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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手在發抖,他摸到了老人口中的門把手,也看見了掉在角落裡的鎖。老人說對了,他把一切都說對了,那個女人就藏在這房間!

  莫喆的肚子不合時宜發出悶響,他餓了太久了,餓得都沒什麼力氣了。面對現實失去鼓勵的男人又有了退縮之意,可想起老人口中的機會二字,他臉上騰飛出一抹紅暈。他還不想死,他明明那麼年輕,怎麼能死呢?

  他從兜里掏出一個東西,若是傅秋能看到,就會發現,那被自己嫌棄不乾淨的玉米香腸,如今成了莫喆眼裡的希望。

  作者有話說:

  第六十六章

  莫喆狼吞虎咽下手中沾著污漬的香腸, 甚至還舔著嘴唇懷念它的味道。他眼中惡意增生。

  也許那個女人手裡還有食物呢?畢竟她背了那麼大的包。

  莫喆伸手推開房門,抬起匕首握在胸前,他謹慎掃過四周, 走進從未涉足過的屋子。此時的他清醒嗎?不清醒, 包括莫喆自己也知道, 他被飢餓和所謂的機會沖昏了頭腦,他窺視女人和她包里的一切, 因為未知等同於擁有繼續行走的動力。

  他有罪嗎?沒有,他只是想活著而已。

  匕首變得火熱, 賦予了他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莫喆豎著耳朵,想要分辨房間裡的異響, 他在傾聽呼吸聲。

  可惜他的鎮定只維持到了看見畫像前幾秒,身體沒有攝取足夠的能量, 讓他大腦運動遲緩,直到看見自己的畫像,以及下方速寫里被堆積成小山的動物屍體, 莫喆愣住了。

  躁動的匕首冷卻,滑落在地。莫喆顫抖著走到畫邊,眼神爆裂,他的指尖刮過牆面撕扯下那緊粘在牆上的畫, “不, 不, ”他呼吸急促, “不是我,不是我......”

  他的指甲翻起, 牆面留下一道道凌亂的血痕。莫喆像是感受不到十指連心的痛苦, 他只是在絕望的否認畫像中的指證。

  真的不是他嗎?有人會信嗎?

  傅秋藏在柜子頂端, 看著男人癱坐在地上痛哭出聲,“不是我......我錯了......”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莫喆的人生,那最與之匹配的,莫過於“暴力”二字。

  莫喆是混血兒,小學就讀於國外某私立學習。父母慈祥卻又懦弱,他們跟隨上司前往國外,甚至花費大心思讓莫喆跟上司的孩子進入同一學校,只為讓他們打好關係。

  可莫喆在一眾孩子裡,卻是一個所有人排斥的異類。他外表像是女孩,言行也像女孩。於是他擁有一個這輩子都忘不掉的稱呼——娘炮。

  上司的孩子囂張跋扈,甚至早熟的知道用莫喆父母的前程來威脅,欺辱不過七歲的年□□孩。拳打腳踢,潑水撕書,他無疑是懂事的,擔心父母得知一切會暴怒,會和他們的上司撕破臉皮,於是他學會了忍辱吞聲。直到一次意外,他被砸破了腦袋。

  在父母的安撫下,他沒忍住委屈,哭著道出真相。父母沉默了,他們的笑比哭難看,“乖孩子,你再忍忍,爸媽還不能得罪他們,你再忍忍,我們遲早會離開他們的。”

  莫喆將怨氣和憤恨藏在了心裡。有天,母親送了他一隻兔子,看著兔子長長的耳朵,他萌生出了一個念頭。

  等母親關門離開,他一手拎起兔子的耳朵,一巴掌扇了過去。

  兔子嘴裡的菜葉斷在地上,那雙眼睛血紅又溫柔。

  ......

  傅秋緊盯著莫喆,沒有發現牆角探出一個針管。

  划過空氣的風聲才剛被她捕捉到,緊隨其後就是後頸的刺痛。昏迷前她還在心裡暗罵,這破地方到底裝了多少機關?

  碎冰混著水被倒在她頭上,傅秋一激靈,深吸口氣,醒了。

  身邊是另外四個人,尤檸就在她右邊,莫喆在最左側,所有人都被鐵鏈固定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天花板上方的管道接二連三淋下冰水,在坐的四人也逐漸甦醒。

  莫喆一睜眼,就好像被觸發了神奇的按鈕,他又開始鬼叫,嘶吼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除了莫喆,傅秋看到自己左側是個剃著光頭的中年壯漢,最右側是一個沒有雙腿的少年,他們都很冷靜,都在等這場審判開始。傅秋不知她副本里的身份和尤檸是否相識,便裝作慌張瞟過尤檸的臉。

  就是那一眼,她清晰看見尤檸的迷茫快要溢出眼眶,淹沒這偌大空虛的器材室了。

  時間倒回至尤檸剛離開她的第一個密室時。她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藏在獅子面具下的人那麼瘦弱,白斬雞一樣的人為什麼闖入的時候那麼有底氣?她思前想後,也沒個結果。

  尤檸摸索著走進黑暗,躲躲藏藏不是她的作風,她一貫喜歡主動出擊。

  對面出現一個模糊的高大身影,那人沒有靠近,只是輕聲詢問:“你是獅子還是大象?”

  尤檸壓著聲音,“我是獅子,”她看見那身影高的約莫快有一米九五的樣子,頭頂還是個奇怪的三角形,她眼珠一轉,“你是鯊魚還是大象?”

  聞言那人走了過來,“我是鯊魚,大象去哪兒了?”

  尤檸手背在身後,握著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她看見男人鯊魚面具上的血漬,“不知道。”

  “你不知道?”鯊魚詫異反問,“不是你管著大象嗎?那傢伙的藥在你手裡啊,他要是發病了那就出大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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