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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抬頭,血水是從上方的天花板漏下的。她走向血滴聲音最多的地方,看見那邊的磁磚都被砸出了不同的花紋。

  這得滴了多久了?她不適的咽了口口水,隨後到登山包里翻出繩子和鐵鉤,組裝到一塊兒,再甩到窗戶上,她想看看窗外的怎麼樣的環境。

  窗口只有巴掌大小,中間還有兩道水泥槓。傅秋準頭不錯,一擊就把鐵鉤扣住了水泥槓。她又帶上手套,順著繩子向上攀爬。

  抬眼望去,是她想像中的環境。她在六七的高度,俯視是一片茂密的樹林,遠望還能看見城市的高樓大廈。

  在郊區......位於郊區的監獄?她一手拉著水泥槓一手解開鐵鉤,跳落在地上。

  傅秋開始查看監獄的離開方式,她被鎖在三面是牆,過道一面是鐵欄杆的獄室里。對面也是牢房,地上好像還躺著一個人。

  傅秋摸到了鐵欄杆的鎖閂,需要密碼加鑰匙,這是雙重保險的。毫無頭緒的傅秋立刻彎腰尋找可能存在密室里的線索。她看過一寸寸牆,一塊塊地,終於在被血浸潤已久的地方摸到了一塊看不清,但是有些凹陷的文字。

  別被蒙蔽雙眼。

  什麼意思?傅秋又摸了一次,還是那句話。蒙蔽誰的眼睛?又是被什麼所蒙蔽?

  她像是被套進迷霧裡的待宰羔羊,一身雪白顯眼又無害。傅秋又向上去摸,出乎意料,她在沒有絲毫光線的角落摸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她忍著肥膩的觸感,將東西帶到月光下。

  “啊......”她倒吸一口涼氣,那是一支女人的手,一支被從手腕處砍斷的手。

  那似乎是這裡的老租客了,生出了蛆蟲,開始腐爛發臭。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這裡始終纏繞著一股並不刺鼻的腥臭,是因為窗口對著風向,吹散了味道。

  傅秋甩掉爬到自己手上的肥蛆,那濕軟的感覺讓她忍不住作嘔。傅秋跑到角落將胃裡的東西吐了個乾淨,可就是如此,她也依舊忘不了那斷手和蛆蟲的觸感。

  她看著沾上屍油,和烏黑污漬的右手,恨不得找把刀將它砍下來。

  傅秋單手從包里翻出酒精濕巾,又是倒水清洗,又是酒精消毒,來來回回折騰數遍,她才覺得好受一些。

  但她也知道,那雙手上可能會有線索。於是又從包里翻出剛跳下牆時摘下的粗布手套。

  她的心情很糟糕,早知如此帶著手套摸索,可能會錯過細小的線索,例如被刻著的字跡。可沒帶手套......算了算了,反正手也髒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第六十五章

  隔著手套抓起斷肢, 她因不適,口腔里快速分泌著唾液,又開始想吐了。

  可胃裡空空如也, 再吐怕是要將內臟給嘔出來了。傅秋避開那手的斷面, 掰開手指察看指縫中是否藏有線索。

  她目光一定, 有塊皮膚的顏色不對。她用手指撫過那不顯眼的暗沉,粗布摩擦而過。

  應該是什麼乾涸了的液體。

  她加重手上力氣, 再次刮過。這次出現了細碎的粉末,是顏料?

  顏料......?代表了什麼?代表手的主人是個畫家?

  沒錯!畫家!她默默拼了一遍artist, 六個字母。再走到鎖邊,借著微弱的光線觀察, 字母鎖也同樣要求輸入六個字母!

  傅秋心中一喜,輸入字母後將鎖孔調轉方向, 看向空洞的大小,以此來分辨鑰匙的大小。

  鎖孔約莫半厘米左右的直徑,圓柱形。她越看越覺得這東西眼熟, 傅秋不可置信望向被她放在地上的斷手,難道鑰匙是人的小拇指?

  可地上那手唯獨少了一根小拇指,只剩下四根手指頭,看得傅秋肝疼。

  她只好又將獄室的角角落落探了一遍, 期待會有奇蹟發生。可就是都快將這地板給掀起來了, 也沒能找到任何東西, 哪怕是形狀相似的......

  形狀相似的?

  她立刻扯去手套, 將背上的包脫下,從夾層里摸出一根獨苗苗——玉米香腸。

  傅秋用牙咬開包裝, 隨後將香腸塞進鎖孔, 按下標有啟動的按鈕。機器內部震動了兩秒, 緊接著不是傅秋想像中鎖被打開的畫面,而是鎖的背面閃過一道紅光,是二十秒的倒計時。

  “艹?”傅秋將香腸丟至地上,看著倒計時變成十五秒......十二秒......沒時間,她有一瞬間慌了神,一根手指哪能比得上她一條命?借著一股衝勁,硬生生將自己纖細的小拇指戳進了鎖孔,指尖碰到一個小方塊,她輕輕一扣......

  鎖掉在了地上,連帶著她的小拇指。傅秋看著鮮血快速湧出,疼得抱著手彎下腰。這是她想到的結局,只是高估了自己對疼痛的忍耐力。

  眼裡凝出淚花,她單手從包里翻出碘伏和紗布,顫抖著將傷口包裹起來。

  她走出獄室,思考接下來往哪邊走。也就停頓的瞬間,對面癱在地上的人影猛地飛撲過來,重重撞在鐵欄上。

  傅秋嚇得腿一軟,後背貼上鐵欄險些跌倒在地。

  那人留著長發,聲音沙啞,靠著抓在欄杆上的粗大指骨,傅秋才勉強認為他是男性。他像是許久沒見過陽光,一張臉就是藏在髒亂的長髮下,也依舊白得反光,像是那藍盈盈的鬼火,沒有生氣。

  “救我,救救我......”他扒開遮住面容的頭髮,是張乾瘦凹陷的臉,一對眉骨高的突兀。

  是外國人,也可能是混血兒。他眼球爆出,從胸腔里擠出來的聲音像是老舊的破風箱,每個字符間都夾雜著乾癟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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