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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靄挑眉：“這讓我想起一些關於AI的科幻小說，人們抱著嚴格遵守法律的想法，製作出了AI巡邏隊，不講人情，凡是觸犯法律或者行為規範的都被抓。”
沙諾感興趣問道：“後來呢?”
暮靄聳肩：“初期大家都很滿意，因為處理的都是那些小偷、碰瓷、包括這種加塞、闖紅燈之類很讓人憤怒，但卻往往很難有個讓人滿意結果的事。轉折點在於一系列非故意的破壞規則上，即便那些人是被動的，但依舊被帶走處理，圍觀者人心惶惶，人們因此分成了兩個派系。”
說到這裡，暮靄搖搖頭：“後續過程我忘得差不多了，光記得AI巡邏隊被憤怒的人們砸了個粉碎，上層宣布不再產出新的AI巡邏隊，人們大聲歡呼著久違的自由，直到3個月後，人們又開始抱怨起種種不遵守規則的人，希望有更智能一些的AI巡邏隊出現。”
“這可真是……”安東抱臂靠坐在椅子裡，半天才給出評價，“非常人類的行為。”
“人類本身就是如此，複雜且矛盾。”付惜給予哲理性的總結，“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了如此不同卻又相同的我們。”
付惜的話讓屋內氣氛有那麼一陣沉默，接著孟浩拍手打破了這種古怪的氣氛：“別想那些了，真要思考的話，不如想想今晚上吃什麼——沒有隨便。”
“我想吃拉麵。”暮靄舉手，“那種黃湯拉麵，加雙份肉和榨菜的那種。”
伊萬也跟著舉手：“飲料要啤酒，我最近剛出副本，暫時不去，申請本月的飲酒份額。”
沙諾跟著湊趣：“我要酸辣土豆絲，還要肉皮凍!”
付惜咳嗽兩聲，一本正經舉手：“我吃雞絲麵，不要蔥。”
安東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翹著二郎腿露出爾等都是凡人的表情：“紅燒牛肉麵才是永遠的神，你們啊，真是不會吃。”
孟浩站起身：“很好，意見很統一，晚餐就決定是拉麵了。”
暮靄好奇問道：“你吃什麼的?”
孟浩挑挑眉：“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選擇都要——那家份量挺小的，每種都嘗過來也未必吃撐。”
“哇哦。”暮靄學著安東的口吻驚嘆一聲，打定主意晚上要去看看到底份量有多小。
然後，她就明白了，人與人之間非但悲歡並不相通，就連對菜量大小的衡量也不一樣。
……
吃飽喝足，一行人回到別墅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距離睡覺時間倒是還有幾個小時，孟浩和伊萬照例去了健身房，沙諾也在訓練室里找了個空地做瑜伽。
暮靄已經決定要鹹魚幾天，所以和終於完成手頭工作的安東和付惜一起，留在休閒室看電視——順帶一提，因為別墅在她來之前就安了電視，所以她那台直接被裝在了自己的房間裡，只是比起一個人看，她更喜歡和朋友湊在一起。
電視上正播報著歸澤城的新聞，都是一些當地NPC會關心的事，暮靄跟現實里一樣對這類消息不感興趣，一直在低頭玩手機，和還留在2號樓的幾個小夥伴發著消息。
[周瑤：2號樓里的人都瘋了，不知道是哪位英雄好漢乾的，那傢伙死在了固定本里，喜大普奔，jpg]
[崔略：他們說是那個渣男乾的，可渣男已經失蹤好幾天了，就沒人再看見過他，好多人都覺得他是偷偷跑路了。]
[楚天闊：也許是找到別的大腿了，不過這種人身上有什麼可利用的價值啊，倒是他前妻比較可憐，被人追問了好幾天。]
[崔略：反正是沒問出什麼，那幾個樓長跟他前妻單獨談過話後也就沒再追查了，說不準人渣已經死了呢，就算歸澤社區內不讓相互……這不是還有外面麼。]
[周瑤：不提他了，晦氣。我聽說那個固定本升級了，攻略都要重做，好多人都哭喪著臉，就跟馬上就要與世長辭一樣。]
[暮靄：最後誰接管了呢?]
[楚天闊：不清楚，應該是其他樓長打算在2號樓再選個人當樓長，繼續帶團，不過聽他們的那意思還得先開荒幾次才能確定路線。]
[崔略：愛誰誰，反正我也不去，說起來，你們都通幾個隨機本了?]
[楚天闊：3個，其中1個還是福利票。悲傷但堅強的笑.JPG]
[暮靄：(摸頭)上次我出來差點瘋了，你污染值沒我高，應該還好?]
[楚天闊：嗯，還行，至少堅定了我無神論者的決心。(笑哭)]
[崔略：你們倆的運氣也是真6，祈禱可別邀請我，以前就不愛看電影，現在也不想看。]
[周瑤：我也是3個副本，要不是有人幫了一把，都見不到你們了——暮靄，我加入了“姐妹淘”，你要來嗎?]
[暮靄：不了，我有公會了，人都挺好的。]
[周瑤：那就行，哎，來通知了，他們選定了新樓長，先不說了，我去看看熱鬧。]
[崔略：同去。]
[楚天闊：等我。]
後續群里安靜下來，暮靄估摸著這熱鬧他們得鐵看一陣，說不準明天才會有反饋，所以她按熄了屏幕轉而看向電視，結果就聽到了一個觸碰她神經的敏感詞彙“黑傘公司”。
暮靄瞬間精神，一眨不眨盯著電視，就見著屏幕里的兔頭播音員三瓣嘴一開一合，用有溫度的聲音念誦著冰冷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