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往日的柔腔軟調尾音也帶了不可思議的顫,“殿下這是在藩地受的傷?”

  晏呈點了點頭,虛弱到一句話都不能說出。

  許芊芊見狀,先是給他倒了一杯水,讓晏呈暖了身子,又把炭盆給挪近一些挨著他,待這一切做完,她開口道:“殿下,我這就讓人進宮告訴聖人,順便讓人去請毒砝。”

  聞聲,晏呈眉頭微微一蹙,輕輕的拍了拍許芊芊的小肩膀,虛弱無力道:“別忙活了,咳咳...我不想讓父皇擔憂,明兒等天亮了,你再去宮裡將毒砝叫來,我中的劍上有毒。”

  許芊芊聽見毒字,下意識的哆嗦了下。

  如今子時三刻,若是進宮,聖人定然大動干戈出宮將晏呈抬回去,這樣一來,驚動了百姓們不說,就光是一想到明日可能會傳出太子殿下從她的閨房裡抬出去的,那她的清譽還要不要了?

  許芊芊思忖片刻,乖乖的應了。

  晏呈適時的嘶了一聲,許芊芊忙問道:“怎麼了?”

  可話一出口,又覺得自個兒的關心似乎太明顯了。其實她只是想起了那個夢,他穿著同樣的盔甲,但是結局確實截然不同。

  這次,他沒有倒在血泊中,而是穿著這身盔甲回到了她的身邊。

  隨著屋內的燭火晃動,屋外的風聲拍打著門窗,一道寒風灌入屋內,將她被沖昏了的腦袋吹涼了些後,她後知後覺自己站在他身側,挨的有些近,若有所思的退後了幾步。

  還未站穩,小手便被那人的大手拍了拍,而後他無力道:“連著幾日沒上藥,你先看看,幫我處理一下傷口。”

  處理傷口就意味著要將他的盔甲、外衫、內衫褪去,看見、摸得著肌膚。

  許芊芊別過了頭,顯然是不願。

  晏呈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眼眸里流光微動,喉結滾動,須臾後道:“無礙,你將藥箱拿來,我自個兒來。”

  說著,便解開了自己的盔甲、外衫、但光是褪去這兩件時,他都疼的滿頭大汗,手腳不便。

  許芊芊若是鐵打的腸子也會看不下去。

  更何況,她的心本就軟。

  就在晏呈費勁扯著自個兒的內杉時,許芊芊蔥白的小手輕輕的放在了他的手背上,瓷白的臉蛋上浮現了一抹緋紅,別過臉輕聲道:“殿下,臣女來吧。”

  君臣之間,她身為臣,哪能抗拒君。

  許芊芊纖細的手拿起藥棉,又拿起了細布、最後拿起了藥粉、先是拿了一罐青花瓷瓶的藥水灑在了他與傷口黏合在一塊的內杉上。待肉和內杉分開後,她拿了剪刀,將內杉剪斷。

  晏呈健碩、精瘦的背部便暴露了在眼下。

  許芊芊不想看,卻又不得不看。

  為了方便,她還上了床榻,跪坐在床榻上,他坐在床榻的邊沿。

  如此一來,兩人的距離便愈發的靠近。

  她輕柔的呼吸都能噴灑在他的後脖頸上,她卻看不見他緊閉的眼,還有繃緊的下額,以及握緊的拳頭。

  許芊芊將藥粉撒上觸目驚心的劍口,她伸出手比劃了一下,那道傷口足足有她手那麼長,至於深度,不得而知,她咬了咬唇,輕聲道:“殿下,你...為何不在藩地多呆些日子,這個傷,應要休養才是。”

  許芊芊是當真不明白。

  可落在晏呈的耳朵里,她成了明知故問,他垂眸,淡聲道:“綿綿當真不知?”

  許芊芊手握著紅色的藥罐,正一抖一抖的給傷口上上藥,聞言,藥粉被她抖得多了一些,她慌亂的想要處理掉藥粉,情急之下,低下頭,對著傷口處輕輕的吹了吹,藥粉倒是被吹散了。

  可晏呈的那顆心,卻被吹盪起來了。

  深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身上礙事的衣裳都褪去了,她還吹氣“勾”他,這讓他怎麼能忍?

  可他卻又不得不忍。

  這到底...不是那時候了,她也不是他的妻。

  晏呈深吸一口氣,忍著腹部的脹熱,喉結滾動道:“回來,娶妻生子的。”

  許芊芊將藥粉的罐子收起,自知他所謂的娶妻生子所謂何意,不去搭理他,將所有的東西放置回藥箱裡時,她起身,準備從床榻上下去,誰知,那小腳踩在地上時,便聽見一聲冷冽的聲音,“說了幾次了,穿鞋穿鞋,非得要病一場,才會長記性麼?”

  晏呈知道她有愛赤腳踩地的習慣是在前世婚後,那段日子裡,他每看一次就念叨一次,而許芊芊向來什麼事情都依他的人,也獨獨在這件事情上,數不清次數的忤逆他,愣是一個字都不聽。

  話一出,兩廂沉默了。

  許芊芊丟下一句習慣了,轉身便將藥箱擱置在另一旁。

  但奈何頂不住晏呈那雙追著她“穿鞋”的目光,她無奈,決定大度一回不與傷者慪氣,回返了床榻邊,想將鞋子穿上。

  可小腳還沒觸到鞋子,她便被人一拉,往後一倒,就在她瞪大眼,想要尖叫的那一瞬,一隻大手便捂住了她的檀口,而她也在同一時刻,落入了他的懷裡。

  端正的坐在他的雙腿上。

  他從窗子翻進來後,扯到了傷口。儘管他來這裡只是為了尋她,但傷口的疼卻不容他有其他的想法,甚至都沒好好的看看她。

  如今,軟香在懷。

  他看著她,細細打量下,那雙眉頭蹙起的更深。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