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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還真考慮他?”遲允說著,看安然手裡的球棒蠢蠢欲動,立馬抬手投降,“我放屁。”
安然無語死了,提溜著球棒走來走去,有種拔劍四顧心茫然的感覺。
遲允也沒問她跟吳漾是怎麼回事,提醒了她謠言的事以後就沒話了,後來看她火一直沒消下去,主動提出來帶她去吃綿綿冰。
冰店就開在校園裡面,說是店面,其實就兩條臨窗的長板凳,他倆對坐著吃冰,五月份的溫度已經挺高了,只是一早一晚還有點涼。
上個月安然還說要和吳漾一起吃這家的紅豆冰,吳漾說等天再暖和一點的。沒想到終於吃到了紅豆冰,對面的人卻換了。
遲允看她走神,拿勺子敲敲她的碗沿,“跟我這個大帥哥在一起,還想別的男人,你禮貌嗎?”
安然否認:“我沒想吳漾。”
遲允嗤笑:“我說吳漾了嗎?”
安然低頭舀了一勺紅豆,甜的發膩,“那你還能說誰?”
“我說金教練。”
“噗——”安然差點把紅豆噴他臉上。
遲允嫌棄地拿紙巾擦了擦臉,“幹嘛?cos豌豆射手呢?”
“放過金教練吧,有他啥事啊?”安然替教練喊冤,“你要是再聽誰胡說八道,你立馬告訴我!”
“怎麼的?告訴你,你大嘴巴抽丫的?”
那倒也不能,安然還沒想好要怎麼辦,但總得找到造謠的才能闢謠,不然她總不能在朋友圈愣發一條“我不是金教練女朋友”吧?
吃完冰,遲允送安然回寢室,要離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跟吳漾,是真分手了,還是那種把分手當作戀愛必做的事過幾天再複合啊?”
誰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安然白了遲允一眼。
結果遲允居然很臭屁又愧疚地問:“不會是因為我吧?”
安然認真想了想,嚴肅地望著他,“也不能說完全無關吧。”
遲允被說的更愧疚了,“那個”了半天,最後丟下一句,“你要是需要我賠償,就跟我說。”
“賠償?你要怎麼賠償?”安然不解,大少爺有錢沒地方花,來給她精神補償金?
遲允老臉一紅,扭捏地說,“人情債,以身相許唄。”
“……”安然揮手,跟這個不正經的傢伙再見。
安然的悲傷在剛分手那天達到頂峰,以後的每一天,她都在努力尋找自己生活的快樂,尤其是回歸壘球隊以後,課餘時間又變得充實起來。
和她不同,吳漾聽她說分手的那天是生氣的,氣極了以後覺得這樣也好,不必每天想著要怎麼哄她了,落得一身輕鬆。
他加快節奏把實習工作圓滿結束,加班加的領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跟他說會幫他留意有沒有內推名額,有的話立馬告訴他。
吳漾並不打算在這裡任職,他拿好實習證明以後就飛回江市,跟王教授又見了一次,促膝長談後決定跟著他去美國的研究所。
或者原本也沒那麼容易做出決定的,跟安然的分手倒讓他沒什麼牽掛了。
挺好的,他回歸自己最擅長的生活方式,這段戀愛只是他人生的插曲,還有無垠的宇宙等待他探索。
把出國的事情處理好了,他再次回到學校辦畢業流程。
畢業季,分手季。他目睹了幾對他們班的同學和戀人因為要各奔東西而分開,每晚都能在小酒館看到喝得爛醉如泥大喊“我愛他/她啊”的畢業生。
他不理解,但是他好像也和他們殊途同歸了。
吳漾到他租的那個房子裡收拾東西,原本是想收拾完就聯繫房東退租的,可這裡沒住多久,東西卻越收越多。
都帶走肯定不現實,扔掉又不方便,尤其是一些他和安然共同做的手工品,樂高,還有雜七雜八沒什麼用的擺件。
這些極具個人屬性的東西,不應該出現在垃圾桶被某個陌生人撿走。
可是留在這裡,留給下一個租客也讓人心生不爽。
思來想去,他給遲允打電話,喊他過來。
“這間屋子租期一年,到明年三月,我走了以後鑰匙留給你,你偶爾有需要的時候可以過來住,明年到期了你自己決定還租不租。”
不租的話就由他來清空吧。
遲允啃著吳漾給他買的雞翅,在屋裡巡視了一圈,接手了鑰匙,“你看看有沒有你特別私人的東西,帶走,不然要是丟東西了我可不管。”
吳漾把那本他和安然打卡戀愛100件事的相冊帶走了,他還沒想好怎麼處理它,先找個自己的地方放起來吧。
最後一晚住在這裡,他給安然發了條消息:“你要不要來看看,有沒有什麼你要帶走的。”
安然回:“不要了,都扔了吧。”
她這七個字,比跟他說分手那天對他的傷害值都大。
他坐在少了一些衣物但看起來沒什麼變化的臥室,靠著那張他和她曾經相擁而眠過的小床,腦子裡放空。
吳漾好像後知後覺的,開始難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冬天就要吃烤紅薯 6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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