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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友們紛紛發出“哎噫”的感嘆聲,情緒頗為複雜,有恨鐵不成鋼也有些佩服,佩服她能搞這麼多年暗戀,純情得像童話故事裡才會有的樣子。

  雖然從安然的隻言片語里,她們聽過一些吳漾師哥的好,但是關於安然到底為什麼這麼執著於這個男生她們就不得而知了,只以為是那個“安然無恙”的姓名之緣讓安然心裡放不下。

  其實不是,安然有很多和吳漾的小交集,很多,都是獨屬於她一人的秘密。

  比如說考上Z大,就是為了追隨他的腳步,不然以她當年的成績,只能夠得上一個二本師範,因為想要和吳漾在一個學校,她才會在高三那年埋頭瘋學,連她爸媽都被她的勁頭嚇到了,勸她不必那麼用功,健康開心最重要。

  她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一直悄悄努力,向他靠近。

  像是一顆衛星,環繞著他轉,但又保持距離,只怕稍稍偏航就是爆炸性的毀滅。

  *

  儘管跟教練提了退隊的打算,但是作為隊長的安然如今的訓練還是場場不落的,她立志要帶壘球隊在今年的秋季賽里再拿一次冠軍。

  金教練已經從大一新生里挑了三個新隊員,交給安然陪她們訓練。

  安然帶著三人在樹蔭下,先練擊球。

  新隊員練半天都掌握不好要領,安然顛著球棒,給她們做示範動作,一個英姿颯爽地打了個好球。

  新隊員一起呱唧呱唧拍手,還有個女生誇張地拿出手機來想再錄一段視頻發朋友圈。安然現在可是有“校花候選人”光環的師姐,新隊員對她的濾鏡有三米厚。

  因為暫時休息,隊員們就淺淺地聊起天來,說著說著話題就變成了八卦:“遲允今天怎麼沒來訓練啊?”

  連著幾天,遲允都會在附近訓練,然後訓練間隙就跑來看她們壘球隊打比賽,尤其是安然上場的時候,他一定是喝彩聲最高的那一個。

  壘球隊裡有女生很吃遲允那一款的顏,但是大家好像都默認這是安然家屬了,所以開玩笑也會保持距離,有分寸地起兩人的哄。

  安然想解釋,可是人家也沒說什麼,她越描越黑,還不如閉嘴。

  她頭大,昨天還想著今天訓練完要跟遲允“談一談”的,沒料到他今天沒來。

  體育生和她們這種自發訓練不一樣,是要求每天必須簽到的。安然往田徑隊的方向看了眼,確實沒瞧見遲允。

  新生曖昧地笑:“看來師姐也不是完全不關心遲允呀?”

  這話說得安然有些心煩,就像是一個住在深山老林的隱士,原本閒雲野鶴悠閒自在,結果突然有一天有個城裡的人跑去給她拉網拉電還一直讓她試試智能機多好用。

  “好了別聊了,練習吧,你們很快要軍訓了,也沒多少時間練。”安然打斷大家的對話,強行組織了一波練習。

  她心裡有事,練接發球的時候力道沒掌握好,“嘭”的一聲擊球擊得急又狠,黃色的壘球飛出好遠,大家的視線順著球飛出去的方向,只見那球穩穩地擊中了一個路人的腦袋。

  好像是個男的。

  安然“嘖”了一聲,拖著手裡的球棒就跑向無辜受害者,快跑到眼前的時候腳步慢下來……不是吧?這個捂著額頭彎腰醒神的男生怎麼這麼面熟?

  吳漾被這飛來橫禍擊的腦殼發暈,剛抬頭站穩,就看見一個女孩面色沉重地拿著個棒球棒朝自己走過來,像是要再補一棍子似的。

  他腳步後退了半步,想著自己好像沒結什麼仇家吧?

  “師哥,你還好嗎?”安然仰頭問他,聲音有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抖。

  吳漾摸了摸額頭,感覺好像是鼓起個包來,他放下手,點頭:“還好。”

  “咣當”一聲,安然手裡的球棒被她嚇得扔在地上。她上前一步,抬手要去試一下那個像半個雞蛋那麼大的包,快要碰上的時候對視了吳漾的眼睛,又縮回手。

  “你這個包,看起來不太好。”安然慌亂地去攙扶吳漾,“有沒有覺得噁心想吐?我送你去校醫院看看吧。”

  傷在腦袋上,吳漾也不敢疏忽,接受了她的建議,不過沒讓她扶,不露聲色地把胳膊抽出來。

  安然心裡一空,自覺離他半米遠,去了校醫院跑前跑後的掛號排隊。

  吳漾進醫務室看診的時候,安然就扒在門框上不錯眼地瞧著,唯恐吳漾被自己打出什麼毛病。

  因為目前還沒什麼不良反應,醫生簡單的看了一下,建議他先觀察,可以冰敷消腫,有不適症狀就去醫院拍個片子看看。

  看完診,剛邁出校醫院的門,安然就像離弦的箭一樣奔了出去,跑到旁邊的小賣部買了兩根老冰棍,一手舉著一根跑回來。

  他倆在校醫院前面的長椅坐下,吳漾把一根冰棍隔著包裝袋敷在額頭上,被涼意激得吸了口冷氣。

  安然趕緊尋找可以墊著的東西以防凍傷。

  看來看去,只有身上這件破洞T恤比較合適,於是捏著邊角的洞口,手一用力,撕下一圈衣服,繞在自己手裡那根老冰棍上,遞給吳漾,“用這個。”

  吳漾看呆了。

  看看她遞過來的冰棒,再看看她被撕掉一圈的衣服,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真是對不住。”安然正式地跟他道歉,“我們練球的時候沒注意對面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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