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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漾找了個避風的位置,把食物們放到圍欄的牆沿上,和安然一起站著吃串串,看樓下廣場上的燈光。
安然吃兩口,悄悄看他一眼,再吃兩口,又看他一眼。
看的次數多了,吳漾雖然沒扭頭看她,卻忽然紅了耳朵。
安然意識到他知道自己在看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打開瓶蓋喝了口奶,甜滋滋的。
兩個人安靜地吃著關東煮串串,直到都吃完了,安然端起自己那碗喝了一大口湯,大概是氣太順了,她打了一個響亮的嗝。
有點尷尬。
她正要說點什麼的時候,看到吳漾也拿起來紙碗把湯喝了,然後無辜地看向她:“我沒吃飽。”
“你晚上沒吃飯嗎?”
“嗯。”吳漾像是有意討她的可憐,“中午也沒吃。”
安然把自己的半瓶椰奶遞給他,“那你再喝點奶。”
吳漾接過去,沒有什麼猶豫地就把她喝過的奶喝完了,就像之前有次,他抽了她含過的菸蒂,做得無比自然。
安然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說出了酸溜溜的話:“你倒是不介意我喝過哦,是不是經常女孩子喝一瓶水。”
吳漾喝完奶正把瓶蓋擰回去,聽到她的話,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這晚夜色沉沉,樓下燈火閃爍。
吳漾抬頭看看天:“你還願意和我每天看同一個月亮嗎?”
又低頭看看她:“兜兜。”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邊南邱奕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2章
安然忘記自己是怎麼回的房間,又是怎麼入睡的了。
她腦子亂亂的,很多場景一下子是過去,一下子又是現在,讓她不知道自己是真的經歷了還是在做夢。
夢裡吳漾叫她兜兜,然後擁抱了她,說這是補償他那年給她寫了三頁紙的解題思路。
可是早上醒來刷牙的時候,她又不確定了,不確定他到底抱沒抱她,是不是她自己臆想出來了一些情節。
她捶了捶自己的腦袋,對著鏡子讓自己清醒一些。
隊友從她身後路過,打著哈欠納悶地看她的舉動,還安慰她不要太緊張。
安然點點頭,說自己很好,下一秒把牙刷尾塞進了嘴裡,還刷了兩下。
隊友:“……”
總決賽是Z大跟夏城本地的J大比,因為J的主場優勢,觀眾席坐滿一大半。
安然一眼望不到人海盡頭,但她知道吳漾今天肯定也來了,現在正坐著等著看她的比賽。他說等她比完了,要和她好好聊聊。
還聊什麼啊,他都知道她是兜兜了,雖然她不知道他知道多少,又是怎麼知道的,可這種藏於心底的少女心事被曝光,還是讓她緊張又慌亂。
即使他好像表現出的依舊是對兜兜的好感,安然還是覺得不真實。
“安然。”肩膀一沉,安然抬頭,看到金教練拍了拍她,“這可能是你在學校的最後一場比賽了,好好打。”
安然重重點頭,把目光從觀眾席上收回來。
她要好好打,好好告別。
第一局J大進攻,安然蹲守一壘附近,在球飛過來的時候奮力跳起完成一記接殺。
只是她跳的時候用力有些偏,感覺自己的左小腿扭了一下。
接下來Z大一直配合默契,但J大也不可小覷,雙方比分咬得死死的,到第七局時是2比2平局。
七局下半,安然連跑了兩個壘回到本壘贏了關鍵一分,反超J大贏得比賽。
所有人都在慶祝,安然被隊友們抬著手腳托起來繞了一會兒才送回休息區。沒想到安然剛被放下,就流著汗咬著牙跟隊醫說:“我左腳好像骨折了。”
吳漾趕到醫院的時候,安然的左腳已經打好石膏裹得像個大號粽子似的了。
教練和隊友們圍了一圈,他站在最外層,安靜地聽他們說話,等他們打算撤了才發現還有這麼一號人在門口。
安然要住院一晚,她跟吳漾說:“左腳輕微骨裂,休養兩個月就好了。”
吳漾搬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看著她的左腳欲言又止。
安然這個患者倒是要安慰探望者了,就像她剛才一直跟隊友們說“問題不大”一樣,她問吳漾,“你看到我最後的那個滑鏟了嗎,是不是很帥?”
吳漾“嗯”了一聲,看著床頭柜子上的果籃,出門去超市買水果刀,還買了一套叉子和碟子。
“我就住一晚觀察,明早就可以走了。”安然看他買回來的這些東西,提醒他。
吳漾依舊是“嗯”一聲,沒說什麼,默默地從果籃里拿了個蘋果出來削。
他削得很好,削下來的皮一圈一圈薄薄的卻不會斷。
雖然他什麼話都沒說,但是安然感覺他好像不太開心,接過他遞過來切成塊的果盤,安然插了一口蘋果吃進嘴裡,終於打破沉默,“你生氣了?”
吳漾已經在削梨了,聽到這話抬眼看她,“我有什麼立場生氣。”
安然被他反問住了,她看到他把那個梨削好以後沒再切塊,而是自己吃起來。
安然看他手裡的梨,覺得好像比這個蘋果更好吃一些,“我也想吃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