去上補習班了,曾老師的眼神好嚇人,我去上廁所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看。我只好偷偷跑回家,洗了個澡,把髒衣服全都丟掉了。】
【XXXX年八月七日,晴。
同學們都說健身很厲害,是大人,不,是厲害的大人才會做的,我打算用零花錢去體驗一下!我找了一個教練,她身材很好,看著就很有力量。我也向做一個充滿力量的人,這樣就不會被欺負了。但是很奇怪,聽了她的指導,我覺得身上很疼,是不是因為我太久沒運動了呢?】
老人的聲音從通道的天花板傳出,“自由時間結束,來玩第三輪遊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