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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聽到暮靄的話,教室里的學生們眼珠漸漸變紅,眼神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他們的唇角越咧越大,露出一嘴參差不齊的尖銳牙齒,以及非常人的猩紅色舌頭,怎麼看都不像是人。
當然,肯定不是人,暮靄想,這些玩意兒哪怕曾經是人,現在也不是了。
面對學生們的惡意視線,暮靄表現得毫不在意,她就是長得漂亮,就是人見人愛的小仙女,想看就看唄,看看又不會少塊肉或者多塊肉,那些傢伙純粹就是羨慕嫉妒恨,但那又怎樣呢,有本事出來咬她啊。
帶著這樣的自信,暮靄邁著優雅輕快的步伐繼續往前走,路過一間又一間的教室,最後終於來到了她在本樓層的目的地,也就是一年級老師的辦公室外面。
辦公室的門被虛掩著,暮靄想了想,禮貌地敲了敲門,然而並沒有得到回應,於是她果斷推開門走了進去,裡面果然空無一人,倒也免去了她被質問為什麼會不經允許就進去的麻煩。
辦公室內一共有8張桌子,兩兩相對,表示一共有8名老師在這裡工作,每張桌子上都有一些零碎的東西,應該是老師們自己的雜物,除了水杯和擺設之外,還各自有一摞作業本以及一本統一封皮的教案。
暮靄的目光從上面一一掃過,試圖找出有關班主任或者自己身份線索的蛛絲馬跡,但因為現在屋裡空無一人,她暫時沒法從人身上推斷,只能從屋裡的東西下手。
“我甚至都不能確定班主任一定是女性。”暮靄挨個翻著桌面上的作業,試圖找出自己的名字,“也不能確定自己的名字……真就是一點線索都沒有,考驗人也不至於難到這個地步吧。”
班主任的裙子只有10分,但名字和准考證則關係到這份試卷的總分到底歸誰,暮靄必須找到這個,順帶才是第3題的答案。
理論上,問班主任裙子的顏色,班主任就該是一名女性,但是暮靄考慮到自己在來這裡之前,某個國家甚至都不能輕易定義人的性別的事,她就難免多想一些。
況且,法律從沒有明文規定男人就不能穿裙子,影視劇里男扮女裝的也不少,有些民族和國家的傳統服飾里,男人還都是裙子呢,如果本次副本採用這個設定,還真就不好說。
“咦?”
暮靄翻找作業的手頓了頓,她沒看到自己的名字,但是看到了熟悉的“小剛”兩個字,她腦子裡忍不住浮現出那個穿藍色背心抱著腦袋想找她玩球的小孩,覺得這大概率不是個巧合。
“小剛是一年級,這個辦公室也是一年級老師的辦公室,那么小剛會不會就在這所小學念書呢?”
暮靄摸了摸下巴,覺得很有可能,於是她迅速在桌上翻找起其他東西,並且在一無所獲後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抽屜。
這一次,暮靄終於發現了線索,一張拍得跟靈異照片一樣的班級合照就躺在抽屜里,上面印著幾個明顯的字樣“桂花小學一年一班合影留念”。
“我該慶幸雖然是靈異照片,但至少是彩色的嗎?”暮靄吐槽了一句,繼續看著照片,很快就找到了她認識的那個抱頭男孩,而且對方依舊穿著那件藍色的背心。
“對我來說這道題簡單,但對其他人而言,肯定還有別的線索。”暮靄抖了抖照片,將它放回抽屜里,但沒合上而是就這樣打開著,方便她繼續觀察,“不然就過分了,又不是所有人都經歷過那個副本……換個角度想的話,是不是別人也可能從自己經歷過的副本里找到與其它題目相關的線索呢?”
暮靄一邊琢磨著,一邊翻開作業本,之前她只是粗略看了一遍名字,這還是第一次去看裡面的內容。
嚴格來講,這些是個作文本,裡面只有一篇作文,題目就是《我的朋友》。
“看來歸澤城的教學進度不算卷,一年級的字數要求是100字,不多不多,隨便編幾句就有了。”
100字對暮靄而言真就是掃一眼就都有了,然後她就知道了那道題的線索是什麼,畢竟作文里寫得明明白白。
舉例說明,大概就是學生A說他有個朋友叫B,描述了B的長相特徵和愛穿的衣服。學生B又說她有個朋友叫C,描述了C的長相特徵和愛玩的遊戲。
以此類推,每一篇作文里都會記錄一個學生的姓名、外貌特徵和另外一個特點,將這些記下來後與合照對應,就能將人名和臉對上號,再去觀察他們身上的衣服,就能得到正確答案。
暮靄看時間富裕,很乾脆地對了一遍,畢竟她不敢百分百保證副本有聯繫的——雖然之前小紅鄙夷小明和小剛說他們都是副本里的NPC,不是歸澤城去打工的居民。
但萬一人家這段時間進化了呢?
所以啊,還是保險點好,反正推理一下也不麻煩,暮靄做慣了這種訓練,線索又簡單明了,真就不難。
“看來這次是真沒錯了,小剛就是小剛,雖然浪費了5分鐘,但至少保證了10分。”
【小剛最喜歡穿什麼顏色的背心?(B)
A.紅背心,B.藍背心,C.白背心,D.以上都不是】
掏出試卷,暮靄美滋滋填上答案,這道題跟白來的一樣,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的一種吧。
“你在這裡幹什麼?”
就在暮靄剛收好試卷時,突然從房門那邊傳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她趕緊回頭,看到一個身材高瘦的男老師正站在門口,正眼神陰鷙地盯著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