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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出他所料,聽完他的話,陳望皺眉:“是不是這裡面有什麼誤會?”

  陳綏眼神瞬間更冷了,笑得沒有溫度:“是嗎?那怎麼會這麼巧呢?”

  陳望一時半會兒找不出什麼合理的理由解釋,只能暫且作罷。

  陳宜跟那男人一時半會兒還出不了院,這事兒只能先這麼拖著。

  陳綏讓聞喜之先回去上班,叫了自己的律師過來跟進。

  到了七月底,陳宜已經不能再裝病,被警察局以嫌疑犯為由帶回了警局審問盤查。

  事發之前,鄭淑媚就一直跟他講,如果哪天東窗事發,一定不要承認這件事跟他有關係,要死死咬住自己不知情。

  陳宜記得很牢,也確實這麼做了,無論警察怎麼盤問,他都死不承認,說自己只是路過,忽然被那輛保時捷卡宴攔住了去路,因此才有了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聞喜之請了假,前往金江配合警方調查。

  關於那晚的事實,她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那天她來找自己的男朋友陳綏,得知他被人開車追著撞,所以急切地趕了過來。

  從斜地里衝出來攔住陳宜的車,是因為陳宜違反了交通規則逆行,他本應該從圓形轉盤的另一端開過去,卻突然出現在她的車道上。

  而她只是因為受到驚嚇,避免車禍發生才緊急剎車停下。

  至於後來追著陳宜的車,逼迫他倒退,她也是在交通規則之內行進,並沒有故意要撞上去。

  反而是陳宜,不僅不避讓,倒退一段路後開車朝她衝撞過來,她緊急打轉方向盤轉向才險險避開。

  因為他行跡詭異,又試圖撞擊自己的車,後來聽見警車鳴笛,怕他是逃犯逃逸,才一直追著他。

  最後兩輛麵包車相撞,也是他逃跑心虛,逆行才會發生的意外。

  那晚的監控視頻早已經被調出來保存,視頻顯示她確實從頭到尾都沒違反交通規則,就連緊急避讓以及調頭追擊都在交通規則之內。

  陳宜還試圖狡辯,並且矢口否認自己並不是心虛,是因為受到了驚嚇才如此。

  他還狡辯稱自己前來金江是為了替陳綏慶祝,所以才會出現在機場路。

  除此之外,鄭淑媚大力周旋,試圖將他撈出來,並且聲淚俱下連哭帶求地讓陳望出手。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這麼些年也一直在身邊陪著,雖然不怎麼優秀,但好歹也是有些感情的。

  陳望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管,並且試圖從陳綏這裡下手,讓他幫忙。

  陳綏反手就讓Leon做自己的代理人,協同他的代理律師將陳宜告上了法庭。

  新仇舊恨,此次將一併了了。

  證據早已經全部備好,就連證人也都是齊全的,除了收集錄音的女傭包括當初在蘇黎世被他買通開車撞陳綏的倆人。

  那條錄音的來源,女傭稱那段時間她在學習英語,會錄下自己的口語反覆糾正練習。

  錄音器當天晚上發現丟失,睡覺前一直沒找到,第二天去打掃衛生時才發現是頭一天晚上去送湯掉在了陳宜的房間裡。

  而那兩個開車撞陳綏的外國男人,則親自指證陳宜,說是他買通了他們製造那場意外。

  後來他們一直生活在愧疚中,得知陳綏活了過來,良心受到譴責,不安之下決定告知他真相。

  陳綏早就知道真相,卻一直沒有披露出來,是念在手足情誼,想要給陳宜母子二人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卻沒想到他們歹毒至此,想將他趕盡殺絕。

  種種證據呈堂,陳宜再也沒了任何可操作的空間,連同鄭淑媚一起,以教唆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至此,陳宜跟鄭淑媚只能在森嚴的法律之下認罪伏法,進了監獄。

  這場官司一直打到八月底,終於落幕。

  夏季的尾聲,南華上層圈子都聽說了這事兒,一片譁然。

  塵埃落定那一刻,陳望才有了種恍然如夢的錯覺,像是這些年來,大夢一場。

  偌大的別墅,少了從前日夜陪伴的鄭淑媚和陳宜,被鄭淑媚招進來的傭人也紛紛心虛離開,一片淒清悵然。

  他坐在書房,這間這麼多年唯一沒有任何改變的房間,只有這裡,沒有鄭淑媚相關的東西,只保留著他跟舒桐的回憶。

  人生已過大半,回頭望,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這世間留下什麼。

  若真要說,除了陳氏企業,大概也只剩下負心薄情的罵名,一生無法洗去的罪惡。

  陳綏回到別墅時,整座別墅燈火通明,卻不見往日熱鬧情景。

  樓下沒有陳望,他便直奔書房。

  誰不知道呢,這位“大情種”總是喜歡在書房懷念亡妻。

  書房的門並沒有關,只是半掩著,陳綏握住門把手,輕輕推開。

  那位總是高高在上不容任何人反抗的掌權者,頹然地坐在書桌前望著那方端硯發呆。

  陳綏將門推開,走進去。

  空曠寂靜的書房響起沉穩的腳步聲,陳望抬頭看,集齊他跟亡妻所有優越長相的青年,逆著光走來。

  他年輕、優秀、光明磊落,浴在光下,滿是坦蕩,卻十足壓迫。

  眼睛仿佛被刺了一下,陳望頹然地笑:“藏這麼久,可委屈你了,滿意了?”

  青年微微一笑。

  “不止於此,父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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