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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陳綏抿唇,若有所思,“看來你喜歡一些新奇的玩法?”
“……”
“給你買點小玩具?”
“……吃飯吧。”
近幾個月倆人見面待在一起的時間都不多,聞喜之要忙公司里的事,新產品的研發她需要加班,陳綏則一直在忙著解決陳宜和鄭淑媚。
想起他說今天回了趟陳家別墅,聞喜之關心地問:“事情都解決完了嗎?”
“差不多,公司里的事在收尾,也就那樣,忙是肯定忙的,但以後下班不用再回那地方,能更多的時間陪你。”
陳綏說著,抬眼看她,眼裡閃著細碎的笑意:“是不是挺開心的?”
是挺開心的。
聞喜之壓著笑不肯承認:“也就還行。”
“看來你是真沒想我,就還行?”
“不然呢?”
陳綏吃著飯,意有所指:“嘴上說不想我,心裡肯定想了,要是心裡也沒想——”
“總有地方想了。”
“瞎說什麼……”聞喜之在桌下踢了他一腳,“能不能矜持點兒。”
踢了過去,連腳帶小腿被勾住,收不回來。
“到底誰不矜持?”陳綏哼笑,“吃著飯就開始勾我。”
“誰勾你……”聞喜之往回拽了兩下,沒拽動,“鬆開,吃飯呢。”
“想沒想我?”
“不想……想了。”
“哪兒想?”
“陳綏!”
“不說?”陳綏使壞,不顧她的嬌嗔,慢悠悠地盛湯喝,“不說就這麼待著。”
這叫人怎麼待著。
聞喜之爭不過他,只能妥協,臉頰發熱地說他想聽的話:“哪兒都想了。”
陳綏還不肯輕饒她:“哪兒具體都是哪兒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
這飯聞喜之是吃不下去了。
“你能不能做個人啊?”
“不能。”
“……無恥。”
聞喜之不肯再說具體,小腿上貼著的西裝褲面料冰冰涼涼的,輕輕柔柔地往上往下划過。
令人心悸的癢。
始作俑者還若無其事地喝著湯,掀著眼皮瞥來一眼,語氣淡然地追問:“哪兒想?”
聞喜之握緊掌心,是真想了。
但有些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陳綏盛了碗湯推過來:“瞧你,臉紅成這樣,熱的?喝點湯補補水。”
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桌下的腿卻完全是紈絝子弟的流.氓行徑。
聞喜之才不要喝他盛的湯,就這麼耗著,不肯再開口說一句話。
好半晌,陳綏妥協,鬆開她的腿,讓她喝湯。
“呵,一句我想聽的也不肯說。”
聞喜之哼了聲,端起湯碗小口小口地喝,忽然想起個事兒:“明天聞珩帶寧寧見家長,我也要回去,你……”
“想帶我回家?”
“沒,就是讓你別等我吃飯。”
陳綏“哦”了聲,起身收拾碗筷。
看起來有點不開心的樣子,聞喜之喝完湯,端著自己的碗跟進去,小聲問他:“你不高興了?”
“我有嗎?”
“好吧,那就沒有。”
聞喜之把碗放下,轉身出去。
跟陳綏戀愛也幾個月了,但她還沒跟家裡提過,不知道家裡有沒有聽說什麼。
明天是聞珩帶女朋友見家長的日子,不能貿然帶陳綏回去。
近幾月都太忙,沒太多時間親密。
陳綏餓久了,洗澡的時候就有點瘋。
玻璃浴房一側的牆面開著窗戶,外面雨聲嘩嘩,裡面熱水從蓮蓬頭落下,沖刷著地面,熱氣繚繞,像團散不開的雲霧。
隔著被霧氣蒙上的玻璃也看不太清,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隱約的輪廓,搖曳晃動。
除了雨聲和熱水沖刷地面的聲音,似乎半路又起了別的聲音。
斷斷續續的,像哭泣一樣,又低又細碎。
“陳綏……”
“嗯,低頭。”
“不……”
“乖,低頭看一眼。”
不知道他在哄著人低頭看什麼,等人看了,又湊上去壓抑著低沉嗓音問:“好看嗎?”
把人羞得都要哭了:“不……”
“明明很喜歡。”
“你看,一點兒都不捨得我離開……”
因為說話太不知羞,被雙手捂住嘴,女聲帶著哭腔,也分不清是在求還是在命令:“不許說了。”
“嗯……不說。”
“只做——”
“嘶……放鬆點兒。”
再到後來,被聞喜之邊哭邊罵。
陳綏跟瘋了似的,越被罵越來勁,竭盡全力地感受她,也讓她感受自己。
聞喜之不知道那是凌晨幾點。
只知道,也許下一刻就要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